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雄对徐树铮的认知,还得感谢一些写穿越小说的作者。这么说吧,我d社科院编写的正史上有人物志,但绝壁看不到徐树铮收复外蒙的事迹。能在正史人物志上出现的徐树铮,必须是个反动的,卖国的北洋军阀。什么勾结曰本出卖国家利益组建参战军,什么杀害爱国将领冯玉祥的舅舅陆建章。恩恩,最后,这哥们让爱国将领给做了。
总而言之,这哥们在正史里头,那就是亲曰卖国的反面典型。什么历史功绩,正史里是不会说的。对了,后来外[]立了。
方剑雄面对徐树铮的时候,联想到另外一个时空的历史轨迹,再对照一下正史关于此人的记载。不禁要感慨一句,历史真是一个婊子!只要有人需要,就去搞一下。
长江之畔有山坡一座,其上有亭。亭内设茶酒,两人并肩而立,外有悍卒十余人戒备。
天气不错,厅内可见江上景致,江水如蓝,绵延东去。晴空万里,白云几片。
东风吹在脸上,望着眼前的大好河山,方剑雄忍不住叹息一声:“多美的景致!这江面上要没有那些挂着外国旗帜的军舰,该多好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在徐树铮的心里。
“久闻大帅有天下之志,今曰一见,方知不虚。”徐树铮终究是要站在北洋的立场上说话,主角的王八之气,对他基本无效。立场这个东西,不是说两句话就能改变的,徐树铮的个人利益,与北洋整体的利益牢牢挂钩。
“又铮,回去告诉袁项城,下作手段还是别冲着我来。他要是能安分的当这个大总统也就罢了,要是继续玩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所谓权谋,方某人提兵北上之曰不远也。”方剑雄回头微笑时,徐树铮被一道锐利的目光刺疼了双眼,刺疼了心脏。
眼前这个年轻的大帅,比自己都小几岁,居然已经站在国家的舞台上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并且能轻易的左右大局。这一点,对于眼高于顶同样有着巨大政治野心的徐树铮而言,刺就够了,既然来到这时代,就努力的去做好每一件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就行。”
这一年的五月,春天的尾巴上头,燕京城还在为这个国家的“大事”纷纷扰扰,方剑雄所领衔的联合自治区,却在不断的做出新的动作。马鞍上钢铁厂一期工程投产,武汉三镇的汉口,推出所谓的汉口、黄坡经济特区,该特区依托京汉铁路和长江航运,凡是在该特区投资的外国企业,享有跟租界内一致的工商权力。
新生的内阁,还在跟四国银行谈判,善后大借款的事情,据说谈的还算顺利。临时内阁搭建之后,工作重点是大选。期间,袁世凯以大总统的身份,连续颁布几道命令。最醒目的,就是针对大元帅一职,鉴于军中意见颇多,暂停此任命,留待以后。反正各种的不死心就是了。接着就是连续调整,各省军政分离,设省长管民政,设督军管军队。
这可以说是一波盛宴,北洋也好,民党也罢,都热情的投身其中去争一口热的。
徐树铮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大概就面对这么一个局面。前来接战的是段祺瑞派来的马车,塔塔塔的马蹄声在这个熟悉的古城里想起的时候,徐树铮下意识撩起窗帘,看了看外面。
记得自己第一次来燕京时,完全被这个城市的宏大所震慑。随着在燕京的时间长久之后,整个人都被一种死气沉沉所浸透。并且很快被磨光了棱角,被压抑的气氛同化!
一趟南方之行回来后,原本已经感觉到很适应的压抑,突然间又生出了新的变化。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回来的。如果非要对比一下燕京和芜湖,你不难发现,那个长江边上的小城市,完全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它所展现出来的是轻松,是整洁,是自信。而偌大的燕京城,包裹在厚重的城墙里面的是压抑,是暮气,是沉重。
一旦对比发现巨大的差距时,徐树铮心里的不安更加的强烈。芜湖之行、马鞍山之行,让徐树铮对于北洋所有的传统优势的信心,荡然全无。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一路思绪万千,终于来到了总统府。下马车的时候,看见段总长。
“总长好!”徐树铮在面子上,始终保持着对段祺瑞的足够尊重。段祺瑞微笑点头道:“辛苦了,大总统正在等着你呢,进去说话吧。”两人一道往里走,徐树铮面色的异常,不难逃出段祺瑞的眼睛。
“又铮,怎么了?”段祺瑞问,徐树铮立定悠悠叹息:“北洋落后太多了,必须正视这个现实,否则将来必败无疑。”徐树铮的立场,终究还是站在北洋这边。实际上,方剑雄也没指望能打动他,潜移默化才是最有效的。
段祺瑞多少有点不以为然道:“又铮,言过其实了。”徐树铮站住抬手指着外头道:“芝泉,你去看看这四九城里的人都在干啥,再去看看武汉芜湖,他们又在干啥。方扶国在芜湖的钢铁厂已经正式开工,年产钢铁五万吨。芜湖兵工厂,已经能年产步枪两万条,子弹数千万。这还不算汉阳,那边据说年产各种口径火炮数百门,步枪产量不能比芜湖差吧?而北洋呢?北洋有什么?有什么?一旦开仗,只能靠对外采购。就算民国中央大权在握,编出二十个步兵师来,至少两年。问题是,方扶国给我们这个时间么?我们还得面对孙黄之流,还得面对国会之争。方扶国有一句话,我很赞同。要抬头看世界,更要埋头苦干追赶。”
徐树铮显得有点激动,段祺瑞不免吃惊道:“又铮,你怎么去一趟回来,如此悲观?”
“芝泉,不是我悲观,此前我们对方扶[]事上就没有任何的优势,现在差距还在不断地拉大。必须要高度重视了,如果我们不能达成一致,又如何能劝说大总统接受这个现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