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灵力不断流淌到铁镐内。
得到灵力的加持,这铁镐散发出一阵阵微光。
从表面上看,这东西很普通,实际上,却是正儿八经炼制出来的法器。
是的,这普普通通的铁镐其实是法器。
当然,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属于炼器师随手就能做出来的小玩意儿。
不入流,但很有用。
至少挖灵石矿,真的很好用,而且也挺能经受摧残的。
宁南来杂役院挖矿已经许久了,他手上的铁镐,依旧还是最初的那一根,用到现在也没有损坏。
“等重返外门之后,一定要学学炼器,朱师姐一直说我炼器有前途,自然该试一试”
宁南一边挖着,一边喃喃自语:“等我学会了炼器,直接捣鼓百八十个傀儡出来,看谁还敢来找我麻烦,直接拿傀儡怼死他”
“说起来,朱师姐也是炼器师,不知道为何她身边都没个傀儡啥的”
“之前听人说朱师姐天生有灵将护体,如果有傀儡的话,灵将不是能发挥出更大的威能么?实在搞不明白朱师姐的想法”
“唉”
宁南自语了好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
他将铁镐抵在地上,自己用双手撑着镐把,神色有些晦暗。
说到底,让他沦落到这番境地的原因,还是是朱采薇。
他不是什么铁憨憨,不懂男女情事。
实际上,他也隐约知道朱采薇对他的不同别有深意。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对朱采薇是什么感觉而已。
欢喜么?不像。讨厌么?不会。
他宁南,就是讨厌谁,都不会讨厌朱采薇。
那个女子,可是他上山后,唯一待他好的啊!
当年的他,带着与大哥宁北的约定,头也不回的上了山,想苦心潜修,却深陷诡谲云涌之中。
尝尽人心险恶,世道不古。
是朱采薇,他的朱师姐,带着他,走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所以,他的心里,当真就对朱采薇没有一丝异样么?
这个问题,在沦落到如此境地之后,他已经扪心自问了无数遍。
答案很显然。
所以他一点都不怨那个女子,他恨的,只有杨有方,还有,白海之。
因为朱采薇,他与杨有方之间势同水火,明枪暗箭你来我往过了无数招。
杨有方本身并不算太强,让宁南忌惮的,只是他身后的人。
那个家伙,也喜欢朱采薇这朵外门最鲜艳的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自己下场,反而是怂恿杨有方去得到朱采薇。
甚至在杨有方花了一些代价后,还帮他请动了白海之这位外门长老来对付宁南。
这家伙的行事,宁南看不懂。
当然,要说宁南不恨这人的推泼助澜,那自然是假的。
只不过,听说那家伙马上就要达到炼气大境了,在外门弟子中,也是强势的存在,宁南暂时还不想正面与之对上。
“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外门,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大哥”
轻叹一声,宁南没再多想,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浪费时间了,这段时间,他太高调了些,估计一些事儿已经传到了外门。
这不是什么好迹象,宁南心里很清楚。
因为,他了解杨有方。
那个家伙,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同时,也是出了名的阴狠决绝。
既然他连魔修这样仔细一分辨就错漏百出的帽子都敢往自己头上扣,那更凶恶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了。
“魔修啊”
宁南摇头轻叹,脸上有着一丝异样。
上古仙界仙魔大战打得天地四分五裂,仙门在废墟上以大法力重建了如今的仙域,而后,筑山海关,将一切妖魔隔绝在外。
现如今的仙域,魔修,已经是一个相当遥远的名词了。
那杨有方能扯出这么荒诞无稽的东西,还有人愿意相信,并且将这罪名扣死在了宁南身上。
足可以想见,这杨有方到底拿出了多大的决心。
因为没有足够的好处,谁愿意这样对付一个颇有天赋的外门弟子?
若是宗务阁追查,这些参与了此事的人,谁能逃过一劫?
冒着不死也要掉层皮的风险,也要陷害宁南,足可想见,杨有方到底付出了什么。
“那家伙,不会是卖身了吧?听说有些长老颇有龙阳之好,那杨有方相貌还行,比我也只差半截,正是那些老不死喜欢的类型啊”
宁南很是恶趣味的在心里编排着杨有方。
挥动铁镐,重重挖下,泥土翻飞。
简单而枯燥的动作不断重复,宁南心里虽然因为编排杨有方得到了一些轻松,但很快,就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如果说杨有方真付出了这样的代价来搞他,那就是抱着要取他的命的念头了。
现在的他,虽然在杂役弟子的眼中高不可攀,可实际上,离某种不可知的危险,却是越来越近了。
“看来要更拼命的修炼了,现在本来修炼效率就一般,短时间内无法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万不能在一群杂役弟子面前除了风头就得意忘形”
宁南在心头警醒着自己。
铁镐继续挥动着。
他体内的灵力不断的减少。
通过这样的搅动死水一般的灵力,他的身体也汲取到了更多的养分。
体质,在不断的增强。
等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就能进行通脉这一步骤,全身所有经脉都打通后,他的实力,必然会暴涨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到时候,他再炼化全身精气凝结灵丹,直接就成为炼气境凝丹期的强者
嗯,想法是很不错的,至于要实践的话,还有相当漫长的过程
反正向着这个目标进发就完事儿了。
在这方面,宁南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
提出目标,分析目标,完成目标,简简单单的步骤,仅此而已。
“叮!”
突然,宁南重重挥下的铁镐被某个东西震得发出一声颤鸣。
强烈的反震力,直接震得他整个人都退了两步,双臂一阵发麻。
“怎么回事儿?”
宁南的思绪被打断,有些惊疑不定看向那矿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