诸如监狱、看守所这类的建筑,一般都在建在郊外,并且会有武装警戒看守,好保障内外所有人的安全。
但其实大多的看守所,由于羁押的不是犯罪嫌疑人,就是一年以下刑期的犯人,所以,守卫一向并不太严。
毕竟就这么点时间,如果不是有病,或者很享受这里的生活,还想换个高级的地方体验一下,谁也不会吃饱撑的玩越狱,做些严重违纪的事情。
而以前的西郊看守所,防卫更是疏松,虽然理论上能看押一千人左右,但事实上,就算犯人满员,看守人员也从来都没有满配过,最多时期也就二十个人,加几把手枪。
原因嘛很简单,既然少有犯人闹事,名义上满员就够了,何必实际上要那么多人?多出来的经费,完全可以用在更合适的地方嘛。
而前任的所长,似乎更赞同这样的观点,所以人员越来越少,设备能用就用,必要花费能省就省,可经费却越要越多。
可现任的所长,却很厌恶、很愤怒这个潜规则,因为他过来之后,上面发现这样的陋习,不由分说的责令他立刻改正,但却将经费缩减至,不到以前的一半。
不给钱还让办事儿,这意思明白的就是刁难他,他气愤,他委屈,他感到羞辱,可他却不得不做,而且还自掏腰包,将一些实在会出乱子的设备更新换代。
因为他很清楚,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位不算高,但权很重的副局,而是被发配过来的站队失败者,这是在破财免灾,如果他不做的话,结果很有可能会更凄惨。
可让那些看守人员感觉很奇怪的是,从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心情郁郁,躲在办公室里,能不出来就不出来的所长。
今晚却少见的满脸欢笑,不但哼起了戏曲,还召集所有的看守人员、犯人,坐在大厅里一起进行晚间看电视的活动。
所以有人忍不住问道:“所长,咱都在这里,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怎么办?要不,我出去看看?”
“哼,这是什么地方,犯人都聚集了,谁敢进来?”所长抬手看了看表,说道:“我出去看看,你们在这看好犯人,也好好休息一下,不到时间都不许出去!”
“是!”
十几个看守人员虽莫名其妙,但还是顺从听话,毕竟新所长对他们很关照,而且这段时间来确实很累,再说所长说的很对嘛,这可是看守所,一般人谁敢来这闹事?
所以,当李岩被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押着进入看守所时,看到这一片的空荡安静,不由很无趣的说道:“胖子,这连条狗都没有,你不是要跟我玩监狱风云啊?”
正对着李岩趾高气昂,还带着快意嘲笑的“所长”,听到这句话后,立马露出恼怒之色,什么叫连条狗都没有,刚才是我给你们开的门好不好?
可他刚想斥责,就听到格朗平一脸讨好道:“嘿嘿,哪能啊,我们就是送您进来休息会儿,老薛,你还愣着干嘛,快带路!”
所长霎时呆滞了,这几个意思?咱不是说好最少也让我训他几句的吗?你咋能变成这样了呢?那我冥思苦想的词不都白费了?
“咦?这不是……”李岩似乎才看到这位所长,拖着长音回忆了半天,一把抓住他的手,边上下晃着,边热切道:“薛局,哎呀,你是薛局啊,你咋跑这儿了,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在李岩的热情晃手下,薛永国面色涨红,跟羊癫疯一样的浑身乱颤起来,断断续续的颤道:“快,快,救,救我!”
格朗平眨巴了下小肉眼,掉过头去装没看到,从车载电话莫名的命令后,他就彻底明白了,不管李岩做什么,只要他不跑,他们就是绝对不能动手的!
所以他只能跟薛永国说,计划是赶不上变化滴,什么?他没说?哦,他刚才是用眼神示意的,他自己没发现总不能怪他吧!
过了足足两分钟,李岩才恍然道:“原来你不是来接我的?哼,好人不跟坏人握手!”
李岩刚一松手,薛永国就“噗通”一声,无力的跌坐在地,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无处不疼,哼哼唧唧的连声都喊不出来。
“你说你,老站错队,都给了你光明大道你不走,你就想就一条道走到黑啊?白活这么大岁数,脑子都长萎缩了是吧?”
李岩斜睨他一眼,冷笑道:“胖子,出演监狱风云的配角在哪?”
“这个,我问问啊!”格朗平弯下身询问了两句,然后笑着说道:“您要不去休息一会儿怎么样?”
