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抓起酒壶灌,眨眼间酒壶空了,他将酒壶仍在地,大声叫道“好词!好词!此时岂能无酒!”
侍女赶紧送酒,鲁放浪形骸,秋戈先是呆住了,他本想难难柳寒。
自从在花溪河畔见到柳寒作诗,精品,流传,花溪河畔作将进酒西归,烧刀子畅销雍凉;帝都城内,三惊世,展露了让人信服的才华。
以今日而论,鲁的诗已经非常漂亮了,要想越已经非常难了,秋戈想看看,柳寒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作出什么来。
柳寒再度让他震惊。
花千树,星如雨。
开口便气势非凡。
星如雨,那满天飘着的灯光,满天的烟火,不正是如雨的星吗!
宝马雕车,凤箫声动,鱼龙舞。
前一句写尽元夜景,这一句则写尽人间盛况。
宝马,雕车,在大街小巷游走,此刻没有等级,没有贫富,人们在街观灯赏灯,留下满城的欢乐。
凤箫,鱼龙舞。
则更突出了今晚的盛况,城市里到处是飞舞着乐曲,跳动着欢乐。
整个阙都在写景,下阙却转而写人。
蛾儿,雪柳,黄金缕;
美丽的女人穿过大街,她们笑语嫣然的穿过大街,留下一阵阵暗香,在街面飘荡。
这么多美丽的女人,却不是作者关注的对象,他在寻找,寻找那意人,却始终没有找到,可忽然之间,回头一看,美丽的意人却出现在灿烂的烟花下。
崔均心花怒放,大声吩咐,立刻抄录,立刻贴到大门。
侍女拿来笔墨,正准备动手,崔均已经急不可耐了,推开侍女,亲自提笔抄录下来,墨汁尚未完全凝固,便吩咐立刻贴到大门。
“柳兄啊柳兄,在下佩服!佩服!今后元节可以无诗!”秋戈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柳寒叹道。
柳寒耸耸肩,心说俺肚子里的诗词多了去了,华五千年,诗歌多如牛毛,什么场景的都有,名篇数不胜数。
徐槐笑眯眯的走来冲崔均抱拳恭贺“崔大人,恭喜!恭喜!”
崔均难以抑制心的满足,丁轩一定拿不出这更好的,今天他赢定了。
“柳先生高才!”徐槐声音有些尖细,柳寒赶紧回礼“公公过誉了,不过偶有所得。”
徐槐打量着柳寒,对柳寒的态度很满意“咱家在宫里便听说了柳先生的大名,那春江花月夜,皇很是喜欢,已经命乐府谱曲编舞,要不了多久便能看到柳先生的大作了。”
柳寒心里暗笑,面却有些诚惶诚恐“公公此言,让柳某惶恐又高兴,柳某不知该说什么好。”
“呵呵!”徐槐尖细的大笑起来。
崔均过来“柳先生三篇震帝都,崔某早想结识先生,没成想今日才有幸,拿过来!”
侍女端着托盘过来,崔均接过来,双手端着送到柳寒面前,柳寒没有迟疑,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多谢崔大人!”
柳寒端着托盘,走到台阶前,举起托盘,向院宾客展示,宾客出雷鸣般的掌声。
其实,作诗开始不久,还有好些人没做完,可所有宾客都认为这颗夜明珠该归柳寒,没有人出一声异议。
“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鲁笑呵呵的看着柳寒“不知柳兄的意人是何人?”
