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办公大楼有五层,三十年前的老建筑了,风格刻板,墙上爬满藤蔓,台阶破损。从门口看进去,里面的大堂光线昏暗,虽然地面似乎有被清理过,可看着还是像鬼屋似的,让人不愿走近。
不过在门边,摆着三四张折叠椅,两个男人坐在大门外正在吹牛皮,猛地看到刘浪几人走来,立马跳起来。
其中一个指着阿龙道;“喂,你们过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吧。”
阿龙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就是给人家带个路,你嚷嚷什么。”
“带路?”两个男人不由朝刘浪看去。
刘浪笑眯眯上前道:“陈信在吗?我想见他。”
一人冷笑起来:“你谁啊,我们陈总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吗?”
另一个微微皱眉:“这人看着是个生面孔,刚才诚哥回来,我听说他们在大门那,让一群新来的给搞了,不会是这几人吧?”
旁边那个吓了跳:“那我得赶紧跟诚哥说去,你在这看着。”
说完急急忙忙跑进楼里,不过片刻,楼内响起一串脚步声。接着张诚领着一队人马从楼里冲了出来。人人手上不是水管就是长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特别是张诚,那张脸上满布戾气,一出大楼看清是刘浪,当下冷笑起来:“果然是你,胆子挺肥啊,居然敢跑到这来。别以为有朱国强罩着你,我们就不敢动你。我告诉你,只要你敢踏进这栋楼,朱国强也保不住你!”
刘浪摇着头,正经八百地说道:“我不跟狗腿子说话,去把你家主人叫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张诚哈哈大笑:“妈的,你小子还挺狂妄啊。别以为有两个好手就能上天了,我们这里几十号人,弄死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或许张诚下来前就已经通知了手下的人,这时从空地那头,又有几十号人跑了过来,全是刚才在空地上操练的那些人。
他们立马将办公楼包围起来,那个阿龙看到这阵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连忙往旁边挪了挪,跟刘浪几人撇清关系。
“你们干什么呢。”办公楼下,突然有人叫道,“真是的,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诚一听这话,赶紧抬头,指着刘浪叫道:“陈总,这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新来的那小子。”
刘浪也朝办公楼上看去,就在三楼一个窗口里,有人探头往楼下看来。是个中年人,留着三七分的发型,打了发油。胡子也经过精心修剪,甚至还穿着马甲,系着领带。
这派头,可比张诚这些人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陈总是吧,聊聊呗。”刘浪笑呵呵地叫了声。
站在窗口的陈信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阿诚,带他们上来。”
“陈总,这!”张诚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陈信已经离开窗边,显然主意已定。他只能哼了声,往大门里走,“跟我来。”
刘浪朝阿龙说了声“你先回去吧”,就带着郑武等人走进楼里。一进大门,周围两排大汉怒目而视,这气势,胆小点的都吓得走不动了。
就像金立新,大金牙两腿颤抖,要不是有郑武扶着,怕是迈不开脚。
刘浪倒是气定神闲,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纸老虎。真要打起来,他们还不够左右护法一通杀。
况且人不比活尸,活尸不会恐惧,人会。如果真让王映雪他们杀上几人,刘浪肯定,这帮人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他才不相信,这些人对陈信有多忠心。
来到三楼一个会议室里,整个会议室经过清理,偌大一个空间,就摆了一套办公设备。陈信大刺刺地坐在一张皮交椅上,翘着二郎腿,旁边两个妙龄女子。一个正给他削着苹果吃,另一个跪在地上为他捏腿。
刘浪笑嘻嘻对郑武说:“往后老子当了山大王,必须弄他十个八个漂亮小妞,两个捏腿,两个捶背,还有喂我吃饭的,给我摇扇的,那才气派。”
郑武小声咕哝道:“那不跟残废似的...”
刘浪一巴掌轻轻拍在他后脑上:“这叫享受,你懂个毛。”
一声大笑。
陈信鼓着手掌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便有这份胆识,怪不得阿诚被你耍得团团转。阁下,怎么称呼啊?”
“你可以叫我刘总。要不浪爷也行,我这人很随和的,你喜欢怎么叫都行。”刘浪满脸笑容,完全看不到一丝紧张感。
陈信心里却骂开了,你个小王八蛋,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上染坊了。什么刘总浪爷,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操他奶奶的,看我呆会怎么收拾你!
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行吧,那我管你叫一声刘总。刘总,你这是?”
刘浪开门见山地说:“陈总,我就直说了吧。我有个叔叔,叫唐铭。他就在你这里,劳烦你把他带过来,我领了人就走,绝不打扰。青山绿水,咱们后会有期,你看怎么样?”
陈信愣了下,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搂着那个给他递苹果的美女,指着刘浪说:“有意思,你这人真有意思。”
突然一个倾前,陈信猛拍桌子:“你他妈当我这是公园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管我要人?真是疯了,我告诉你,你他妈要是现在不马上给我跪下,磕上十个八个响头。我就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立马,张诚带着二十几人涌了上来,把刘浪团团围住。这帮人杀气冲天,脸色狰狞,仿佛在他们眼里,刘浪已经是一具尸体。
刘浪轻笑了声,旁边秦铁柱猛往前撞,张诚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可后面几个就没那么走运了。他们跟保龄球似的给撞得飞了出去,身体里响起噼哩啪啦的骨折声,也不知道被秦铁柱撞断了多少根骨头。
秦铁柱一撞出个缺口,马上退回来。王映雪则从他身边经过,风也似的笔直朝陈信冲去。
陈信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自桌下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还没来得及举起来,耳中风声激荡,眼前一暗。王映雪已经跃到他的办公桌上,昆仑长剑出鞘,横在陈信脖子边。
整个会议室如同墓场般寂静。
刘浪这才慢条斯理道:“陈总,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要不你给重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