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朝拉着我从出租屋里出来走到街道上,多云的天气没了阳光的下午显得有些许沉闷。
天空倒比往常蓝了一点,可依旧不如小时候居住的小城里那样蔚蓝宛如倒过来的大海。
经过便利店时,我在他身后停下来:“我要买点东西。”
他没有说什么,迅速的放开我的手。
很快,我拿了一盒烟和几罐啤酒走了出来。
蒋朝看了眼我手里点燃的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勒令我不准抽。
我们在附近的公园里坐了许久,期间除了喝完啤酒,什么都没说。
一直沉默到黄昏时刻,我才起身拿手机看了时间:“我得去酒吧了。”
“我送你。”蒋朝收起空啤酒罐和我落满一地的烟头,习惯性的丢进一旁几米外的垃圾桶。
相比之下,垃圾制造者的我素质实在低的没话说。
“不用了,反正一出公园就能搭到公交。”
他似乎不放心,却还是尊重我的决定,对我点头。
在公园的入口处,他站在路边等我上公车后,在车轮行驶前进之中,我从车窗里看到他越来越模糊的脸。
陈筱琛说的没错,我一直潜意识的与别人保持若即若离,无论是蒋朝还是余书尧,我既不想失去也不想放弃。
实在是渣女无疑了。
半小时后,我的身影出现在酒吧后台处。
服务员里最清纯小费最多的女孩子正对着镜子往自己小巧玲珑的五官上抹着瓶瓶罐罐,一如既往地鲜妍妩媚,风情万种。
“许安菜!”她叫住换好工作服准备拉开门出去的我,“奉劝你一句,跟佟风晚那种人上床玩玩可以,你可别一本正经全神贯注的投入进去。”
我仅仅只能回以一个清浅的微笑,对于她的提醒。
从休息室出来没多久,就碰到余书尧。
碰到他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马甲衬衫三件套。
那是酒吧的工作服,穿在他身上竟生出几分绅士的儒雅气息。
别有另一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滋味。
“你,,怎么还在这穿上工作服了?”经过下午陈筱琛说后,我着实没了跟余书尧说话的勇气。
感觉喉咙被大力监管着,每一个字在艰难的从嘴里吐出来之前都要在喉咙那里顿一下,思虑一遍。
如果我没记错,高三的那个骄阳似火,流金砾石的六月里,邀请我看电影的少年让我在电影院门口的台阶上,即使汗流浃背也要苦等,那么不耐烦,没有耐心的为为了一个信念,耐着性子等到电影放映完,观众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等到我汗湿了短袖长裤,水珠不断从发梢上低落下来,等到热红了脸,怒红的眼,才终于愿意承认自己被放鸽子后还自己作践自己的狼狈。
我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看这些,并且目光算得上灼热,我知道我对面的是出类拔萃的男子。
我知道,最聪明的冷静就是将余书遥无视成空气。
于是我继续装作没看见他走过来的样子,开开心心地跟蒋朝聊着天。
“安菜。”
直到余书遥在我面前停下,叫我的名字时,我才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怎么了?”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倒不是生气,其实我宁愿他是生气,也不愿看见他这幅伤心的表情。
我已经无法再对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