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牟晨菲好像只有和巴克在一起的,才会卸下父母面前的商界精英包袱,下属面前的总裁地位架子,所有人眼中的美丽外表,露出最简单真诚的表情,放松的程度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但没让姑娘欢乐几秒钟。
巴克又说难听:“其实我觉得你是不是在那最无助的时候,因为我制服了绑匪,由此形成了一种情绪依附,这就好像新生儿会跟最靠近的有力成人形成的关系一样,这种情绪会最大化让孩子觉得能生存的可能,这在心理学上叫做角色认同防卫机制,不是爱情,是种心理疾病,得治。”
牟晨菲出奇的没把眉毛耷拉下来,也没急着截断巴克的话语,就是双手捏了拳头在腿上轻轻敲,双腿还继续交叉的轻摇,聚精会神的看着巴克说完,一点都不介意说自己有病:“那我回去把我的心理医生换了,你来给我做医生好不好?”
其实这俩上下班在车里,就经常单独聊这种话题,只是好像巴克这种做法,让姑娘越陷越深, 了。
倒也是,平时谁有机会能让大小姐敞开心扉呢,也就巴克这撞了****运的捧着大奖还往外推。
巴克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说你不用混淆了……”
牟晨菲还是平静:“不混淆啊,反正我就觉得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开心,就这样下去也行,小向也不反对,对吧,我好像也能理解一点你说的那种,不要用太惊喜瞪大眼睛,那的确有些做作,就这样坐着挺好,你不是在做设计么,你做你的,我看看……”
巴克不多说了,点点头继续捣鼓自己的东西,牟晨菲真不闹,转头看看房间,搜寻巴克那少得可怜的一丁点行李,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巴克身上,还悄悄扭来扭去的观察巴克身上衣装,这让巴克真静不下心做东西。
开玩笑,鼻子里嗅着迷人的馨香,旁边坐着的姑娘又在偷偷打量,哪有那么容易沉浸进去的,设计也是个很需要情绪投入的创造活儿啊,所以挠挠头放下手里的鼠标:“我们……还是去吃饭吧,你住哪里?”
牟晨菲得意一下跳起来还明确:“我可真的没打扰你……”还想想给了巴克莫大的权力:“你带我去吃吧,我不介意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吃餐厅的。”
看起来这姑娘是真的理了一手完整的应对计划,让巴克觉得自己是掉进蜘蛛网的小虫,怎么都挣不掉,可这蜘蛛精也太漂亮了吧,笑着就替姑娘拉开门,结果看见牟晨菲的三名随从就在楼层口的会客沙发上坐着,看见他俩出来赶紧起身,一起矗立的当然就是那行李车上壮观的箱子了,巴克就一个电脑包几件内衣都是向婉叠了装塑料袋塞包里的,这反差也太大了。
牟晨菲才不在意下属在这里干等多久呢,就不关门:“把我的行李放进来吧,你们自己安排休息。”
三名随从的脸上表情有点精彩,但不敢多问,照做不误,不过看看已经前往电梯那边的一双璧人,那秘书还是偷偷的把房间内拍了张照片,立刻传回去。
就一张大床呢!
还这么拥挤狭窄的标准间,把牟晨菲那标准化的四五口大行李箱放了以后,根本就没地儿站人了,三名下属都面面相觑。
牟晨菲自己是快乐的,戴上墨镜,跟巴克并肩穿过酒店大堂,吴天明正在跟人谈话,积极的过来介绍:“这是国内著名的设计杂志主编陈先生,刚刚还在问到阿明呢……”酒店大堂那边的沙发上,已经高高低低的坐了不少衣着光鲜的时尚人士,巴克看见其中连林慧宁的打扮都新潮不少,搞得那边就像个沙龙酒吧一样。
三十多岁的主编穿得很时尚,身材高大还有些儒雅的气质,原本转头主要是对着巴克的,却好像被磁铁吸引了目光一样,老是跑偏到牟晨菲那里,最后在跟巴克握手的时候,简直是艰难的把视线拉回来保持礼貌。
巴克已经见怪不怪了,客气的握握手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这位陈主编就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巴先生,能否抽个时间坐下来谈谈?”
巴克有点诧异,难道这是因为看见牟晨菲,就打算找机会套近乎:“我们约了人吃饭……”
陈主编却笑着点头:“行行行,那就明天晚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坐一下,其实就是个简单的访谈。”
巴克自问才不过是个刚初窥门径的学徒一般吧,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礼貌:“好,时间您跟吴主任约好就行,我应该有空。”
两人都转身走了几步,牟晨菲才体贴:“你要谈公事的话,我们晚点去吃饭也没事,要不请人家一起吃饭时候谈?”
巴克根本没吃饭谈事的习俗:“那不是便宜他了,刚才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看。”
牟晨菲立刻又笑得咯咯咯,想表达自己这个时候的喜悦心情又不知道怎么说,就把笑容一直持续,不过得用手遮住嘴,她笑起来太引人注目了。
其实巴克对这座城市也不熟悉,但又确实不喜欢在那种危襟正坐的高档餐厅里面摆样子,连车都不坐,就顺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步行前进。
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期,车多人多,在瞥见一个扒手摸包的行为之后,巴克主动伸手拿过牟晨菲的手包,这让一手捂嘴的姑娘腾出手,在过马路的时候,很自然的牵住了巴克的手。
高大健壮的黑色t恤男子,羞怯红脸的姑娘,牵着手很相配嘛!
其实就走了一两个街口,随意钻了条小巷,看见几张桌子和折叠凳的大排档,点了几份风味小菜,牟晨菲原本抗拒街头小吃的心态这个时候都注意在自己的左手上,掌心热乎乎的沁出湿意,让姑娘一个劲的纠结,自己是不是应该擦一下手呢?
不知道是心理洁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反正越注意,牟晨菲就觉得自己手上的汗越多。
但紧握住又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