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云的心情立马就低落下来了,说实话,他对杜维桢肯定是没有任何不好的意见的,只是心有余悸罢了,因为每一次孟浮生只要跟杜维桢在一起,就会遇到危险,无一例外。
特别是这一次孟浮生又特意藏起了自己的消息,不让他知道,未知的恐惧比已知的更加折磨人,所以穆生云十分担心,几乎是坐立不安。
但是他又听说杜维桢已经回皇城了,但是孟浮生却没有跟着回来,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更是让穆生云感觉整个人都放在火上炙烤着,回了房间还是低着头跺来跺去的,不知道逛了几圈,看得周婉仪头都晕了。
“相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担心。”
穆生云喘着粗气说:“浮生现在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我的人看到他在皇上身边出现过。不是我觉得皇上不好,而是的的确确是这样子,浮生每一次只要跟在皇上身边,发生的定不是什么好事,整天受伤或者有危险,甚至还有好几次出过生命危险。要是让我也知道他的下落我还是能放心一些,可是现在我除了知道他不久前曾经跟皇上在一起过,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让我怎么能不担心?”
他摊摊手,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周婉仪将他拉到床边,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你要是想知道浮生的消息,去问皇上不就行呢?何必在家里生闷气。”
穆生云没辙了,“我这不是担心那个臭小子不想让我知道他的消息,知道我向皇上打听过后会生气吗?我们上一个问题都没有解决呢,我要是再惹他一次,他这一次还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呢。那就是个祖宗现在,我哪里敢惹啊?”
周婉仪说:“那你不能只在这担心吧?你上次的事情是因为做得确实很过分他才会这么生你的气的,但是这一次你是担心他的安全,浮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用不着草木皆兵。”
穆生云摸了摸鼻子,虽然不说,但是在心里面确实承认自己确实是想得太多导致于畏手畏脚的,最后他还是决定亲自去皇城根皇上见一面询问孟浮生的消息。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孟浮生不跟杜维桢一起回皇城,但是猜测两人既然在不久前见过面,以他们两人的交情,肯定知道对方的下一步目的地,问他应该是没有错的。
穆生云迅速安排好手里头的事情,然后独自去了皇城,这一次并没有带什么人,一个人的速度到底还是要比大家快,他只用了三天就到了皇城。
他手上拿着孟浮生留在流云山庄的一枚令牌,这枚令牌可以让他畅通无阻地出入皇城,平日里他是肯定不会用的,但是他现在很是着急,想要越快知道孟浮生的消息越好,于是就干脆带上了,等到了皇城后直接拿着令牌进了皇宫。
他的令牌一出,有人去禀报杜维桢,有人领着他进去了。
杜维桢知道他过来的事情,也很快地过去招待。
穆生云对点头,然后一句客套都没有,直接询问起孟浮生的事情,“我听手下人说起才知道你们前几天才在一起过,可是你现在回皇城了他却没有跟着,皇上您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杜维桢立马就感觉出来他情绪的异常,极为激动,说话的时候眼里隐隐出现血色,又想到了孟浮生的状况,想到跟他说还有些忐忑,但是他不想跟穆生云隐瞒,“浮生现在还留在外地,情况有点危险。”
“你说什么!”穆生云的声调陡然拔高,失去了所有的风度和礼貌,“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明危险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就是因为我骗了他的事情?”
看到他这么激动,杜维桢只觉得话到嘴边,更加难以启齿了,“不是,是因为妍儿被抓了,他留在那里想要把妍儿救出来。”
听到他这一番话,穆生云反常地冷静下来,可是这个冷静的状态却有些不对劲,“我就知道。”他说,“每次只要是遇到你们的事情,那个傻子一定会出危险。”
他说话的语气特别平淡,眼眸低垂,遮盖住眼里的所有情绪,“他屡屡为了你们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数次出现生命危险,要不是他命大,现在可能早就不在了。可是你们怎么就不能放过他呢。”
“生云。”听他这么说杜维桢并不生气,只是觉得羞愧,“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们。”
穆生云并不搭理他的道歉,继续平平淡淡地说:“我记得你很久以前就答应过我,孟浮生帮完你们那一次,以后不论出什么事情你们都不会找他们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你们都把他牵扯了进去,让他为你们出生入死?你要是真的觉得内疚,会屡次这么做吗?”
杜维桢被他说得有些抬不起头,可是无话可以反驳,因为他说得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在很久以前他甚至也答应过长风先生不再用他们的事情去劳烦孟浮生,可是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破例了。
他的沉默让穆生云有些癫狂了,“想起来了是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些身份尊贵的人心里都只有自己的利益呢!看着孟浮生为你们出生入死觉得很骄傲是吗?他傻是傻,可是他是我的小师弟!你们不担心他我担心!”
穆生云忍不住发起脾气了,大喊大叫,疯了一般,“你们难道除了找他就没有办法了吗?你们是一定要他为你们卖了命才罢休是不是!你们是不是就想让他死!”
杜维桢于心不忍,只得软声恳求,“生云师兄,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一谈,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们!”
“你知道有什么用?”穆生云眼睛发红地盯着他,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不照样把孟浮生耍得团团转什么事情都为你们干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