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昊倾城望着他走来,不知为何,只觉得眼前的少年较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更加……
“什么?”哪吒来到她面前。
“你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昊倾城看着他道。
“哪里不一样?”哪吒似笑非笑道。
“唔……”昊倾城微微侧着脑袋打量着他,“感觉……”
哪吒等着她往下说。
昊倾城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一直是我。”哪吒说。
“阵法上的不是你吧?”昊倾城问他。
哪吒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听他们都叫你上神?”昊倾城说。
哪吒了然。
“的确不是。”哪吒说。
“那你当时在哪儿?”昊倾城问,“我来之前听他们说你有事!”
哪吒笑笑,说:“没事了,已经摆平!”
“哦,那就好!”昊倾城说。
“想不想放风筝?”哪吒举起手中燕子风筝问道。
“嗯!”昊倾城看着那只令人愉悦的燕子风筝,点点头。
不远处的屋顶上,坐着黄天化和薛涛。
“这幼稚佬,把人叫到庙里,还以为他早已摆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铺了一路的火树银花之类,结果只是要放风筝,没劲!”黄天化嗤之以鼻道。
“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这么夸张?”薛涛斜睨着他道。
“不夸张哪能讨女孩子喜欢呢?”黄天化说,“他这不是要重新追一遍你那姐们吗?”
“才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薛涛转而说道,“你不知道,我那姐们随便发动一下神力就一路繁花盛开,她不缺这个!”
黄天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段位这么高,那岂不是要追得很费劲?”黄天化说。
“难讲!”薛涛支棱着下巴,看着花架那边的两人。
“这么说来,我一直都还不知道当初哪吒是怎么把帝女追到手的?”黄天化若有所思道,又问薛涛,“你知道吗?”
薛涛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倾城当初是怎么看上哪吒的?”
黄天化又看向那边的两人,他只记得刚认识薛涛那会儿,这哥们也明显不太对劲。一直不屑于朝政的哪吒一改常态,本不用上朝的他天天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老爹的身后,那叫一个勤快。然后,黄天化渐渐发现了个中缘由,敢情是奔着大殿之上的女帝,好家伙!但人家只当他是小孩,满天庭地物色适婚公子时压根就没他的份,好不惆怅!
想到这里,黄天化忍不住要笑。
薛涛想起自猴子大闹天宫那一次,哪吒现出了少年人的身形,之后,昊倾城有段时间就仿佛跟丢了魂似的,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应该是那会儿开始喜欢上的吧?两相对比,小女娃就是容易对救下自己的男子产生好感,饶她是叱咤风云的女帝也免不了俗!
城楼,昊九天等人总算与中路军众将士见上面。
王翦也被找到,请了来,重新授予将权。
天庭,通明殿。
昊千秋对宫娥叛变一事感到非常震怒。
中路军不仅自个儿叛逃了,还带走了为数不少的宫娥。
“要微臣说,原来他们是因为女人的问题而叛变,早说不就行了嘛!”国舅爷说。
“大司寇此言差矣,宫中女子一概归属陛下,岂是他们能想的?”有大臣说道,“按照礼制,如需婚娶,自有适合他们的配额!”
所谓后宫三千佳丽,除了三宫六院有位分的几十位妃子不等,还包括所有的女官和宫娥等,将近几千号人,说的就是这回事了吧。
“哼,他们对配额不满意,居然打起陛下身边女人的主意来,如此乱军,罪难饶恕!”国舅爷一甩袖子,气愤道。
“这也难怪,据说这些宫娥在进宫之前,有不少是中路军那边的相好!”大司空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难理解!”
昊千秋看向大司空。
大司空立即低眉顺眼道:“陛下,微臣只是就事论事,别无他意!叛军已倒戈对手,当务之急是接下来如何应对防范!”
昊千秋收回目光,这的确是个棘手的大问题。
“朕大意了,夺人之美,酿成此祸!”昊千秋说,“也罢,事已至此,再追究孰是孰非已无甚意义,不如按大司空所说,想方设法应对防范是真!”
精锐倒戈,宫人叛逃大半,良臣能将也已处置得差不多,再问罪下去,除了那些个外戚和亲信,朝中真的无人了。
大司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昊千秋目光落到李靖和一脸哀痛的刘大人身上。
“李爱卿,令郎一事,朕实感五味杂陈!”昊千秋对李靖道,“念及令郎已在诛仙台伏法,策反中路军一事就此抵消,朕也不再问罪于李家!”
