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达市,位于临州的西南方向,古州的正西方向。
结束了临州的行程,李子丞驾驶着奥迪a6,载着戴倩茹赶往同达市。
在路上,李子丞笑问:“倩茹,那块爱彼女士镀金机械表价值二十万,你没有接受这份礼物,后悔不后悔?”
戴倩茹摇了摇头:“不后悔。我自己有手有脚,我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购买自己喜欢的物品。”
李子丞听后笑道:“不错,看来咱们俩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是一样的,这就叫绝配。倩茹,我有个提议,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戴倩茹剥了一瓣橘子塞进李子丞嘴里:“你说。”
李子丞咳嗽一声:“要不咱们偷偷把结婚证领了吧。”
“噗嗤”一声,戴倩茹捂着嘴笑起来:“傻瓜,即便你爸爸妈妈不反对,民政局也不会同意的。要知道,我才十八岁啊,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着两岁呢。你就这么心急,不能再等两年。”
“两年。”
李子丞苦笑着摇摇头:“倩茹,两年的时间太长了,我真恨不得你明天就能长到二十岁。”
戴倩茹听后把头轻轻靠在李子丞的肩膀上:“傻瓜,不就两年时间吗,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知道不?”
李子丞扭头飞快的在戴倩茹的头发上亲了一下:“好吧好吧,那就再等两年。两年后咱们就结婚。”
暮色降临,奥迪a6缓缓驶离省道,进入同达市区。
李子丞没有立刻去找下榻的酒店,而是驾驶着奥迪a6把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下属的五座煤矿挨个走访了一遍。
与李子丞猜测的一样,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下属的五座煤矿洗煤厂里,堆满了煤泥。根据目测,五座煤矿洗煤厂里堆放的煤泥应该不少于五十万吨。
调查结束,李子丞很满意。随后,他又打听了一下同达市到平城市的短途运输费用。
公路运输运费计算是按照吨公里来计算的。一般情况下,每吨公里的运费是三角五分钱。
从同达到平城的距离大概是五十公里,那么运费就是每吨十七块五角钱。
如果运输煤泥的是古州装备制造集团自己的车队,运输费用还可以再节省一些。
假如李子丞设想的方案能够得以实施,三十五万吨发热量为四千六百三十三大卡的商品沫煤一旦抵账置换出去,集团无形中就会获得五百四十二万五千块钱的纯利。
这笔生意很划算啊。
李子丞越想越觉得兴奋,以至于入住酒店后,李子丞抱着戴倩茹跳起了温馨浪漫的华尔兹。
李子丞的舞步显得很笨拙,很多次踩到了戴倩茹的脚尖。可戴倩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用两眼凝视着李子丞挂着微笑的那张不算英俊的脸,幻想着自己就是灰姑娘,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
不知跳了多久,李子丞停下来,一哈腰将戴倩茹横抱在怀里,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轻柔的抚摸戴倩茹那两只被自己踩了无数次的小脚丫,一边嘴里连声说着对不起。
戴倩茹用双手勾着李子丞的脖子,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子丞,这次跟你出来,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没想到,自己深爱着的人,同样深爱着自己。
“子丞,两年后,你真的会娶我吗?”
