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所以由农耕铁器时代进入到了蒸汽机械时代,是有其必然的历史发展的。因为个人的力量即便是再强大,仍然是敌不过机械的力量!
此时看着满天的飞石,孙策的内心实在是苦涩难明。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了,这贾援就好似他的命中克星一般,无论他有多么必胜的把握,贾援都能够将其化解,孙策着实是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了。
孙策这次吸取了教训,加上孙静也不让其靠近战场,此时落石窜空,却是不舆砸到他的头上。
但在前方的士卒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目标巨大的箭楼自然是首当其冲,而这些结了密密麻麻军阵的士卒更是倒了大霉,落石一至,登时便有多人被砸的脑浆迸裂,鲜血好似爆浆一般四散而去!
一时间战场上血腥无比!
艳阳高照,这本来应该是一个踏青的好子,可是贾援这霹雳车一出,着实是让孙策军惨象寰生,你要说损失了多少士卒,那倒也不至于,这落石威力虽然可怖,但只是对箭楼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对这些士卒倒也没有杀伤太多!
但经不住这霹雳车投放的巨石落到人的上实在是把人砸的太过凄惨了!
只要被这落石擦到碰着,全都是筋折骨断,黄的白的全都喷洒而出,凄惨的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如此下来真的是很伤士气,孙策军可以说是完全的被打蒙了。
而冲在前面已经到了城墙边上的士卒则更是凄惨,没了后续兵力的支援,这些人便好似无根之木一般,根本在城下站不住脚,被失去了箭楼压制的城头羽箭一阵攒,登时便没了命。
而那些已经顺着云梯正在向城头攀爬的士卒则更是无所适从,贾援这边杀的兴起,想起了昨里被孙策追打的憋屈,顿时心头火气,怒喝一声,冲上了城墙,双手握住已经搭在了城头上的云梯一端,双臂用力,发出一声咆哮:“给我下去!”
这沉重的云梯轰然被推倒了过去,连带着上边还在攀爬的五六个士卒都被摔的血模糊!
贾援一时兴起,丝毫不做停留,提着自己的斩马剑,将一旁另一架云梯上的士卒士卒一剑砍做两段,随即再次双臂使力,将这架云梯也给推了下去。
贾援这一番神作下来,只把这城头的士卒都看的呆了,口中不自觉的说道:“将军神威,将军神威!”
即便是跟贾援呆的久了的史涣和张爽也是看的心驰神往,忍不住跟着城头的士卒一起附和起来。
贾援也是人,到底不是机器,即便猛的不像是人类,也还是有他极限的时候,这般推倒了三四架云梯之后,也还是觉得双臂酸软,一口气都差点没提上来,在推弄最后一个云梯的时候,险些眼前一黑,载下城去!
但好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己方士卒见了贾援神威,登时士气大振,而孙策军士卒此消彼长之下,则是被打的完全找不到北了,一时间兵败如山倒,如退潮一般被从城头打了下去
而孙策这边箭楼被毁,且并无更好的破城良机,又见己方士卒一个劲儿的向后退却,知道事不可为,此时士气低落,再继续攻城下去也只是徒然消耗兵力,只得下令鸣金收兵了。
孙策这一的攻城着实是有些虎头蛇尾了,早上还气势昂扬的直奔雍丘城而去,到得午时便不得不灰头土脸的退了下来,便连赖以攻城的利器箭楼都被毁了个一干二净,此时回到了袁术营中,孙策着实是有些害臊了。
“少将军,今攻城不顺利啊,少将军年少,虽然武艺出众,但要是论起攻城的经验来,那还是要看我们这些老将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孙策自己都对今攻城的表现十分不满,这厢张勋又凑到了跟前嘲讽一番,着实是让人着恼。
若是能够下城孙策又何尝不想取了这首功呢?只是这贾援着实是个难啃的骨头,都快把孙策打的怀疑人生了,这边张勋又凑到近前,直把孙策气的咬牙切齿。
这边孙策刚待要回嘴,一旁却又闪出个纪灵来,将张勋给拉走了,还不忘对孙策抱拳一礼,说道:“少将军莫要与他计较,俺老纪替他给少将军配个不是!”
这纪灵窜了出来,开口就把孙策话头堵住,没得奈何,若是再和张勋计较,便显得他为人小气了,只得冷哼一声,不再去理张勋。
其实他如何不知这攻城抛出了外物的影响,想要下城,无非就是一个办法,死战到底而已!但孙策手中一共就那么些人马,全折在这里你让他如何舍得?
本来以为这雍丘早就已经是囊中之物,当了主攻自然是没什么,但此时眼瞅着就要变成拉锯战的结果,你让孙策如何舍得拿自己仅存的精锐去填这个坑!
袁术这边在营中也接到了孙策在雍丘再次折戟的消息,但也只是轻轻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孙策的上还是锐气颇盛,需要好好的打磨一番,多经历些失败也是好的,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多经历些挫折才能让他更加明白,只有依靠袁氏才是立之本。
但兵事也不是开玩笑的,袁术已经压了自己这边士气如虹想要争功的将领两,再弹压下去只怕这些人心中就要起怨言了,正好孙策连续两的失利也给了他借口。
“伯符啊,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是进攻雍丘这样的坚城,又有贾伯济、夏侯元让这等猛将把手,自然是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拿下的,而今你也试探了两,那曹阿瞒即便是消息再不灵通,此时只怕也已经知晓了陈留变局,虽然还无探马来报说他究竟去了何处,但左右绕不开这陈留郡,我们确是不好再拖了啊,我意遣纪灵、张勋、李丰、桥蕤、梁刚、乐就等众位将领一同出击,伯符你看如何啊?”
