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趣÷阁铁算盘’黄真的徒弟怎么会给闯王运军饷,难道……”
“南宋如风中飘絮,内乱有闯王、外敌有北清,但听说南宋最近和闯王要一起攻打吴三桂,黄真肯定是授师命下山协助闯王的。”
沉默很久后,房中一人问道:“何时?”
“黄昏时分,我们埋伏在黑风口,速战速决。”
荣彩走出房时满面红光,白衣并没理他,只是悄悄跟踪俊美少年去了。
跟到竹林外,竹叶簌簌作响,那少年却没了身影,忽然破风声起,一柄长剑直刺他的肩头。
“哈哈,中计了。”
白衣左手指做剑诀,封住袭来长剑,右掌运五行螺旋劲拍出,瞬间摘掉了他的青布头巾,却是个秀美凤目,玉颊樱唇的绝代佳人。
“无耻。”
乌黑的秀发散落,女子纯真的剪水双瞳含着淡淡的恨意,长剑如惊雷肆虐,破开白衣剑诀,剑身微沉朝他胸口戳去。
白衣见她剑如雷电,哪还敢耍弄他,五指运转螺旋真劲,将她的长剑牵引得偏移,躲过穿心一剑,施展轻功倒退到数丈外。
“姑娘,还请住……”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剑袭来,剑招如奔雷,却带着三分柔劲,使的正是棋仙派的雷震剑法。
螺旋劲出,挡住女子凌烈的攻势,起落间又掠出数十丈外,他不由苦笑道:“这位姑娘,我们真的有误会。”
乌云褪散,银白的月光泻下,沐浴在女子身上,仿佛是白玉雕出的皎秀佳人,犹如罩上层朦胧的柔纱,显得飘渺而空灵。
“看什么看。”
女子瞪了他一眼,娇怒地喝道:“跟踪我做什么?”她的语气虽坏,但声音却如天籁仙乐,让人百听不厌。
“在下叶白衣,我想姑娘定是对那趣÷阁黄金感兴趣,我却对温同化的命感兴趣,巧在温同化和黄金搭上关系了。”
“你想杀温同化,好,我答应和你合作。”
听着女子爽快回答,他倒显得有些迟疑了,这小姑娘聪明灵悟,不知她心中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哼,你既然不信我,何苦要找来找我呢?”女子噘着嘴,有些生气地说道。
“姑娘应是棋仙派弟子无疑,那温同化虽说叛出了棋仙派,但他和姑娘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没仇没恨,看他不舒服便好了,你杀还是不杀。”
见白衣点头,女子嫣然一笑,笑容如春风化雪,走到白衣面前嘻笑道:“我叫温青青,明天酉时前在黑风口见,你一定要来。”
月光下,白衣取出道藏经,盘膝而坐,他的皮肤闪着琉璃般的色彩,浑身散发出异香,眸子间流动着琥珀的光芒。
由于学会长生诀的缘故,研究道藏经的速度竟凭空增长了不少。
时间缓缓过去,他对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等都有了一定的造诣。
当太阳再次升起,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浑身透着清灵的气息,飘飘乎若真仙,双眸澄净如水,皮肤光华内敛,真乃谪仙降世。
天地间一股苍凉袭来,他忽感心口一痛,竟悲伤得吐出口鲜血,大哭了起来。
“嘻嘻,俏哥哥想奴家了吗,为何在林中独自哭泣呢?”
妩媚的笑声传来,使听者魂消骨酥,她是个奇特的女子,水嫩的玉足裸露,站在一根竹枝上,桃眸含春,挑逗的嬉笑着。
魔音灌耳,她香艳的娇躯似舞动起来,扭腰摆臀,极尽诱惑勾引着他,白衣体内五行螺旋劲流转,瞬间清醒过来,脸色却苍白无血。
二股截然不同的强劲掌风从不同方向袭来,白衣来不及多想,断水神剑出,剑气冲天,一剑斩去,同时左掌五轮劲交织,合天气六气猛地拍出。
左边那人体格健壮,目光如鹰,其掌风凌厉雄猛,气力浑厚,右边那人眉目清秀,嘴角含笑,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却透着股邪性。
此两人在江湖上曾名气极盛,前者人称‘巨灵掌’冷修,天生奇力,巨灵掌劲可摧筋断骨,震碎头颅。
后者人称‘黑骨掌’钭天成,他掌上隐隐透出股玄色的热气,含有毒素,专攻人身毛孔,一经渗入体内,中者浑身奇热发黑而死,连骨头也要变成黑色。
两人三年前销声匿迹,从没在江湖上出没,想不到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还会对他下此毒手。
白衣知晓他敌不过任何一人,所以他出手就是最凌厉的招式,务求趁着敌人在试探他,一击而身退。
