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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梦喻不领情,喝了两口豆浆以后,拿起一旁的奶黄包咬了下去,中间那股又甜又腻的味道在嘴角蔓延开来,影响着她四处的神经,胃里突然有异物在往上涌来,伊梦喻放下奶黄包,捂着嘴朝卫生间奔去。
“梦喻,你怎么了?”看着弓着背逃跑的伊梦喻,柯祁紧张的问着。
冲进卫生间,伊梦喻蹲跪在马桶旁,干呕了几声,面容涨红,紧紧咳出了一点点的东西,但是喉咙中恶心的感觉易发的汹涌,令她无比的难受。
门没关,柯祁站因为担心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狼狈不堪的伊梦喻,由衷的心疼,他并不知道她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么难受。
当他把目光从伊梦喻此起彼伏的背部转移时,他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曾想过的事情,那是一只白色的验孕棒,上面两条鲜红的杠无比夺目,心中从担心立马转移成了喜悦。
“梦喻你……”
“柯祁,陪我去趟医院吧。”
好不容易停下的干呕,柯祁欢愉,话还没有说完,伊梦喻冰冷的语气跟句子打断了他,如五雷轰顶般在柯祁的头顶直直劈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想要把孩子打掉?”怒揭的样子,柯祁自己都没有想过会一时控制不住发起了脾气。
“它只会是我的累赘。”
又是一句带着刀锋的话,准准确确划伤了柯祁的心脏,那是他的孩子,是那晚不顾一切以后留下的结晶,他在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既然活生生的成了现实,可是为什么在成了现实以后,却有人可以这么不痛不痒的说出那句伤害百倍的话。
“梦喻……它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可以不要这么残忍吗?”一个男人一直都是比女人还要坚强,也必须比女人要坚韧,可是今天的柯祁目光淡淡,湿了眼眶。
从冰冷的瓷砖地面上起身,伊梦喻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冷嘲的指着说道,“孩子……呵呵,我也还是个孩子,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还怎么得到宸!还怎么嫁到风家!”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不姓风,所以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原来这个女人把他当成了累赘,他的到来并没有让她觉得快乐,反而是无尽的反感。
“我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的孩子就让你这么难以启齿?所以你已经想好要把这个刚刚来到世上的新生命结束了吗?”
“对不起。”
悲凉的转过身,这个答案他老早想到了,柯祁忍住要落下的眼泪,走到了房门旁,“我很抱歉,医院我没法陪你去,还有明天别忘了去学校,不然我怕boss那边会隐瞒不住了。”
让他亲手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送上绝境,这么残忍的事情他要怎么完成,更加不忍心看到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就这么离开,愤愤的留下一个绝望的背影,柯祁带上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间是冰冷的,只听得砰的一声,又是独自一人的世界,伊梦喻缓慢滑落靠着白色的墙壁仰着头哭泣着,一边哭,还一边咧着嘴笑,这是怎样一种分裂的心情,孩子……她竟然有孩子了,为什么上天总是对她那么不公平,为什么什么坏事都发生在她的身上。
……
从医院回来,千时诺坐在保时捷当中郁郁寡欢,今早林淼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还清楚的记得,手中的两瓶咖啡已经在半小时前就失去了温度,冰冰凉凉的。
“两瓶咖啡一瓶应该是买给我的吧?”在小区当中停下车,风涧宸开着玩笑就伸手去拿千时诺怀里的咖啡。
“别动!”似乎是惊了一下,千时诺将手里的咖啡猛地又握紧了几分,发现自己的动作太过于夸张了以后,抬了抬屁股说着,“不好意思,这咖啡不是给你喝的。”
“好吧,都凉了,记得回去热热再喝。”离开的身子又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风涧宸坏坏的笑意在嘴角显现。
“知道了。”
“怎么?舍不得我吗?”
“啊?”千时诺的肩膀往后靠了靠,问着,“你这话什么意思?”
坐在车内,风涧宸伸出右手指了指外面,反问,“你说什么意思?”
