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水火无,大自然的威力即便在是现代社会也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管成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滔天大水,自然也是束手无策。
转眼间,整个昌邑城便成了一片泽国。这昌邑哪里都好,偏就地势实在是偏低,四周都是起伏的山势,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小盆地。
如此特点在太平时节自然是极大的优势,经济水的灌溉,这昌邑附近也是一片沃土。
但此时这地势被却被郭嘉利用了个十成十,滔天大水倾覆而下,冲击着昌邑城的夯土城墙,着实是威力十足。
管成倒是料错了,贾援并未遣士卒趁势进攻,反而是任由大水倒灌城池,依旧四面将昌邑围住,并未想让一人走脱。
直到此时,管成方才回过神来,这贾援所谋甚大啊。若是在大水灌城之际,贾援杀入城中,则昌邑可破,但黄巾军势必会四处逃散,毕竟十几万人拼命奔逃,可不是轻易就能堵住的。
但此时贾援只是将城池围住,却没有丝毫动作,任由河水在城中肆虐,这是为了消磨城中黄巾军的锐气啊!
这才三过去,城中大军便开始悬釜而炊,再过得几,只怕连引火的木材都找不见了。伴随着水气的蔓延,军中士卒也多有风寒之症,短短几已经不下千人染了病。
这管成到了城上巡防,便已发现昌邑城的东北角城墙也有了渐渐垮塌的态势,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城墙也要不攻自破了。
管成看着城内大水,着实是内心苦涩。前里他还是高卧厅堂,美酒美人在侧,大军环绕,好不得意。可没曾想这一朝变天,几至败北之相!
那大水入了城中,管成还道此番死矣,却不料又偷生多。若是当时死了便罢了,这许多过去,眼看着大军士气一点一点的磨没,自己好似一只待宰的羔羊,个中滋味,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能明白。
管成也算光棍,看得明白,贾援此番动作,定是要迫降城内黄巾军了。只是此时这十几万人中,谁都能降,唯独他管成降不得啊!你会放任一个十几万人的统帅率众投降还留着命吗?即便是真心投降绝无二心,只怕也没几个人会信。
像前面在东武阳城为了给属下挣个活命的机会而自戕的秦禄秦世强一样的义士实在是少见,管成自然也不是这样的人,没得奈何,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管成只能拼死抵抗了。
这些子那个威风凛凛的管大渠帅仿佛又回来了,每里巡查城防,鼓舞士气,倒是让低昂的士气有了些许恢复。
就在管成站在城墙上暗自思量之即,远处忽然飘来一片扁舟,上面打着一面白帆,舟上除了一个划船的士卒之外,就只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在自顾自的饮酒。
管成一见便知这是劝降的来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道理自古有之,管成倒是没让人直接将这人乱箭死,撇了撇嘴,便着人将这文士用吊篮拉上了城头。
“管大帅,我乃颍川郭嘉郭奉孝是也,现添为济太守帐下长史,此番却是来见见大帅的。”
“呵,倒是个大官,你莫不是来游说于我的,见你是来使,我今便不杀你了,且去且去!”
郭嘉上得城头,倒也没说自己是来劝降的,听了管成言语,也不以为意。
“管大帅,远来是客,你我双方此时虽然敌对,但我对管大帅还是很佩服的,此时管大帅一见面就要将我赶走,只怕有违待客之道。”
“你这读书人当真有趣,竟然讨吃的讨到我管成头上了,也罢,却也不能叫你小看了黄巾军,左右与我召集将帅,就在府中设宴,今便让这个郭长史见见我黄巾军的威风!”
管成见郭嘉似是不要命一般,非但不走反而要留下吃顿酒席,也是觉得有趣,这个年代普罗大众对读书人普遍很尊重,管成也不怕郭嘉翻了天,倒是要设下一顿宴席,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管成所居的府邸乃是前任山阳郡守的居所,这处的地势较城中其余去处倒是要高上许多,此时府内并未有太多积水,一行人到了此处宴饮倒也算是相得。
“不知郭先生此来到底是为何故?”
管成倒是有些摸不透郭嘉,似他这般大胆的文士着实少见,酒过三巡便第一个出言相问。
“嘉就是想要见一见这黄巾大帅究竟是何等人物,至于我之来意,大帅与座上的诸位将军必然知晓,嘉也不多做赘言了,此番看来,诸位俱是英雄人物,此等英雄,白白折在这昌邑城着实可惜,我等先满饮此杯!”
郭嘉也不把话说透,反而吹捧了管成一番,随即便饮了一碗酒。管成这边见郭嘉豪气,也不示弱,一碗酒下了肚,心思反倒活泛了起来。
管成眼珠一转,暗自心道:“这郭嘉在这宴席间为何敢这般说,说我等人物都可惜了?难道这贾援真的有意招揽我管成吗,要是能保得命”
“郭先生,我等黄巾兄弟也并不是天生就是贼寇,往里也都是大汉子民,只是生计所迫,不得已才反了朝廷,若有机会,谁愿意背个贼的名头,只是投无门啊!”
郭嘉听了管成如此说,便知道此人内心已经意动,当即哈哈一笑,说道:“大帅,此地人多耳杂,不知我俩可否入内一叙”
“有何不敢?”
管成也是刀马上出的渠帅,哪里会怕郭嘉这等文士心有不轨,当即便起了要与郭嘉入内一叙,只是酒喝的有些多了,管成有些不胜酒力,站起来晃了一晃才看看站定。
这些在外面的大小渠帅也没鼓噪,此时黄巾军败像已显,大家也都知道城破是迟早的事,能活着谁也不想去死,此时郭嘉就是众人生的希望,前面有管成压着,众人也没生了其他的心思,但此时见管成都似是有意归降,众人也都开始期盼了起来。
过得片刻,这郭嘉却是径直从内府走了出来,众人见他沉的脸,却是心里一凉,难道这郭先生与大帅并未谈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