“谢陛下开恩!”李靖缓缓拱手行礼道。
昊千秋又对刘大人道:“刘爱卿,令媛为叛军所掳,朕深感遗憾!不过还请刘爱卿放心,朕对此事不会袖手旁观,待朕腾出手来讨伐叛军之际,定全力救回令媛!”
刘大人拱手行礼道:“谢陛下隆恩!”
凤翔殿,天后宰玉蟾坐于正中主座上,底下两旁坐着妃嫔。
经历宫娥叛变一事,妃子们有的仍是惊魂未定。
“召集你们来,是配合调查宫娥叛乱一事。”宰玉蟾说,“陛下的意思,你们也已清楚,在事情没查明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这凤翔殿半步。”
妃嫔们默默地望着天后。
宰玉蟾拿过一条红色巾帼,说:“看这做工,乃是出自织女之手。宫内的布匹绸缎,概由织女负责。而布匹绸缎的一应供需,均须加盖天后懿章。这么看来,策反宫娥,对本宫来说,简直轻而易举,这嫌疑不言自明。”
底下妃嫔们默不作声。
“可话又说回来,这么显而易见、毫不费力的事情,本宫即使要做,会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方式来吗?”宰玉蟾问。
底下鸦雀无声。
“显然陛下也不这么认为,特意让本宫务必查明此事,以证清白。”宰玉蟾说。
妃嫔们只是望着她。
“宫规向来森严,宫娥叛乱一事,显然是预谋已久,没有内鬼大开方便之门,轻易脱离不了天庭。”宰玉蟾说,“所以,本宫就把你们召集到这儿来,挨个儿审问清楚。”
听出天后话里的寒意,妃嫔们不由得脊背发凉、双腿发软。
要知道,天后娘娘的手段都是有目共睹的。
陈塘关后山濒海的骑兵连营地,神力再次将陆地向海拓展,更多的营房陆续建起。
在腹地的一处高原,素云与欧阳牧手牵着手,漫步在这片经过改良的广阔草场上,身边不时有天马奔过。
“这儿初期的条件自是比不上宫里的,还请你多忍耐着点。”欧阳牧对素云道。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有什么不能适应的?”素云说,“再说,这儿的自由远非宫里能比,我也总算可以呆在你身边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欧阳牧不禁嘴角上扬,更紧地握住素云的手。
蔚蓝的天空上,有只燕子风筝在高高飞翔。
太子庙,哪吒手中牵着风筝线,与昊倾城坐在屋顶上。
“今晚你就别回那小木屋了吧,留在这儿,有吃有喝又有住。”哪吒对昊倾城道。
“不行呀,我怕猴子会偷我的玉米苞谷,得回去看着。”昊倾城说。
“那个不成问题,就当送给它们了。”哪吒说,“你看府里的菜园子,全是你的,想吃什么没有?比你那才一亩三分的玉米苞谷地强多了!”
“这怎么行?那儿即便再小也是我的家!”昊倾城说。
“这儿才是你的家!”哪吒说,“还有,你夫婿也在这儿!”
“什么?”昊倾城看向他。
他也看着她。
“我是说,你老公我在这儿,还回那小木屋干嘛?”哪吒说着搂过昊倾城。
“扑通”一下,风筝线断,燕子风筝往远处飘去。
对面不远处屋顶上的黄天化和薛涛望过来,只见只剩昊倾城一个人坐着,双手还伸着,哪吒掉进了屋檐下的一处花丛中。
“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黄天化摇头道。
天上的燕子风筝越飘越远。据说,风筝可以带走任何霉运。人们放风筝,最后会将风筝线弄断,让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就这样把霉运带走,永不回来。
晚上,新建的中路军营地里举行篝火晚会,庆祝成功登陆,也庆祝得以团聚。
昊倾城还是留下来了,这会儿也加入到篝火庆祝中。
“我发现个问题!”黄天化严肃道。
“什么问题?”哪吒问。
一旁的昊五也看向黄天化。
“就是让女人呆在军中久了,她们也被汉子们给同化了!”黄天化说。
他们看向一边正撸起袖子、干着白酒、吃着大葱蘸大酱的昊倾城、薛涛、上官飞雪她们,与那群汉子无异。
“那三个男人在嘀咕什么呢?”上官飞雪问。
“不知道!”薛涛说。
“他们为什么不过来一起?”昊倾城问。
“大姐,你不是让他保持在十米之外的距离吗?”薛涛对她道,“哥们儿也舍命陪君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