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狠狠的收拾一把对方,如何才能换取形势的主动?难道巴克自己打上门去跟邵启明有什么好谈的?
邵启明只会得意洋洋的免谈加一概不知,巴克难道真的暴打他一顿?
所以现在换巴克懒洋洋了:“凭什么要跟你一个缓刑犯见面?警察还三番五次上门来调查我这几天做什么,你又在诬告生事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建议你还是动动脑子……”
邵启明声音低沉:“不用说这些废话,我们约个地方见面。”
巴克还是讨厌:“你说见面就见面?万一你又给我落下什么陷阱坑我怎么办?你连对我刑讯逼供打成那样都能逃脱法律,你觉得还会让你对我进行故意伤害么?”
邵启明在按捺脾性:“你在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我更知道你想怎么着,你的目的是什么,出来开诚布公的谈谈吧。”
巴克惊讶:“我都不知道我想什么,你要知道我想怎么着?你别以为你当过警察就可以乱劈柴的胡说八道+ 。”
邵启明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有点无可奈何:“你不想犯法,更不想闹到不可收拾吧,我们坐下来谈谈。”
巴克才不让别人如意呢:“谁跟你坐,一小时后西滨路边第七个观景台边吧,我偏要站着说,就你一人啊,别又给我下什么绊子找一大帮子人在那等着我,小心我狗急跳墙。”现在他能挂别人了电话,也有派头。
向婉认真的观察他:“我发现你真的挺能胡说八道的,反侦查意识和反审讯意识很强。”
巴克抽抽脸颊算是敷衍的笑一下:“求生嘛,没背景没后台,小老百姓求生就得这样,不是人人都跟你似的生下来就在那个环境。”
向婉有些生气:“我家很一般!就是革命家庭!”
巴克点头:“对啊,但起码没人随便欺负你们啊。”
向婉发现自己居然没什么能反驳的:“我要跟你一起去!”
巴克点头:“欢迎政府现场监督参观,但先说好,无论我做什么,你只能远远的看,不许过来参与。”
向婉得寸进尺:“你带上拾音器!我要全程监听。”
巴克嘟哝:“我看你才有窥私癖!”
向婉虎脸:“你说啥?!”
巴克出门找林东做准备。
其实就是这条滨江路的另一头,但距离很远二十公里左右外的上游了,向婉既然要一起,巴克连车都懒得开,坐向婉的,斯条慢理在副驾驶座位上戴手套,左右手不同的手套,很特别的感觉。
向婉不停的偷看:“你答应过我的!不违法!”
巴克嘿嘿笑,不回应。
向婉开车技术还是不错,滨江路也宽阔畅行,抵达指定路段远远的看过去就空旷无人,巴克却指引轿车再往前行:“转一圈,我先到冷飕飕的等着,多没面子。”
向婉又觉得他不严肃:“早点不是能占取主动观察对方会不会玩什么猫腻啊。”
巴克是真的主动:“多转两圈看见有问题,我不下车就行了,谁还赶着掉坑里?你也得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下,保存自己是第一要素,别相信排除万难人定胜天那套……”
向婉嫌他啰嗦。
两人在车里吵吵闹闹的这一段路上真兜了好几圈,终于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观景台,但没看见任何人。
巴克下了车却没过去,直接顺着公路边的台阶往江边走去。
邵启明其实一直都关注着这辆游动的捷达车,犹豫了一下,也开门下车顺着堤坝边的台阶走下去,距离巴克有二三十米靠近,向婉下车来还细心的过去那边车上看看没人,装模作样的敲敲后备厢听听里面没什么声音,才好奇的站在观景台栏杆边的灯柱子后遮住自己看下面百米之遥的两个人,幸好她身材高挑纤薄,不然还真遮不住。
使劲捂自己长发里的耳机,希望能听见对话内容:“你的拾音器打开没?”
巴克含糊的唔了一声,就是呼呼的风声了。
巴克双手插在裤兜里,江边的风的确比较大,但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套头衫,拉起的头套罩在头上,看着也算黑塔一座有点气势。
邵启明穿的风衣呢,走在沙滩上最后几步有点拖拉:“你在玩火!”
巴克不做声,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邵启明。
原本有些无可奈何想就此平息事端的邵启明看见这张脸就有些按捺不住火气,似乎忘记了前几天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情,往前再走两步:“别以为你就能逍遥法外!你干的这些勾当伎俩上不得台面,迟早会被老子抓住证据!你居然敢在这个法治社会用爆炸物危害公共安全!你已经丧心病狂了!”
巴克还是看着他,随着嚷嚷越靠越近的邵启明甚至开始挥舞手臂,他几乎已经忘记自己约巴克出来的初衷,他只记得自己丢掉了公职,失去了追求的姑娘,甚至还有现在失去的朋友或者家人信任,全都要归咎于这个可恶的男人!
那种仇恨一般的情绪彻底烧沸了邵启明的脑子,布满血痕和伤口的那张脸已经扭曲变形,他自己才像是丧心病狂的那一个:“老子一定会把你绳之于法!一定会让你……”
冲得太近,也许巴克一声不吭和平静冷漠的表情都让邵启明误以为这个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束手就擒的面对的自己,就好像那次刑讯逼供中只能挨打的造型。
这种深刻印在脑海里的地位差距让邵启明忘了他已经不是警察,也忘了巴克的战斗力。
然后远远的,向婉就看见巴克闪电般的出手,左手突然从裤兜里抽出来,重重的就是一记勾拳,打在邵启明的腹部!
沉默的力量好像都蕴含在拳头里,巴克一拳就让邵启明痛苦得说不出话,全身弓起,但还没倒下,巴克又是一拳打在同一个部位!
这让站在沙滩上指手画脚,下盘本身就不稳的邵启明立刻摔倒!
倒下的男人几乎难以相信巴克会这样对自己动手,就好像警察对拒捕的犯人通常会感到很诧异一样,但让邵启明更惊骇的是,巴克居然一个虎扑跳上来骑在他背上,一只左手重重的锁住了邵启明的咽喉,加力!
窒息的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