袁术名为询问,但你让孙策这个时候说个不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策全听父亲吩咐,杀场争锋,自然是大局为重,不能因一时意气而坏了大局,策与那贾伯济仇深似海,一见到他就难以自持,还请父亲准许我换个城门来攻!”
孙策这也是知道贾援不好惹了,也不想再去啃他这块硬骨头,这袁术麾下的将领此时就没一个和他关系好的,自然是将这难处推给了袁术,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袁术见孙策识趣,也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的说道:“伯符行事我是一向放心的!明便换人来攻这面城门吧!”
袁术说道这里话音一转,探究的继续开口说道:“伯符,我观你这攻城的箭楼颇为犀利啊,若不是这贾援拿出了这古书上记载的砲车的手段,只怕也挡你不住,不知这箭楼”
袁术话说了一般,孙策也就听出了他的意思,得了,袁术这人占便宜倒是及时,只是此时孙策为他的部下,又能拿他如何?
“父亲,这箭楼乃是我孙氏不传之秘,义父待我恩重如山,自然是不能算作外人,这箭楼策早就想献给义父了,只是一直都是苦无良机,今父亲既然已经开口,策自然无不之理!”
孙策知道即便是不不愿的拒绝最后也还是拧不过袁术,当下也是大方的给献了出来。
袁术十分满意孙策的态度,在他看来,孙策经过了这么多的调教,心只怕已经改变了许多,没见他对自己都恭顺了许多嘛。
“伯符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这样,待取了这曹的兖州,我便封伯符为九江太守,以略江东之地吧!”
袁术这不臣之心还真算是昭然若揭了,这汉室此时仍为九州大地之主,但这汉室的土地官位就这样被袁术私下里相相授予了,虽然汉室衰微已经没什么实质的号召力,但袁术这行为仍算是胆大至极。
孙策听了袁术所言,登时大喜,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装孙子装的真快成了孙子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是要能够成为领一郡之地的太守了!
“谢主公!”
孙策这一声真心实意的主公可比叫袁术父亲更让他欣喜,当下袁术哈哈大笑,拽着孙策的手臂便又要叫他前去宴饮,这大汉朝除了宴饮倒还真没什么别的娱乐方式了。
自这孙策失利之后,袁术便舍弃了由孙策主攻的策略,转而由各军大将进攻城池,袁术这将近十万大军冲击城池,果真是壮观至极,这雍丘城就好似一叶扁舟一样在风雨中飘摇,每每让人觉得就要破城了却还是坚持了下来。
最惊险的一次这纪灵都已经杀上了由韩浩把守的城墙,若不是刘晔见机的快,以一介文士之躯亲自率领死士堵住了缺口,这雍丘城只怕就要破了!
而此时已经是曹送来书信叫贾援和夏侯惇坚守雍丘的十二之后了,这些子二人坐困愁城,手中的三万士卒也已经拼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了一万有余,而袁术军虽然人多势众,却是同样惨烈,也付出了快三万人的代价,这雍丘城成了名副其实的绞机。
袁术也不复前些子的淡定了,这么些子,曹即便是头猪只怕也已经知道了陈留之变,但袁术探马却仍然没有打探到曹的行踪,袁术内心中不妙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浓厚。
有心想退,但在这雍丘城下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手下的将领也都杀红了眼,便连一开始有些出工不出力的孙策都舍了顾忌,开始奋力厮杀,你让袁术如何能够轻易言退?
这他自己也亲自出马坐阵指挥了,他也下了决定,今无论是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也要将雍丘拿下!
破城!就在今朝!
随着袁术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士卒向着雍丘城涌去!
而贾援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战斗,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习惯的命令士卒攒羽箭。
只是这箭雨却是没有了之前的凌厉,经过了这十余的消耗,城内储备的箭矢都快要耗尽了,自然是不能像开始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袁术军阵去。
贾援这个时候已经换掉了自己那一沉重的铠甲,穿上了一轻甲,马靴也已经换成了一双普通的草鞋,这城墙上简直就像是被血水泡过了一般,一的厮杀下来,到处都挂满了来不及收拾的人体脏器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暗红色斑点。
此时贾援面对着冲上城墙的袁术士卒,也只是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一刀一刀的将这些士卒了解!
他已经麻木了,这些子里死在他手里的人已经无法计数,只能用一句杀人盈野来形容。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贾援离“雄”的境界已经是越来越近。
机械的吼叫,机械的杀人!
人世间最惨的场景也比不过此时雍丘城的城头,贾援手中的兵刃都换了好几茬,光是砍断的斩马剑便有三柄,要知道这可是百炼精钢打造而成的上好大剑
“贾伯济,那命来!记住杀你的人乃是汝南乐就!”
贾援听着敌将的嘶吼,却是没有任何的动容,这些子像乐就这般不怕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他也只得成全他们的要求,将这些人一一送去见了阎王。
乐就也是第一次登上雍丘城的城头,连袁术都在亲自督战了,乐就如何能够不努力奋战!
一到了这城头,乐就便见贾援凶悍,他早在城下远远的见过,知晓这就是曹军主将贾援,一时间心头火,想要立功的想法填住了他整个脑海,当下便没有丝毫犹豫的直奔贾援而来
贾援见着乐就来的凶猛,却也只是随意的一劈一挡,却不料这今刚换过的兵刃竟已经达到了极限,在抵到了乐就兵刃之时猛的断裂开来
乐就眼前一亮,得势不饶人,又是一刀直取贾援面门。
贾援被他烦的恼了,蛮气发作,竟迎着乐就钢刀上前,怒喝一声便将乐就胳膊抓住,在乐就震惊的眼神中将其猛的举了起来!
这乐就还待挣扎,却只觉得双腿和臂膀处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