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皇子府
李献计一早来到大厅就看见了更早起的赵明月,赵明月亲切的将李献计迎至自己身旁,一同共用早餐。
席间并不言语,用膳完毕后,李献计对赵明月说:“三皇子今日有何打算?”
赵明月却说:“先生唤我明月即可,不用这般拘谨。”
“礼不可不尊,三皇子颜面不可有所折损。”
“先生说的是,就依先生所言。”
“那今日?”
“今日本欲前往大哥,二哥府上,再尝试说服他们一同出力赈灾,今年墨月忽遇大雪,墨月以北百姓苦不堪言,庄稼成片成片的死去,只怕再过数日,死去的就不只是庄稼那么简单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赵明月的眼里噙着泪水,看这样子也没少在大皇子与二皇子那里碰壁。
李献计深知,国主赵霖中毒常年昏睡不清,墨月皇权早已四散,贺城中,大皇子赵皓月继位呼声最高,二皇子赵临月次之,三皇子赵明月仅有几个仁义之臣支持,仅凭这单薄的力量,别说北上赈灾,只怕前脚一出贺城,后脚就会被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人手追杀。
李献计思索片刻便定下一计,对赵明月说:“那在下今日便与三皇子一同前去拜见大皇子与二皇子。”
赵明月大喜,连忙叫人备车。
李献计却说:“我们走着去。”
“走着去?”赵明月不解,却也不多问,只是吩咐下去再多带几个侍卫。
李献计再次阻止,并在赵明月耳旁低语了几句。
赵明月的表情从惊讶到窃喜再到担心。
李献计只是在一旁傲然地说到:“有我在,这城里没人能杀你。”
赵明月不再犹豫,回房换过一身超级华丽的衣服便与李献计一同出门朝大皇子赵皓月府上走去。
赵明月今日穿的异常显眼,加之平日里长期来往于棋坊琴室,所以很多文人雅客倒是认得这一位礼贤下士的皇子,来往的人群中也会时不时有几人恭敬地唤一声:“见过三皇子。”
赵明月从不倨傲,一一回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群中有了窃窃私语,说三皇子为了北面灾情,早已将三皇子府千金散尽,此刻就连买一架马车的银钱都没有,身上穿地这一身华贵的衣服就是墨月皇家最后的体面。
还有人说,三皇子去的方向应该是大皇子府,早有传闻说三皇子请求大皇子与二皇子一同赈灾,但是屡屡被拒,看这摸样怕是传闻不假,可惜我赵国主久病未愈,不然一定会支持三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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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
一传十,十传百,以赵皓月在贺城的眼线,只怕赵明月一出门就已经有人将消息递在他的案桌前。
“啪。”
赵皓月一巴掌打在案桌上,怒气冲冲地说道:“赵明月疯了吗,他是在向我挑衅吗,就两个人明目张胆的走在贺城的大街上,他以为我不敢杀他是不是,影子呢,让他带人去把赵明月弄死。”
一处阴影里,一双被黑色袍子遮住的手递上一封密报,声音沙哑的说:“殿下,已经有人动手了。”
“什么?”赵皓月惊呼道,双手忙不停的打开密报。
“三皇子与其随从在文安街被人刺杀,三皇子左臂中刀,被其随从舍命救下,刺客见事不可为匆匆退走。探子回复,刺客悄悄潜至三皇子府后,绕行一周又离开,最终在二皇子府附近四散离去。”
赵皓月紧握的双手已经将密报捏碎,咬牙切齿的说:“赵临月,这一手栽赃嫁祸玩得可不漂亮,同时嫁祸我与老三,想得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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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街上
李献计搀扶着赵明月一步一步走着,原本因为惊慌四处逃窜的平民百姓又慢慢聚拢上来。
“三皇子受伤了,快叫大夫。”
“三皇子还好吧,我们只是老百姓,看着动刀动枪的天生腿软。”
“三皇子万安,吉人天相。”
“三皇子。。。。。。”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李献计见周围人越来越多,这时将赵明月往前推了那么一小步,然后大声说到:“三皇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怎么可能回去,北边的灾民千千万,父皇重病,为人臣为人子我都应该想办法替他决解灾情,我不回去,我一定要说服大哥二哥与我一同赈灾。”
“可是刚刚,大皇子他。。。”
“住嘴,如今别国欺我墨月无人,刺客居然横行我国都,你还有心思再猜忌自己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唉,罢了,在下陪三皇子继续去大皇子府上便是。”
李献计与赵明月可说是演得声泪俱下,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令百姓们议论纷纷。
三皇子府到大皇子府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然而李献计却用这段路程将三皇子的声势推到了顶端,一时间,整个贺城都在议论关于墨月北部赈灾与三皇子遇袭一事。
有人说大皇子压根不关心墨月百姓的生死,他只想着如何熬死赵霖然后继位。
有人说三皇子假仁假义故意演一场戏,希望得到民心。
也有人说那一场刺杀是二皇子挑拨离间,然而这种声音刚一出现便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好像有人在刻意避开有关二皇子的话题。
李献计与赵明月就在各种议论声中,不紧不慢的来到大皇子府上。
赵皓月并没有故意怠慢赵明月与李献计,此刻全城都盯着他,吃相不能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