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连成宠溺着看了一眼唐木怜,这个丫头总是出其不意,吓出自己一身冷汗,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就不知道体谅一下,不过,他很是在意这份宠溺的爱,即使有些过分,但是依然有着无尽的爱意。
只是因为,她的长相,和他的最爱如同一个人一般。
唐连成笑说道,“你真的要扔?”
唐木怜回应道,“就知道爷爷会这样说,怜儿可是爷爷的心头肉,你的心思再猜测不出来,可就不是怜儿了。”
“就你聪明。”唐连成哈哈一笑,平时儿子和儿媳妇都忙着工作,而自己虽然有个闲职,但是呆在家里的时间比上班的时间还多,就算是发挥余热,但也是有些觉得落寞。
而唐木怜察言观色,每逢没有课或者休息的时候总会出现在家里,陪同着他,这份感情让他珍惜而又感动。
尤其是唐木怜在文学上的天赋,让他很是满意。
唐连成看着那狂草的毛笔字,慢慢赞叹道,“在帝国内,在书法界,除却一人之外,关于狂草的人虽然很多,但是都达不到那人的高度,而现在,不仅出现了这样的狂草书法,尤其是诗歌也是如此秀色可餐。”
唐木怜将双眼望向纸张上,那个没有署名的字迹上,多了一层疑惑。
她不解,虽然彭清在古诗造诣上也有些成就,但是他还达不到这样的高度,还有她也不曾听说彭清还练有书法,如果是的话,那他隐藏的够深呢。
而她对于书法虽然研究并不是多深,但她身旁有着一个爱好书法的亲人,既然他说出这些字迹很好,那么,她就不会反驳。
爷爷,是不会说假话的。
“那,诗歌怎样?”
唐木怜轻问一句,唐连成摸一下仅有的几根白色胡须,笑道,“还不错,意境足矣,句句押韵,只不过两手诗歌并不算是多么完美,然而,也是不错的,称之为佳作也不为过。”
“原来并不好啊。”唐木怜笑道,“还以为多宝贵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唐连成无奈一声,道,“你可别小看此人,也许以后又是一个竞争对手也说不定。”
唐木怜一时魔怔,突然幽幽道,“爷爷,会不会是那个人的?”
“那个人,不,不可能,真的是他的话,怎么也会发到网络上,而交给彭清,也许是托付给彭清转交给我的也说不定,不过,为何又不直接找我呢?”
唐连成很是幽怨,他第一感觉就觉得不是彭清所写,而唐木怜也是如此,那么,就极有可能,这些都不是彭清的。
两人一时也猜测不出,过了一会儿,唐木怜道,“爷爷,那个人的那首诗还没有回复么?”
“哪有那么容易,这首诗歌虽然不错,但是帝国何其大,人才何其多,每一个郡鱼龙混杂,写出的诗篇层层不穷,每一首都要看上一遍,看顺眼的再次淘汰一回,如此循环,那要需要多少时间。”
唐连成笑着道,“不过,那首诗歌肯定能上去的,如此经典的诗篇,再上不去,我宁愿把我这张老脸丢尽也要讨个说法。”
“爷爷你还有脸么,我怎么看不到。”唐木怜打趣道。
唐连成笑骂一声,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双眼转向满是文人的屏风上,似乎在寄托着什么一样。
……
当陈晨一觉醒来的时候,一眼望见坐在一旁桌子前的女子,他吓了一跳,但总算回过味来,不过,还是诧异她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女子一动不动,眼红红的,似乎哭过一样,满脸疲惫的神情,陈晨看得一阵心疼。
他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试图将女子脸上的泪痕擦干,他干笑一声,道,“曾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曾曾回过头来,看他一眼,而后继续垂下头颅,怅然若思,她呢喃一声,“昨晚,我就回来了。”
“什么?昨晚?”陈晨吃了一惊,将自己身上全部打量了一下,渺似衣服都在,不由松了一口气。
天杀的,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幸好自己穿着衣服,不然的话,岂不是丢大发了。
“你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没对我做什么事情吧?”陈晨笑问道。
“我有钥匙,还有,姐现在没心情,你最好先消失。”曾曾突然道,她的心情似乎真的不好,陈晨无语,但是对于妹纸,他也不知怎么安慰,如果对方是个光棍还好,但是是个女霸王,就不好玩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陈晨毫不理会她的念头。
曾曾不说话,她的双手轻轻拂过古筝,一时有悦耳的声音拂过耳畔。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片绿叶,一朵红花,看岁月从指间落下,看你的容颜悄悄变了……”
“……”
“当风过耳,是否是你的影子徘徊,夜月之下,思念里满藏着泪花,悄悄长出枝桠……”
陈晨望着自顾弹奏的曾曾,他不明白,她一时走掉回来之后,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他站在她的身侧,多想给她一个拥抱,一个安慰,可是,却总是迈不出那一步。
“抱我。”曾曾的双手停落,她转过头突然对着陈晨说道。
陈晨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她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就被曾曾一把抱住,一时他的呼吸急促,曾曾身上传过的体香进入他的思维,让他晕头转向,之后干脆闭上了眼睛享受。
然而,却在他还没有回味她的气息的时候,一个巴掌响在了他的脸上,“无耻。”
陈晨睁开眼来,望着愤怒的曾曾,不解道,“怎么了?我怎么无耻了?”
