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说出“好香”的话后,其余皇子也纷纷说着“就是就是,是真的香------”
李泌心说能不香吗?用了十几斗从酒肆里买来的那些淡味酒,这才制出这一坛酒。这可是精华里的精华啊!
其实,这酒还可以多一些的,帮着李泌制酒的苏焕等人,动不动就要尝几口,只这样品尝,就少了许多。
看到他们已是尝到了烈酒的滋味,李泌再一次端起酒碗,说道:“第二口酒,就让我们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尽兴吃喝吧!”
说完,咕咚一声,又是一大口酒喝了下去。
皇子们面面相觑,就是善饮的李瑶和李琚,看着那只酒碗也有些怕了。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像李泌这样喝酒如饮水一般,他们还真的不敢。
这时,李浚端起酒碗,说道:“小先生说的好,我先饮了此酒。”说完,也像李泌一样喝了一大口。
李瑶等人只好端起酒碗也喝了,只是,他们没敢喝那么多。喝的少就没事了吗?这时候,烈性酒的作用就显现了,这些皇子们莫名觉得自己身上发热,精神也有些亢奋。
他们知道这是喝了酒的缘故,可这次只喝了这些,身上就已经觉得这样了,倒是他们没想到的。
兴头上来了,喝酒还用劝吗?事实上,这些皇子们更喜好喝酒,李泌给他们打开了开关,剩下的事,就是陪着喝好了。
那碗酒下肚后,几位皇子的舌头都大了。苏焕等人又给他们的酒碗倒满了。
这碗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皇子已经不是皇子了,在苏焕等人的眼里,他们和酒肆里喝的烂醉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李瑶和李琚抱在一起哭,且哭的声嘶力竭的,像是心里有天大的委屈。李泽喝的满脸通红,只是看着李浚傻呵呵的乐着。李清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而另两位皇子开始吟诗作对-----
李浚呢?李浚手里拿着一支木箸,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脑袋也随着这节奏一点一点的,嘴里还嘟囔着“行酒令、行酒令------”
李泌也有点喝大了,对着苏焕等人嚷嚷着,“看到了没,男人间就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事情。”
苏焕喝的也有点多了,便嘟囔着说,“若是喝了这顿酒也解决不了呢?”
李泌一挥手,豪情万丈的说道:“那就再喝一顿。”
根本不用喝第二顿,一坛酒喝光后,皇子们已是烂醉如泥。显然他们已经没法骑马回去了,李泌让人把那些侍卫叫来,让他们去找了马车,然后把各自的家主护送回去。
皇子中,只有李清看上去醉的轻一些,在临上马车之前,他突然停了下来,醉眼迷离的看着送行的李泌。
李泌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就晃到他面前,刚要开口问他,就见李清“噢”的一声,接着就是口若喷泉------
幸亏李泌躲得快一些,不然,那就很有味道了。
把李清弄进马车后,李泌正待看看其他几位怎么样了,就见李浚在那名侍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说道:“小先生,险些忘了正事。”
李泌害怕他也口若喷泉,赶紧说道:“今日正事就是喝酒,这酒也喝了,忠王就快些回去歇息吧。”
“不不不------”
李浚一边摆手,一边示意那位侍卫给李泌说。
那侍卫站到李泌面前行礼说道:“小先生,忠王和鄂王等给书院带的钱,请小先生派人与卑职交割。”
一听钱字,李泌瞪大了眼,朝着李浚喊道:“什么钱不钱的,到我这里来喝酒拿什么钱?”
李浚摆手说着“不是酒钱、不是酒钱------”
李泌虽然也是一副喝大了的样子,却转头看了一旁的薛景仙一眼。薛景仙会意,赶紧过来对那名侍卫说,“小先生喝多了酒,我与你交割这些钱就是。”
李浚这边是这样,另一架马车后面,李瑶和苏焕此时正勾肩搭背的说着什么。
李泌看到七辆马车堵在书院门口,这些皇子们又个个都是醉态百出的样子,便赶紧让李余等人帮着那些侍卫把李浚等人扶进马车车厢里,然后便让那些侍卫赶紧赶车离开。
车队轰轰隆隆的向坊门那边去了,这时候,李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醉态也不见了。
自己制出的这酒,不错!
李泌曾经品尝过长安城里各处酒肆里的酒,他觉得无论是长安人酿制的谷米酒,还是胡人卖的那些葡萄酒、奶酒,甚至于城外酒垆作坊里的酒,喝到嘴里虽是味道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酒味太淡。
想起李白那句“斗酒十千恣欢虐”的诗句,李泌曾真的买了一斗酒,还是酒肆里人说的最好的酒,虽然没用了十千钱,倒也是一个肉疼的价钱。
然后,李泌就躲在没人处,偷偷地喝了起来。结果,一斗酒没有喝完,肚子已是撑得不行,却只是微醺。
这种酒,遇到善饮者怕是要喝一天才会醉吧?
李泌想要的酒,是那种喝一碗就大了舌头,喝两碗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的那种。这种显然不行,酒精度数太低,里面还有杂质,叫做酒浆更为合适。
李泌要的是白酒,是倒入玉杯中显得清澈透明,干干净净,闻起来酒香四溢的白酒。这样,这种酒才会显得高贵,显得奢华,才能称得上是“斗酒十千”。
而这种酒,李泌是专为一个人准备的。这个人此时还在遥远的河西一地,但李泌相信,自己一定有机会见到他,也一定会让他喜欢上这种酒。不仅如此,李泌还要让他对此酒上瘾。
酒者,醴也,少饮康体,多饮伤身。可以是解忧物,也可是毒药。
今日拿这些皇子们试酒,效果惊人。从此以后,这些皇子们再说起酒,必然会想起今日在这里饮的这种酒。而书院有佳酿的传说,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长安,也会传遍整个大唐。
书院酒。想起自己给李浚等人说得这酒的名字,李泌不由得笑了。
“小先生,好酒量,你与那忠王喝的一般多,此时却毫无醉态。”
李泌看着同样没显出醉态的苏焕,说道:“你等且记住了,以后制酒的时候,不许偷喝。”
苏焕咧嘴一笑,说道:“这一坛酒,已是顶酒肆里十几坛酒的钱,我等再也不偷着喝了。”
“知道就好。还有,你等就要去学宫那里读书了,把那些制酒的瓷罐瓷瓶也带上,以后就在那里制酒。”
“是,小先生。可要是老先生他们要酒喝呢?给是不给?”
李泌一瞪眼,说道:“你说呢?”
苏焕呵呵一笑,说道:“小先生,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