冷修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掌法,掌势攻守合二为一,没有丝毫破绽,内劲极阳极阴,却锋利无比,循环不息。
“嘭”
冷修后退一步,他鹰目闪烁着光芒,竟不敢相信在对掌的刹那间,敌人的掌法竟能借走他部分的劲反击自己。
“喀嚓”
一股磅礴的怪力传来,白衣能清楚的感到自己左手五指的骨骼断裂,冷修惊讶万分,以对方肤浅的内功修为,中了他的巨灵掌劲,应该整只手都会粉碎,经脉寸断,可事实并非如此。
钭天成黑风掌的攻势瞬间被断水剑封住,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剑法,攻守间动静无常,并善于引诱对方,制造弱点去突破,先一步封住对手的招式。
他知道凭自己的内功修为,无论对方是否能封住自己的掌势,若催动强大的内劲便可势如破竹,但主子既没下命令,他怎肯全力对付。
“剑:驳字式。”
‘驳’字,一般人都会理解成试探对方实力后的反攻,其实‘驳’并非进攻,乃是试探,他首先制造出抑制住对方势头的假象,诱使对手看破假象来攻击他,才有可趁之机逃走。
钭天成以为他反驳时会舍弃防御、全力进攻,露出破绽来吸引自己生擒他,从而逃走,但对方剑法如此奇妙,若真舍弃防御,定是引君入瓮的把戏,自己是决计不会上当的。
但是此时白衣的防御依旧滴水不漏,招式如行云流水,变化多端,钭天成却又知道他只是以表面的把戏迷惑自己,让自己以为身处在劣势中。
断水乃剑中神兵,能斩断水流,配合‘驳’的奇妙,的确是惊艳万分。
一般人看来钭天成此时已被凌厉的剑气和猛烈的攻势抑制住,应该全力防守,但高明如钭天成却早已洞察先机。
“喝!拿住你了。”
钭天成双目邪光一闪,内劲如海水般涌来,掌劲如风般绕过长剑朝白衣胸口拍去,黑骨掌快若闪电,冷修知道钭天成想一举拿下敌人,忙用聚灵掌配合他的夹击,空气被巨力震荡,呼哧作响,似要破裂。
钭天成的掌风奇毒无比,白衣在和他过招时只有运转真气使全身的毛孔紧闭,才不致让黑骨掌的毒气攻进身体。他明知道拖延下去,在两个高手夹击下定会被生擒,所以兵行险着,使了剑式‘驳’。
驳的是一剑,赌的却是他的命
黑骨掌劲和巨灵掌劲同时袭来,白衣瞬间施展出鸟渡术,利用他们掌劲滞留在空中的气,旋转着升腾,径直跃到数丈高。
“不好,那小子在利用我们,他要溜了。”冷修猛地收掌便要去追,却见白衣如飞鸟般掠走,渐渐消失在远方。
“阁主,我们……”
女子腰肢扭动,身法鬼魅如风,如乘云霞而舞,神情艳丽如霞映澄塘,当真是人间绝色、天地尤物。
“呵,这样的男子才有趣,不是吗。”女子妖娆地笑着,一根手指轻轻挑起钭天成的下巴,眉间聚着万种风情,水眸中春波荡漾。
“阁,阁主……啊……不……”
一股真劲窜进钭天成的窍穴中,如同万蚁噬心,他疯狂惨叫起来,不到数秒女子猛地收手,望向了竹林深处。
“嘿,想不到天阴宗三阁之一的千阁主也对长生诀感兴趣。”林中一道飘渺的声音传来,竹叶簌簌作响,可见来人的内劲雄厚。
“嘿嘿,千阁主真是娇艳欲滴,我见尤怜啊,瞧阁主水滴滴的眸子,怕是瞧上那姓叶的小子了。”另一道声音尖细地说道。
“嘿嘿嘿,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嘿嘿……嘿嘿嘿……”
两人放肆大笑,如鬼哭狼嚎,发聋振聩。
钭天成脸色煞白,心中暗叫侥幸,若非两人来此捣乱,自己定要受番折磨,但此时他们出言辱骂自己最爱的阁主,他定要骂回去才甘心。
“哈哈,原来是极乐宫的两条畜生,老子以为是谁呢?”钭天成运转内劲,高声喝道。
“嘿嘿,你这蠢奴才,若不是我们哥俩,你早被你主子折磨死了。”
“被折磨是我的快乐,何须你们两条畜生多管闲事。”
风停了,他不知何时站在女子的十丈外,怀中抱着奇异的刀,平静地笑道:“婉秀,你来了”
“呵!天工,五年前你脱离天阴宗,便为今日能拿刀杀我吗?”女子嫣然巧笑,含情脉脉,如同和恋人说话,摄人心魄。
“你一定在怪我,怪我又找了男人,其实婉秀这一生是爱你的,人家只因为心中有你,所以才来气你的。”女子楚楚可怜,泪眼朦胧,好似在和爱人赌气。
“我一直都想知道,我的刀能否剜下你的心,你的心又是什么颜色。”
风起,他的刀化为血红的光芒,掀起浓稠的血腥味,以刁钻古怪、神鬼莫测的角度朝千婉秀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