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城,城东任家。
任二公子在醉仙楼吃了瘪之后,本想着只收拾那神秘青年就行了,姑且忍他醉仙楼一次,换来一时的风平浪静。
可回到家中,他越想,越是恼怒。
若不是醉仙楼来拦他,不让他出价,师妃雪那臭婊子现在不是已经被他强夺了红丸了?
那醉仙楼的行径,分明比那神秘青年还要过分一些啊!
要知道,这几年,在这观海城,他任二公子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
是,他是没有几分实力,可他身上怎么着也不差钱啊!
醉仙楼居然在他最优势的领域中向他出手!
而最最让他郁闷到吐血的,还是他当时竟然就真的被捏住了七寸,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这种被人质疑的感觉,任二公子真的是越想越难受!
“砰!”
他搬起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一朵残缺而又凄美的“花”就这样绽放开来。
一旁,仆人们瑟缩着脖子,下意识的又退后了几步。
“你们是不是想走?!”
没成想,任二公子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当即狞笑起来。
仆人们脸色苍白,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着:“二公子,奴才绝对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给我滚过来,跪下!”
任二指着那一地的碎瓷片,“不要以为我是傻子,我实力是不强,但我脑子不傻!给我跪到残废为止!”
“不要啊!二公子,奴才知错了!”
一众仆人当即瘫软在地,痛哭流涕,苦苦求饶起来。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还想反抗?”
任二阴冷一笑,随后,走到一个仆人面前,一个大嘴巴子就是呼了过去。
那仆人被打的原地翻飞起来,脖子更是“咔擦”一声脆响。
就这么重重摔在地上,没了生息。
任二冷笑道:“在我这儿,你们比狗都不如,老子想杀就杀,让你们残废掉已经是格外好心,但你们偏生不知死活,要来挑战老子的耐心,既然如此,一个都别想活!”
“二公子,不要啊!”
剩下的仆人,哀嚎起来。
即便是任二公子对他们说的话已经侮辱到了人格,他们依然不敢反抗,只能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然而,任二注定不会大发慈悲。
漠然抬手,旋即,直接挥下。
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在他手上终结掉了。
就在此时,院外响起了一个洒然笑声。
“怎么,我的好二弟又在发火了?去年你院子里的仆人才给你杀了个干干净净,不会今年又要给你换仆人吧?”
任二公子脸色微变,随后,看着院子里那紫衣青年怒笑起来:“任天棠,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装好人,你院子那口井里面,恐怕已经死了上百个婢女了吧?”
“我只不过是生气的时候宰两个奴仆发泄发泄,你?就你那夜夜当新郎,第二天就把新娘灭口的种-马性子,也好意思说我任天昊?”
“二弟,说话可要过过脑子,更要讲证据。”那紫衣青年走到屋门口,看着任二公子,冷笑道:“难泥扶不上墙,玩儿都玩不出来一个名堂,让你把师妃雪绑到我床上来,是叫你去丢我任家的脸的么?!”
“你!”
“我什么我?”任天棠漠然道:“任天昊,你别以为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不知道,无非是我想要的,你都要横插一脚,上一个女人,应该是城西马家的大小姐吧?”
“那女人本来要跟我订婚的,结果却被歹人所害,找到的时候,已是尸体冰凉,面目全非,浑身上下都是被淫辱过的痕迹”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任天昊冷笑一声:“还是你说的那句话,说话,要过过脑子,更要讲证据!”
任天棠眼中露出一丝怜悯,他看着任天昊,漠然笑道:“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知道,我其实并不喜欢那个姓马的女人,甚至,那个所谓的长宁公主师妃雪,我也看不上眼,但我需要她们做我的女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任天昊忽然就想到了一种让他心脏剧缩的可能性,脸色惨变!
“为了让你向她们下手啊,我的傻弟弟。”
任天棠大笑起来。
“你!”
任天昊脸色骤然狰狞起来,指着任天棠,咬牙切齿,似有千言万语,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好弟弟,不用这么看着为兄,现在,是父亲叫你滚过去呢。”
任天棠勾着一抹邪魅笑容,脑袋凑到任天昊耳边,轻轻道:“我的好二弟,以后,你可要学聪明一点儿了,不要只会大手大脚的花钱,那样,我会很寂寞的。”
说罢,他看了一眼一旁地上的那些瓷器碎片,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片刻后,他的声音遥遥响起。
“我等你夺走我的世子之位!不过,还麻烦你先度过今天!可不要被暴怒的父亲直接打死!那样,又会浪费我一滴眼泪。”
“假惺惺的哭,比假惺惺的笑,要累太多了啊!”
“哈哈哈哈哈”
“砰!”
又是一件瓷器爆碎开来的声音。
任天昊仰天怒吼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该死!
但他很快便忍住了怒气,漠然看了一眼那些跪伏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的奴仆,猛地一拳砸在桌上。
那桌子不堪重击,直接裂开,垮了一地。
任天昊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终于迈出步子,向着家主府走去。
他知道,因为今天的失败,他肯定会被重重责罚!
而且,让他心惊胆战的,是通知他去见父亲的,竟然是以往一直跟他水火不容的大哥任天棠!
这,几乎就等同于是他父亲任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这一次,会很惨!
家主府很快到了。
门口站着的两位轮值族人看到他之后,自然而然的躬身一礼。
并没有多说半句话。
任天昊从他们眼中,更是感受到了一股子幸灾乐祸之感。
这让他火冒三丈,但因为顾忌到此时情势,他终究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