李子丞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告诉了戴倩茹。
这一晚,戴倩茹没有做题,李子丞也没有讲题,两人坐在沙发上,相互拥抱着直到天亮。
感情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心去感悟。
经此一夜,李子丞不再去胡思乱想了。因为他知道,戴倩茹不是傅菲儿。傅菲儿可以狠心的抛弃他,离开他,戴倩茹不会。
正如戴倩茹所说,戴倩茹喜欢的不是李子丞的身份,而是他这个人。不论他贫穷还是富有,不论他健康还是生病,戴倩茹都会不离不弃的守候在他的身边。
晨曦微露,李子丞把戴倩茹抱到床上,抖开毛巾被盖在戴倩茹身上。
今天的谈判比昨天预想的要容易,李子丞不打算带着戴倩茹一起去。
进入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李子丞给戴倩茹留了张小纸条,轻轻关上房门,来到餐厅吃早饭。
随便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李子丞一边吃,一边寻思:刨去北河鸿运化肥厂欠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的五千三百六十万欠款,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还欠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四亿零九百六十万欠款。
煤泥的价格是四十块钱一吨,如果每年用欠款抵账置换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一百万吨煤泥,四亿零九百六十万欠款差不多可以抵账置换十年。
十年,这个期限未免太长了些。
李子丞签的军令状是三年期限,李子丞觉得最好还是签一份三年期限的合同比较好。
那么三年三百万吨煤泥,作价一亿两千万。余下的两亿八千九百六十万欠款只能抵账置换商品煤了。
两亿八千九百六十万欠款可以抵账置换二百零六万八千五百吨商品沫煤。
这个数量相当于隆家庄煤矿三年的总产量了,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未必会接受。
要知道,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可是有煤炭深加工能力的,而且他们生产的炼钢用喷吹煤可是从来不愁销路。
除了炼钢用喷吹煤,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还有水洗中块、水洗小块等优质产品。
这些产品的附加值明显要比商品沫煤高出许多,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出两百多万吨商品沫煤来抵账置换欠款。除非他们的脑子进水了。
李子丞觉得这条路走不通,不过他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吃罢早饭,李子丞独自驾车来到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办公大楼前。
国有企业的门禁制度比私营企业严格的多。在来客登记处,李子丞让保安给行政办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行政办主任徐智刚满脸堆笑出现在李子丞面前。
“李总,实在不好意思,邵总正在开会,他派我专程下来请您上去。等会议结束后,邵总再亲自接待您。”
李子丞点了点头:“徐主任不必客气,既然邵总在开会,我就不打扰了,我下午再来拜会邵总。”
“使不得。”
徐智刚听后急忙抬起胳膊拦住了李子丞的去路:“李总,您可千万不能走,您若是走了,邵总怪罪下来,没有人能够担当得起。”
李子丞听后心底暗笑,邵继亭这个老狐狸,为了给自己来个下马威,故意说他在开会。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只可惜李子丞不是菜鸟,更不是软柿子,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徐主任。”
李子丞淡然一笑:“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无休无止的等待中。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邵总主持召开的会议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如果是十分钟,那我就留下来等。假如超过了十分钟,那就对不起了,我只能下午再来拜会邵总。”
徐智刚不敢怠慢,急忙掏出电话打给邵继亭的秘书。
接到电话,邵继亭的秘书没有说话,而是两眼望向邵继亭:“邵总,怎么回答?”
邵继亭挥了挥手里的高尔夫球杆:“见吧,十分钟后把班子成员全部叫到大会议室,让大家把该摆的困难都摆出来。总而言之一句话,要钱没有,要煤也没有,听明白了吗?”
身为堂堂的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邵继亭这是打算耍光棍了。
十分钟后,李子丞步入大会议室。
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来,李子丞简单说明了来意。
邵继亭没有说话,而是对其他的班子成员使了个眼色。
于是,十几位班子成员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当着李子丞的面大吐苦水。
李子丞越听心里越想笑,他没有打断大家的发言,而是十分耐心的去聆听大家的发言。
等大家说的口干舌燥后,李子丞笑着问了一句:“还有吗,如果有请继续。”
十几位班子成员听后面面相觑,纷纷把视线移向邵继亭。
邵继亭知道自己该表态了,笑了笑说道:“李总,方才你听到的就是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目前所面临的困难,毫不夸张的说,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
“因此,李总如果想追讨欠款,我们真的是没有偿还能力。既没有钱,也没有煤。除了这两样,其他的都好说。”
李子丞“哦”了一声:“既然邵总说其他的都好说,那我想要一座年产五百万吨的特大型煤矿,邵总也舍得忍痛割让了。”
“这个。”
邵继亭听后心里直骂娘:李子丞,你这个小滑头,你能不能不要不按常理出牌。一座年产五百万吨的特大型煤矿,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啊,你知道一座年产五百万吨的特大型煤矿能够养活多少人吗,你知道一座年产五百万吨的特大型煤矿能够为顺河国有控股煤业有限公司带来多少利润吗?
小滑头,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实话告诉你,要钱没有,要煤没有,要矿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