原来已经到家了,千时诺唰的脸红,低着脑袋慌张的解开安全带,将两瓶咖啡都夹在自己的胳肢窝下面,从车内钻了出去,“你自己回去小心,我……先上去了。”
“嗯。”
一转身,风涧宸的手才刚放在档位处,千时诺好像又猛地记起了什么,扒住车窗说着,“在医院的事情你千万别忘了,一定要帮我找到林淼。”
风涧宸潇洒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千时诺才放心的往后退了一步,目送着白色的车子从小区内部开了出去。
林淼,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虽说一万个不放心,但是千时诺也知道自己这么薄弱的力量什么忙都帮不上,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风涧宸的身上,但愿可以很快就有消息。
站在原地,千时诺正想要上楼梯回家,却忽然感觉背脊一阵凉,她总觉得有人在偷窥她!
怔怔在那站了好一会儿,立刻朝左边的巷口射去,果然,在她看向那边的时候,一个身影也快速的躲藏了起来,速度不是很快,千时诺看到了她的着装,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刚才的身影明明就还是那个戴着墨镜,裹着彩色头巾的神秘人,为什么从医院跟到她们家来了?
越想越害怕,千时诺的后脑勺整个麻痹了,是有人盯上她了吗?肯定是的,不然怎么会从医院开始就一直跟在她的周围,还穿的那么奇怪,根本让人看不到一点的面容,觉得奇怪觉得不对,虽然很害怕,可是千时诺还是将手中的咖啡放在台阶上,然后从一旁的墙壁处拿来了一个坏掉的鸡毛掸子,一步步朝左边走去。
步子很慢很慢,并且没有一点的声音,只是无语的是,还差两步就可以看到神秘人了,千时诺偏偏踩中了一块香蕉皮,脚底一打滑,悲剧发生了。
“哎哟,好疼!哪个混蛋扔的香蕉皮!”摔得样子惨不忍睹,就差四脚朝天的像只乌龟了,就在这时,躲在拐弯口的神秘人从那走了出来,却见到千时诺倒在地上苦不堪言的样子,连连后退了三步以后,就转身朝远处跑走了。
看着一点点远离自己视线的人,千时诺愤恨的朝地面垂了两下,完全忘记那可是雪白的水泥地面啊,“该死的,就差那么一步就可以抓到了,呜呜呜……竟然摔倒了,我的肘子哦。”
一瘸一拐的回到家里,千时诺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打底裤老早破了一个洞,两块膝盖也被地面擦起了皮,血肉模糊的伤口着就觉得疼,她已经后悔了,如果知道抓不到人还会被摔破皮,打死她都不会逞英雄,因为好奇去那看的。
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了。
艰难的踮起脚尖,千时诺从高柜子上面拿下一个透明的药箱,自食其力的在伤口处擦了些红药水,那酸爽那痛感,不由的让千时诺皱起了平眉,拿着棉签棒的手也在这情况下抖个不停。
完全就是自食恶果的感觉,如果今后再被她发现那个神秘人,她一定要让她好看,还有别让她在街上看到有人乱扔香蕉皮,她一定不会放过,“啊!疼死了……”
小区的上空传来一阵哀嚎声,电线杆上的两只鸟,双双拍着翅膀飞向别的地方……
乐府,广阔的水泥场地上,十几个女佣穿着黑白色的服装,勤奋的扫着路边最近掉落的一些叶子。
“哎,你们看,那女的谁啊?穿得真奇怪?”
“没见过,也许是新来的女佣吧。”
头裹彩巾,眼戴墨镜,挽着一个麻皮包包,也就是千时诺口中的神秘人,正穿过长长的前院,风风火火的往别墅走去,这样奇葩的造型,不免引来了一群人讨论的目标。
“喂,你是谁啊?谁允许你进来了?”
刚走进乐府,就有一个刻薄的女子从别的厅走来,指指点点的问道。
默默的摘下眼镜,解下头巾,只见刚才理直气壮的女子突然弯下了腰,害怕的赶忙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是您。”
“算了,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放起来吧。”
女子从申莫琳的手中接过墨镜跟头巾还有那个非常低档次的包包,就打算退了下去。
“等等。”
“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因为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导致现在那名女子说话都非常气虚,跟原来那耀武扬威的样子一个天一个地。
“少爷在不在房间?”
“少爷刚从外面回来,这会儿应该在浴室洗澡。”
“知道了,你退下去吧。”申莫琳的口气有点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都来不及回房间换套衣服,就上楼敲响了乐正子墨的房间。
门开的很快,因为刚从浴室出来,所以乐正子墨只穿了一件蓝色的浴袍,看到申莫琳的打扮,他不由的愣了两眼,“妈,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有事情要问你。”严肃的表情,申莫琳绕过乐正子墨的手臂,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