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样，王福心头一动，说，“龙姑娘，不如你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眸光从他身上移开，龙月娇暗叹了口气，说，“王老爷，我不是那种进了那里就觉得毁了清白的女人，我亦不会因为进过那里，就答应嫁给你。”
“这……好吧，龙姑娘，我只想说，我的话一直有效，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了，只需过来说一声，我立马派人下聘迎娶。”他许下承诺。
“多谢王老爷好意。”龙月娇只吐出七个字。
王福还想说什么，龙月娇却绕开话题，“你说人抓住了，那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审问了？”
“还用审问么？我已经知道是谁所为了。”王福语气冰冷。
龙月娇挑眉，笑着道，“知道是一回事，审问出来又是一回事，你怎知，你若着领着犯人去询问，她会不会承认？”
“这……那好，咱们去审问吧。”他无话反驳，只得应声。
“慢着，王老爷欲如何审问？”
“自是询问被抓到的丫环和那个贼人是被人指使的，然后将那指使之人找来，双方对质一番。”结果就不用说了。
听了他的话，龙月娇摇摇头，“你这样不就等于领着犯人直接询问那主使之人么？万一她不承认，等于白审。”
“那龙姑娘要如何审？”王福问。
龙月娇抚了抚下巴，笑眯眯的说，“用一个另类的方式。”
“什么？”
……
回到房间，见芳姨娘坐在桌前似等自个，秋儿呐呐的喊了声，“姨娘。”
看到她，芳姨娘忙问，“如何？”
秋儿点头，答，“人已经吩咐好了。”
芳姨娘冷笑，“这就好。”
秋儿眸光闪了闪，说，“姨娘，咱们这样要是被老爷发现了，该怎么办？”
“你不说，我不说，老爷怎么会发现？”
“不是还有那些帮咱们做事之人么？”秋儿提醒。
芳姨娘轻哼，“他们办事只为拿钱，多给些封口费就好。”
“怕就怕，那些人不知足，会跑来威胁咱们，说咱们指使他们杀了龙姑娘。”
芳姨娘沉默，片刻后说，“那这样，等他们杀了那狐媚子，咱们再找机会处理了他们。”
“姨娘的意思是要亲自杀人？”秋儿瞪眼，一脸惊恐的表情。
芳姨娘阴着脸说，“不这样，怎么绝后患？”
“姨娘就不怕被人发现么？”
“你怎么又说这话？”芳姨娘有些不耐烦！
秋儿咽了咽口水，低低说，“奴婢是害怕，姨娘让人杀龙姑娘就算了，还想杀那几个帮咱们办事之人，姨娘，你心好狠！”
“我心狠？都是让他们逼的！”芳姨娘有些暴躁，“若不是他们碍着我的事，我也不会想要杀他们！”
“碍着你的事？碍着你什么事？人家碍了你的事，你就要杀人家么？”咋怒的声音徒然响起。
芳姨娘和秋儿齐齐颤了颤身子，与此同时，两人面前的门哐的一声被人踹开，王福脸色胀紫的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大批人，龙月娇，秋月，张梅，一众家丁以及那三个被抓的青年。
“老爷……”芳姨娘失声尖叫，猛的从椅子上坠落在地。
“怎么？刚才不还很嚣张么？这会子怎么奄了？”瞥着她，王福讥声说。
芳姨娘咬唇，呐呐道，“老爷，妾身方才只是与秋儿说笑的，你莫要当真。”
“说笑？你当老爷我傻啊！”王福厉声说。
“老爷……”芳姨娘露出委屈的模样。
王福敛眉，冷冷开口，“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又善良的女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
“老爷。”她喊。
王福没理，继续说，“亏我待你这么好，亏我给你这么多，你真是枉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老爷。”她又唤。
王福冷哼一声，声音沉冷的道，“我真是瞎了眼才将你纳进门！”
“老爷！”芳姨娘大喊一声，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王福，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道，“我以前真的是个单纯和善良的女人！是进了这府，进了这里头，我才慢慢变了。”
“老爷待我越好，我的妒忌心就越强，我越发的想得到我以为能得到的东西！”
“为了得到那些东西，你就要害人，就要杀人么？”王福怒斥。
芳姨娘嗤笑，厉声答，“是，是又怎样？我哪点比这个贱女人差了？为什么你要娶她当正妻，而我只能当个小小的姨娘。”
她手指向龙月娇。
龙月娇眉一蹙，正要开口。
王福已然出声，“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老爷我就是看中她了，就要娶她当正妻！”
“你……”这话让芳姨娘话堵，她沉默，好一会才说，“老爷，我想知道，那张姓妇人今日来府中和你说了什么？今日你召我们姐妹到书房说的话，是不是做戏而已？”
“她来是告诉我，龙姑娘已经回来了，且，龙姑娘怀疑自个失踪是被我府中内院的人所害的，让我在你们面前做一场戏，今日我在书房对你们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引那个害她的人出现。”
“说了那些话，我便派人观察你们的动静，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让秋儿动手，我跟踪她，看她去寻杀手，听着他们在那讨论一条人命的价格……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么？”
话尾处，王福突然问向芳姨娘。
“想什么？”芳姨娘呐然问。
“我在想，原来在我认为单纯善良的女人眼中，命是可以拿钱买的！我曾经以为，在你眼中，命是无价的，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听着他话里的失望，芳姨娘轻笑，道，“在我入府以前，我的确那么认为，因为我家里穷，我愚蠢的认为，人不该被买卖，我不想我被亲人卖，所以我讨厌买卖人。”
“入府后，我才发现，不该被买卖，那只是穷人的想法，我有钱，我凭什么不能买人？”
“是我有眼无珠，不识真人！”王福咬牙，声音沉硬的开口。
芳姨娘轻哼，从他身上移开目光，看向秋儿道，“刚才你说的话，都是被他们指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