柳寒耸耸肩,无奈的冲着他摇头。
这时一个青年官员过来和柳寒见礼,柳寒见自己不认识,边回礼边拿眼看着秋戈。
“下官蓬柱。”青年官员看出了柳寒的疑惑,便含笑自我介绍。
柳寒心一震,蓬柱现在可是帝都名人,皇帝最亲信最信任的大臣,无数人想靠近他,获得他的赏识,从此一步青云。
“原来是蓬大人,大人之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见到大人,实乃三生有幸。”
秋戈顿时别过脸去,鲁鄙夷的瞪着他,柳寒像没看见,依旧恭维着蓬柱。
蓬柱眉头忍不住皱起来,柳寒的印象顿时下落不少。
今天他收到多份请帖,开始他并不想来,可随后还是决定来,崔家是品士族,在山东有广泛的影响力,皇帝也暗示过,让他与士族缓和关系,节后他便要去陈国,此次陈国,使命重大,不容有失,他必须调动全部力量来保证使命完成。
让蓬柱较为难的是,为了陈国,他打算征辟几个青年才俊,可让他为难的,虽然有很多人向他推荐,可他大都没看,看的却不愿接受,勉强征辟了两个,可他不是很满意,这两个都是刚出书院的书生,没有政务经验,而他想找两个有政务经验的人。
柳寒的诗词在帝都流传甚广,他非常喜欢,特别是那春江花月夜,读来令人禁不住有出世之感。
柳寒的诗词豪迈慷慨,让他有种先入的印象,这是个慷慨豪爽之人,可惜刚才柳寒一番作态,让他大为失望。
“可惜,人不如。”蓬柱心里叹道,勉强应付了柳寒几句,便转身离去。
柳寒见徐槐不住打量那颗夜明珠,心知其意,一转念,便将夜明珠收入囊。
“柳兄啊柳兄,你干嘛喜欢露出这种贱兮兮的样?”秋戈叹道。
柳寒嘿嘿干笑两声,没有解释,转身凑到徐槐跟前搭讪,俩人说笑着,管家进来告诉崔均,诗贴出去后,外面的士子争相抄录,丁府门前门可罗雀。
这话有点夸张,不过此刻却对了崔均的胃口,让他更加兴奋,沿桌敬酒。
这时,黑暗传来琴声,淡淡的曲调在这热闹的夜晚别有一番滋味。
“草民不知公公今晚要来,没有准备,只能借花献.。神。”这个世界没有佛教,自然也没佛,柳寒差点说漏嘴,幸好想起来,赶快改口。
说着柳寒悄悄将夜明珠递到徐槐手,徐槐眼睛眯缝着,闪过一丝喜色,他是皇后身边的人,在宫里算是半不,有点权势,可起皇帝身边的那几个大太监来说,那差远了。
“这.。,咱家可不能收。”徐槐推辞了下,柳寒心里微微一笑,用力塞到徐槐手,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公公,千万别推辞,我不是作珠宝的吗,将来宫里要采购珠宝,还请公公推荐下瀚海珠宝,保证货真价实,价格公道。”
徐槐略有些诧异,眼的笑意更浓了,这人有趣,眼光向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都被崔均敬酒吸引,于是迅将夜明珠收进怀里。
“放心。”徐槐微微颌,柳寒笑眯眯的点点头,也不再纠缠“公公若有时间出宫,请派人到瀚海商社通知我一声,我请公公喝酒。”
“好!好!”徐槐满口答应,这样识趣的人怎能不结交。
丁轩脸闪过一丝怒色,手里拿着管家刚抄来的诗词,这些诗词都是崔府刚刚贴出来的,面的墨汁还没完全干。
如玉刚刚表演完,宾客们还沉浸在她妙曼非人间的舞姿,没有注意到丁轩神色的变幻。
丁轩拿到这诗词便知道自己败了,这元夜,气势磅礴,意蕴深远,让人拜服。
最让丁轩生气的是,这词的作者居然是刚刚离开的柳寒,这要传出去,自己恐怕成了帝都的笑柄了。
正想着怎么把这场面遮掩过去,他已经不敢寄希望有人作出越这词的念头。
“丁兄,这是.?”
延平郡王大慨是最先从如玉令人迷醉的舞姿清醒过来的人,抬眼便看见丁轩手的纸,于是开口便问。
丁轩第一个念头便是不给,可随后便明白,这词很快便会传开,更有甚者,崔均说不定会闯进府里来,拿着这词向他炫耀,与其这样,倒不如给延平郡王,这样至少可以显示出自己大度。
延平郡王看后忍不住大叫“好!元夜至此可以无诗!”
这一声将薛泌从迷醉惊醒,连忙问是什么,延平郡王将抄来的词交给他,薛泌先是赞叹随即皱眉“他怎么跑崔府去了?”
“怎么?”延平郡王问道。
“昨天我还特意告诉他们,到丁兄这里来的,我还纳闷,他们怎么还没到,居然是到崔府去了?”薛泌满是疑惑。
延平郡王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丁轩自然不会自揭自短,平静的说“据说崔均这次下大本钱了,拿了颗价值千金的夜明珠作彩头。”
听出丁轩口里浓浓的醋意,延平郡王不由一笑,薛泌也摇摇头,柳寒秋戈鲁岂是贪财之人,丁轩这伤没有用。
要说丁轩今天下的本钱也不小,连如玉都动员出来了,彩头是块玉佩,通体碧绿,价值同样在千金以。
大多数来宾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他们从如玉的梦幻走出来,低声议论起来,不少人乘兴挥毫,可诗词送到丁轩面前,已经完全引不起他的兴趣。
有珠玉于前,这些泥瓦土盆,自然难入他的法眼。
延平郡王起身向丁轩告辞,丁轩连忙挽留,这场盛宴才进行了一半多,还有好些节目没。
延平郡王哈哈一笑“佳舞佳诗都得了,兴已尽,告辞,告辞。”
说完大笑而去,薛泌随即起身告辞,他的神情有些不快,丁轩心里有些不安,他没料到薛泌与柳寒三人的关系如此近,连忙送他们出门。
延平郡王和薛泌都没有选择乘轿,而是信步出巷,俩人边走边聊,丁轩看着他们的背影,一颗种子在他心里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