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烟拧着姜如然的耳朵,说道:“小孩子,不该问的就别问,活儿干完了吗?”
“痛,痛,阿姐,你这么凶,日后谁敢娶你啊?”姜如然从姜如烟手中挣脱,捂住发红的耳朵倒着往后躲。
谁料,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一股紫檀淡香萦绕鼻尖,她抬起头,与那双饱含风情的眸子恰巧相对,心猿意马。
姜如然见状立即上前将姜如烟护在身后,笑脸迎客:“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可有撞痛您?”
李长渊浅笑:“无妨。”
姜如烟暗自打量了一番李长渊,并无异样,说道:“看公子穿着华丽,仪表堂堂,气度更是不凡,想必是个富家公子,不知公子来乐上坊是想买胭脂呢?还是水粉呢?”
“我来找个人。”说罢,李长渊单手开了扇,朝自己微微煽动,悠然惬意。
“不知公子找何人?”姜如烟的心却随折扇的铺开而变得极其紧张。
“我来找能助我成大事的人。”
姜如烟泰然自若地回道:“此处不过是一处小小的胭脂水粉铺,我们也只是靠这个养家糊口的普通老百姓,可没有公子你要找的人。”
李长渊上前一步,俯身贴近姜如烟的耳畔处,低语道:“是吗?你可是前朝余孽姜斩的女儿。”
姜如烟浑身一颤,瞳孔蓦然扩大。
“给你三日的时间,好好想想,你的阿妹我先替你照顾。”李长渊微微一笑,满是邪魅狂狷。
李长渊完全不顾及店铺里还有其他客人的存在,朝外面唤了一声:“西洲。”
西洲闻声,携佩剑走了进来,未等姜如然开口询问,就将她打晕带离了乐上坊。
“阿妹!”姜如烟心急如焚,欲想与他动手夺回姜如然,目光却触及店铺里的客人,只好作罢,万不能在众人面前显露她的身手。
姜如烟敌视李长渊:“你究竟是谁?”
“想知道,就三日后的子时来西郊城隍庙找我。对了,你我今日的对话万不可有第三人知晓,否则你阿妹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说罢,李长渊站直身子,煽动手中那把雪白的折扇转身离去。
姜如烟藏在衣袖下双拳,攥得已是指尖泛白,掌心留下无数痛楚的指甲印痕。
另一边,易迟晚从买糖果的铺子走出,正准备动身回卿王府时,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她面前飞快驶过,有几分眼熟。
回想片刻,这不是李长渊的马车吗?他怎会出现在市集?
易迟晚抬起头望了一眼逐渐下沉的红日,不知不觉,她竟出府已有些时辰,不知阿柔与苏丞相处得如何了?
想到此处,她不由加快了步伐。
易迟晚从侧门入府,好在她如今是阿柔的模样,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一路走来,竟未曾瞧见阿柔与苏丞,不由疑惑,怎么今日府中如此安静?难不成他们当真在玩捉迷藏?
正巧身旁有人路过,易迟晚抓住询问:“请问世子与世子妃在何处?”
侍女回道:“今日还未曾见过世子与世子妃。”
“谢谢。”
易迟晚更加疑惑,还未曾见过?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易迟晚步伐加快,径直往云水谣走去。
易迟晚远远便瞧见一人坐于门前的台阶上,尽显落寞孤寂。
易迟晚走近几步,定睛一看,竟是苏丞。
正当她往苏丞四周张望时,易容成她模样的阿柔从房里的窗内探出半个脑袋,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喜悦地向她挥手招呼。
易迟晚用手势比划出一个翻窗的动作。
阿柔却连连摇首,张大嘴巴,用唇语告知“赵立飞也在房里。”
易迟晚思量须臾,径直往苏丞走去。
易迟晚低下头向苏丞行立容礼,轻声细语,尽可能贴近阿柔的音色,同时将手中的纸袋呈到苏丞眼前,说道:“奴婢见过世子,这是世子妃差奴婢买回的贻果。”
原本黯然伤神的苏丞在看到易迟晚的刹那烟消云散,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心乱如麻,在紧紧抱住易迟晚的那一瞬,双眼竟噙满了泪花。
还好,她回来了。
易迟晚在被苏丞拥入怀中的刹那,心尖一颤,不由疑惑,他怎么了?
易迟晚看见房门启开,阿柔与赵立飞从里走了出来,立马推开苏丞,垂首说道:“世子请自重,世子妃正看着。”
阿柔为给她们解困,故作严厉,斥责道:“阿柔,给我过来。”
易迟晚自然懂得阿柔的言外之意,越过苏丞,紧跟阿柔离去。
赵立飞看着双目痴迷,紧跟易迟晚背影的苏丞,出声呼唤:“世子?”
毫无反应。
赵立飞深呼一口气,凑近苏丞耳畔喊道:“世子!”
苏丞吓得立马回神,怒气冲天地拧着赵立飞的耳朵,埋怨道:“喊这么大声做甚?我又没聋。”
赵立飞委屈巴巴道:“您是没聋,可那眼珠子都巴不得落在世子妃身上去。”
苏丞放开赵立飞后,嘴角止不住的上翘,满面春风,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
赵立飞不由感慨,世子这是六月的天啊,变化无常。
另一边,阿柔回首张望四处无人,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落下,她说道:“世子妃,您总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我都不知如何收场了。”
“怎么回事?”
阿柔娓娓道来:“今早您走后,我易容成您的模样回房,谁曾想世子见我第一眼后,神情便有些不对劲,之后愈发沉默寡言,对我根本不理不睬,就仿佛世子知道我不是您,再后来世子独自走出了房外,将我与赵立飞关在了房里,一关便是半日,幸好今日王爷不在府里,否则此事传入王爷耳里,我恐是招架不住。”
易迟晚若有所思半晌,颔首回道:“我知道了,还有一事,我需麻烦你明日出府一趟。”
“世子妃您吩咐。”
易迟晚附在阿柔耳畔低语告知。
易迟晚与阿柔互换回衣裳后,路上询问道:“你说王爷今日不在府里,可有人说起过他去何处了?”
阿柔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