“带路!”
看着一大群人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拥着李岩走向关押犯人的监舍,如果不是他们手中的枪时刻对准李岩,薛永国都要绝望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因为他发现李岩似乎说的没错,他好像,不,他确定自己又选错队伍了!
近几年来,嘉湖市发展的很快,这里以前是郊外,但现在城市扩建已经快将其纳入中心范围,新看守所正在建立。
再加上,上一任的所长,是一个喜欢省经费的人,所以不少地方都呈现年久失修的状态。
但是,总有他每年都整修,从来没有,也不敢省的地方,那就是监舍和围墙等极为关键的地方,因为他也怕万一有个万一啊。
所以,当李岩拍了拍这坚硬的墙壁,忍不住转头感叹道:“胖子,你麻痹!”
铁栏外的格朗平微微一笑,转身悠然离去,很有种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他忍了一路,担心受怕了一路,能看到李岩气的骂娘,他立马从心底感到倍儿爽!
而李岩则黑着脸,回过头仔细打量着这五个长相不同,但同样都很不像人的人,面目逐渐露出凝重之色,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或许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最让他愤怒加寒心的,不是铁栏外有一小队武警,在举着突击步枪强逼着他,而是,他突然发现,他还是不够了解那个老混蛋,他似乎别有目的。
地官最强的是势力,李岩现在却能以势力围杀,而他最强的是武力,却要面对地官的武力袭杀。
这样的现象,让李岩突然想到一种养蛊的方法,将所有的蛊虫放入一个罐子中,最后能活下来的,才是养蛊人所需要的最强的“蛊”!
在李岩隐隐有所领悟时,跟僵尸一样,各自杵在一间监舍的五人,突然同时睁开眼,不见有任何动作,身体就如同箭矢般激射而出!
“轰!”
“轰!”
“轰!”
“轰!”
“轰!”
五声爆鸣之后,监舍原本紧闭着的坚硬铁门,连同崩开的碎石,宛如一个个炮弹般,铺天盖地的击向过道上的李岩。
看着其后如幽灵般悄然无声,却急速奔来的五人,在那同样幽深、黯淡,没有半点人类应该有的感情的眸光下,李岩眯起双眼,在铁门与碎石即将袭身的霎那,突然动了……
……
“叮铃铃……”
正熟睡的徐霓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醒,但几天的身心俱疲,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是梦、是醒,好一会儿后,才迷迷糊糊的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可铃声却恰好停止了。
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发现才八点一刻,原来她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这个时候谁会找她?
忽而心中隐隐作痛,因为不管是嘉湖,还是其他地方,她都是没有朋友的,仅有的几个亲人,不是远在他方,就应该是在斜对面的房里一个唱歌,一个听歌。
所以,他们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给她,而其他人打来,无论是为了什么,她都没有心情理会!
就当徐霓裳准备直接关机,来一场安静抚慰自己的睡眠时,突然又响起邮件提醒,她犹豫了下,打开看了看,腾地一下坐起来,不敢置信的仔细一看,又立刻光着脚跑下床。
“小雅,李岩?”
从楼上到楼下,别墅内真的空无一人,徐霓裳这才真正确定,拿起手机反拨回去,如一头发怒的母老虎般喊道:“你把李岩怎么了?小雅呢?他们要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对面的人,似乎没预料到徐霓裳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沉默半响后,说道:“你一个人,半个小时之内,到这个地址……”
……
锦天会所内,灯火辉煌,喧闹异常,但不是有人过来吃喝玩乐,因为还没有开业。
不管是谁,几乎几百个白领男女,都是人手一个电话,一个手机,不停的接着、打着,然后由专人汇总,交给站在二楼包厢内,一脸亢奋与狂热的罗奇。
他不是主角,只是一个实施者,但这个城市的疯狂、混乱,却也有他的一份努力。
过于繁多、琐碎的消息,没有让他厌烦,只会让他有种操控一切的满足,这种满足,要远远超过征服女人的快感!
而廖海波这个唯一的闲人,则无聊的躺在沙发上,因为他看到那么多,还得分出真、假的消息就头疼,所以帮不上忙,也根本不会想着去帮。
所以他很郁闷,如果不是怕出意外,他现在绝对还正带着人,一个接一个场子的慢慢收拾,那多爽啊!
可就在这时,正翻着电脑的罗奇,突然惊疑道:“廖哥,徐小姐去了东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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