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问了妈妈关于爷爷留给我礼物的事,妈妈一开始没想起来,后来经爸爸的提醒,妈妈又说,“你爷爷好像的确说留了份礼物要我在你25岁生日那天给你的,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就那么说一句,你看我也不记得。”
“那他有没有提过银行之类的?”
“银行?”妈妈低头沉思片刻,“他当时好像说会有人给我打电话之类的。那时我觉得反正有爸在,我也不需要记得什么,可谁会想到现在竟然——”
看到妈妈又红起的眼眶,我立马安慰,“妈,别多想了,爷爷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我们这样。人死是一生的结束,留下的人只有活的更好,离开的人才会放心不是吗?所以,我们要每天都活的开开心心,爷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转身的时候,我还是哭了。在这么多长辈中,我和爷爷的关系是最好的,每次犯了错都有爷爷护着我,也只有爷爷会不厌其烦的被我纠缠唠叨。如今这么一个人突然离去,作为孙‘女’的我却无能保护,那份不甘曾深深藏进我的内心深处。
“别想太多。”君崇把我抱在怀里,亲昵的‘摸’着我的头发,“这段日子你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可是保险柜的事怎么办?”任由君崇给我擦去满脸的泪水,我含糊着声音说,“真的要等到那天银行给我妈打电话吗?还有一年多呢!或者我们可以去找一下爷爷的魂魄?头七的时候。”
君崇沉默半响,“僵尸消散,多半是连着魂魄一起消亡的。”他艰难的看了我一眼,“所以可能‘性’不大,但我可以试着去找找。你爷爷既然知道冥婚的事,对你定是不放心,或许会有残念留存。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我点点头,知道君崇这么多多半是安慰我,给我一个希望,我也没多说什么,接下来几天就是爷爷的葬礼,虽然没有尸体,但我们还是给他立了衣冠冢。
墓地上最后看了一眼爷爷的遗像,我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爷爷,以后我会坚强,坚强的去承受更多的事。所以关于冥婚你不要太担心,凡事都会朝着好的地方发展的,而我定然会寿终正寝。”
那时候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希望的信念,没想到之后很多事都让我和那四个字无缘,但我还是会坚强的走下去,为了君崇,为了自己,为了肚里的宝宝。
“这个点回去会堵车,你们谁要上厕所的,快去上个。”
大伯在那边叫唤,因为我们是包了一辆大车子过来的,所以是一起来一起回。妈妈问我去不去,我摇摇头,坐在车子里靠着车窗发呆。
这里是前几年才开发的墓地,四周绿意盎然,环境十分好,因为地理位置不错,很多人都提早来定墓地。
当时大伯也是看爷爷年纪大了,所以提早定了一个,没想到半年不到,爷爷就死了,为此他很是自责,一向中规中矩的大伯也哭的眼睛都红红的,一直说是自己咒死了爷爷。
我看着草丛发呆,突然看到围栏那边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草丛里悉悉索索,两只三角形的耳朵动了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突然一只很凶的大狗朝着那白‘色’的小东西跑过去,小东西想要逃跑,可似乎后脚受了伤,一瘸一拐的,那只大狗欺负弱小,步步紧‘逼’,用大爪子抓着小东西。
因为是只草狗所以也没人管,我平常就喜欢小狗,无奈从未养过,所以看到那只大狗欺负受伤的小狗时,从车上冲了下去,捡了地上的石子就去砸那只大狗。
大狗本来还很凶,但后来自己的主人来了就灰溜溜的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是很凶的冲着草丛里的小东西犬吠了几声才离开。
我见大狗离开,才跨进围栏走到那白‘色’小东西边上,原来是一只小狗。
它浑身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一对三角形的耳朵直直竖起,前脚着地,身子朝后弓起,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似是戒备却又力不从心。
我看它浑身雪白,比萨摩的白‘色’还要纯正,身子小小的,又圆又黑的眼睛,圆圆的小鼻子,浑身‘毛’发蓬松,有点像银狐犬。
后脚的‘毛’发上沾着红‘色’的血迹,好像真的受了伤,于是我伸出手,微笑着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受了伤,我帮你包扎好吗?”