“你……真猥琐。”曾曾终究是个女孩子,说到这里她的脸很红,然而看见陈晨脸上的五指印,突然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陈晨真的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关于曾曾,他想要知道一切。
即使不是爱人,但是对于自己身旁熟悉的人,他总要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即使,他也觉得自己此时太丢人了,但是那个巴掌,让他回归到了现实之中,他居然会对曾曾也有了非分之想,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自控力好差,也对不起自己的爱人谷雅青。
尽管,她现在失踪了,但是,他的心里,始终有属于她的位置。
曾曾犹豫不定,咬紧牙关,一句话未说,眼泪突然而至。
“我有个表哥,他喝酒……没了。”曾曾哭泣道,“他从小对我很好,只不过后来因为一次失恋后就喜欢上了喝酒,而后也没有再娶,没有想到,国庆节才刚见过一面,竟然成了最后一面。”
她痛苦流涕,所有落下的眼泪再次打湿了陈晨的衣襟,只因为,曾曾再次投进了陈晨的怀抱。
陈晨的双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一时尴尬呆滞在那里。
色狼和狼的区别就在于,他敢不敢越界。
陈晨最终选择当回色狼,只因为,他果断再次感觉到滚烫,似乎,真的像曾曾所说的那样,猥琐了,堕落了。
他很无奈,此时的他也是进退两难,但是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毕竟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好在曾曾再次离开他的怀抱,否则的话,他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曾曾幽怨看陈晨一眼,那愤怒的表情充满鄙夷,而后道,“你是不是除了这样,其他的无话可说?”
“我也不想的。”陈晨苦笑一声,“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么?我就属于其中一个。”
“滚犊子,你敢对我这样,我就……哼哼,切了你的。”曾曾说完突然破涕而笑。
“这就对了,多笑笑,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反正过去的已经过去,珍惜眼前人才是王道。”陈晨笑说着。
曾曾将自己的外套再次披在了身上,秋天的阳城骏,晚上有些凉,陈晨望着她的样子,说道,“去睡吧,时间还早。”
“那你呢?”曾曾问道。
“我睡地板就好了。”陈晨笑着,“我是男人,理当女士优先。”
“没想到当初的坏小子现在变得这么好,”曾曾道,此话让陈晨觉得很有爱,但脸色却越来越变得无语,只因曾曾再次说道,“除了色之外,都是极好的。”
陈晨干咳几声,老脸通红,这是夸赞还是表扬,这是损人还是磕碜人,一时觉得没趣。
曾曾脱下鞋子,看着卷成一团的陈晨道,“你,还是来床上吧,否则感冒了怎么办?”
陈晨不由看了一眼曾曾,这个有些肥美的小伙伴,总是这么一惊一乍,而他,一时有些惊奇,但还是果断放弃,他怕管不住自己的眼神。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本就是一点就燃的导火索。
曾曾见陈晨依旧躺倒在地上,也不再理他,关上灯,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唯有两双眼睛,熠熠闪烁着光泽。
她,害怕黑暗。
他,害怕自己。
有时候,男人会比女人更加害怕。
陈晨背过那个身影,而后闭上了眼睛,却又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