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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顾幽再三思索后,决定去见宁王一面。趁此,她想看看宁王想糊弄欺骗她到什么时候。
宁王收到顾幽的传信,心情极为复杂。顾幽为了自保,差点害了他与连妃的性命,他就是对顾幽再痴情,也禁不住心冷。
宁王准时赴约,是想去问问顾幽,她为何要如此心狠对他。
可宁王不曾想,他来到老地方时,看到的是哭成泪人的顾幽。
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人,即使分属两方阵营,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也娶了妻子,但看到顾幽泪眼涟涟的凄然,宁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软中带着涩涩的心疼。“是他欺负你吗?”
顾幽拿帕子慌慌地抹了下,说:“不关他的事,是、是我担心太傅府的事。”
“你还为他说话?”宁王陡然怒意升起,“他将你从我身边抢走,却不好好地对你,他该死!”
顾幽抹了抹眼角的泪,转过身,低声说:“这一次的事情,我不怪他,都是我的错。”
“你何错之有?”宁王将顾幽拉过来,怒道:“你费尽苦心为他筹谋,他不仅不体贴你,还给你气受。顾幽妹妹,你怎么能这样的傻?”
“我没关系的。”顾幽忍着泪,故作坚强地说:“只要你好,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宁王从顾幽的话中听出另一层意思,“是不是因为我?”
待见顾幽欲言又止,宁王更加确定顾幽是因为他而受的委屈。宁王当即想到最近岳祖父李相国的风光得意,大皇兄倒台后全部势力被岳祖父接管,而康王一系反而夹着尾巴做人。
在宁王的一再逼问下,顾幽才肯道出原因:“我们本是两派合作,可之前我与大皇兄斗得正凶的时候,你非但不相助,反而撇清关系,让我孤军作战,那会儿他对促成联盟的我就有成见了。后来大皇兄因滕氏谋害皇祖母受到牵连,他倒台后空下的官职都被你抢了,康王他、他就怀疑我与你有私情,怀疑我与你合谋了,这才处处帮着你,把好处都给了你……”
宁王神色一阵赧然,他当然想跟顾幽并肩作战,奈何岳祖父李相国太过奸诈,阳奉阴违,还联合了他手下的臣子。“顾幽妹妹,请你相信我,之前的事情我的确不知情,我明明跟他们下了命令,要和你一起联盟对付大皇兄的,可谁知道他们私下却自作主张。这一切都怪李相国,他欺下瞒上,假传我的命令,这件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顾幽脸上信任宁王,暗中却冷笑不信,只道宁王也是个奸诈的,与李长耕一道做戏蒙骗她。可如今自己势弱,对宁王只能用软的,不能硬碰硬,再加上以顾幽对宁王的了解,他也最吃这一套。顾幽伤心地问他:“之前的事你不知道,可这些天争官职的时候,你为何都全霸占了,连几个小官职都不给我们留下?康王看在眼里,岂会不恨我?你让我在康王的日子怎么过?又让我如何在康王一系中立威?”
宁王着急地解释说:“官职的事情是李相国办的,我的确不知情。”
“这会儿你倒是口口声声说不知情,撇得干净。”
“这能怪我吗,你跟大皇兄斗,怎地将我与母妃扯了下来?你知道吗,若不是滕氏出事,死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我与母妃!”
说起这件事,宁王不由地对顾幽生出些怨恨来。他那样实心真意为她,可她呢,却拉了他来做替死鬼,险些害死了他的母妃。
顾幽难以置信地看着宁王,泪如泉涌,伤心欲绝:“你不相信我?我处处为你好,你却怀疑我?”
“可证据……”
“一切都是大皇兄干的!他要害你们母子,却将黑锅扔到我头上,这是他做惯了的事。你别忘了中秋宴会上,分明是他要害穆王妃,却把证据与线索引到夏静月和我身上!”
“此话当真?”宁王理性上觉得这件事是顾幽干的,但感情上,他不相信顾幽会对他这样狠。
顾幽哭着说:“你就不想想,以我们的关系,我护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陷害于你?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宁王选择相信了顾幽的眼泪和话,况且大皇子确实非常擅于移花接木,明明自己干的事,总能安到别人身上去。当年他派人刺杀睿王,却将线索引到二皇子身上,今年中秋宴又是如此。“顾幽妹妹,是我错怪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必如此,有误会说开就行了。”顾幽在抹泪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一截手臂,雪白的手臂上有几道鲜艳的红痕。
宁王脸色大变,抓住顾幽的手,捋起她的袖子,看到那一道被打出来的红痕,他目眦欲裂:“这是谁干的?”
顾幽慌张掩饰着,说:“是我不小心摔的。”
“你还骗我?摔倒的伤痕是这样子的吗?是韩衍打的是不是?”
在宁王的一再逼问下,顾幽才透露康王不瞒所有好处被宁王夺了,怀疑她不贞动的手。
最后,为了让顾幽在康王府过得好一些,宁王答应她舍弃一些官职给康王一系。
顾幽趁机要了几个很重要的官职,尽量挽回与大皇子一战中的损失。
与宁王告别后,顾幽看着手中的红痕,露出一丝浅笑:不枉她这苦肉计,总算从宁王手中要回一些好处。
转念想着她在明面上争不过人,要私底下耍这些小手段,不免生出一些失落来。
顾幽向来自认自己才智不输男儿,可与男人一争高低,现在面对宁王却施起了小女人的小心计,自觉落了下乘,没有脸面向康王提起此事,只在康王的书房中把从宁王处争来几个官职告诉康王。
康王喜不自胜,本以为从此翻不了身,不曾想顾幽硬是从宁王手中抢了几个要职过来,岂不意外?他激动地搂着顾幽,感激近涕零:“王妃,若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