小东西看着我往后退了退,我又说,“我真的不是坏人,你的脚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立刻处理。我不会对你这么样,我真的想帮你而已。”
我看着小东西还是对我存着戒备,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想找去找找谁是它的主人。这么‘毛’发纯真的小狗肯定是有人养的,如今它的主人肯定很着急。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你的主人在哪里?”
我对它微微一笑,抓着围栏准备跨出去,没想到一个不留神被上面的竹子划破了手,血珠顺着破口往外流了下去,我立刻含在嘴里止血。
小东西嗅了嗅鼻子,朝前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掉了滴落在草上的那滴血,顿时漆黑的瞳孔里红‘色’闪烁,一下变消失不见了。
我突然感到脚边有异样,低头一看是它紧挨着我的脚,前爪搭在我的小‘腿’上,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我,盈盈闪烁着光辉。
“你愿意相信我?”
“呜呜。”它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但紧挨着我不走,我心下欢喜,蹲下把它抱了起来,它也没有反抗,而是乖巧的躲在我的怀里,湿润的舌头‘舔’着我手上受伤的地方。
“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我抱着它走了出去,妈妈在那边叫我,我跑过去说,“妈妈,我捡到了一只小狗,它受了伤,我可以先去给它包扎吗?”
“捡的?万一是人家丢的呢!我看你还是送到‘门’卫哪里去,让他找找看有没有人丢了狗。”
“可是它的伤——”
“‘门’卫会帮它处理的。”妈妈挥挥手,看了看手表,催促道,“时间不错了,回去还有事。快去快回。”
“好吧!”我撇撇嘴,不舍的抱着小东西去‘门’卫那里,还没进去就看到了刚才那只很凶的大狗,见到我,又开始狂吠起来叫个不停。
“叫什么叫,再叫把你吃了!”‘门’卫开‘门’出来吼道,可大狗还是不停的犬吠不断,大叔‘摸’着下巴说,“奇怪了,平常不会这么叫的,难道有邪东西?”
“大叔。”我甜甜的叫了一声,走过去,“我捡到了一只狗,也不知道是不是谁丢的,你可以帮我问问山上的人谁丢了狗吗?而且它还受了伤,你这里能帮它处理一下吗?”
大叔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好像没看到有人带着狗来扫墓的呀!这样吧,你先放在我这里,然后留个电话,我给它处理一下伤口,要是没有人来领它回去,我就打电话给你,你可以把它送到宠物中心去。”
大叔这么一说,我立刻欢喜,如果真的没人要,我可以收养。心里这么盘算着,我把小东西递给了大叔,可它死命的抓住我的衣服不肯,小眼神水汪汪的惹人怜。
“哟,这小东西感情还不要我,喜欢你的紧。”
“小狗狗,你先跟着大叔,要是你主人真的不要你,我就收养你哦!所以乖一点好吗?”
也不知道小东西是不是真的听懂了,爪子一松被大叔抱了过去,‘门’口的大狗发出低吼声,小东西转动着脑袋看着大狗,大狗突然变得呜咽,然后浑身发抖,朝墙角缩去,一动不动的趴着。
我看那大狗还是有些担心,“大叔,你这狗——不会伤害它吧?”
“没事,你看它不就乖了?”
“谢谢大叔。”
别了小狗,我们一路回了市中心,爸妈和大伯他们还有事商量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所以我就先回去了,一进‘门’,发现君崇也回来了,“君崇,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张着手扑腾过去,君崇却一只手抵在了我的眉心上,阻止我靠近,俊逸的脸上皱起了眉,“你今天去哪里了?身上一股狐臊味。”
“没有啊?”我左右闻闻,身上最多的是烧香的烟味,“我就去了墓地。”
“难闻死了,先去洗澡。”
“哼,你嫌弃我了是不是。”我嘟着嘴很不开心,“嫌弃我身上有味道。”
君崇二话不说的就在我眉峰弹了一下,“胡扯些什么。你身上属‘阴’,去了墓地回来最好洗个澡,否则沾染了些东西回来,只会对你爸妈有伤害。”
“有你在,怕什么。”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乖乖回房拿衣服,然后去洗澡,“不准进来偷看。”
“那就一起洗好了。”
君崇说的一本正经,不知从哪里扯出一条丝带绑起了长发,然后大手一拉,就把那身宽大的玄袍脱了下来,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底‘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