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铁木真果然命哲别和忽必来两人率领一支人马,去向乃蛮军挑战。?中文{网w?w?w).]8)1zw.在山下驻军的豁里别赤一见蒙古军来挑战,立刻率军出击,迎战蒙古军。
双方只打了一会儿,哲别和忽必来就按照铁木真吩咐,立刻虚晃了一招,率军败走。而豁里别赤追击了一段路程,也不敢过去紧逼,也就收兵回营了。
这一战的规模不大,而且战况也不激烈,双方一同只战死了二十几个人。但却是乃蛮与蒙古的战,而且也必竟是打了个胜仗,还抓了十几名俘虏和战马。因此豁里别赤也十分高兴,回营之后,立刻押着俘虏和战马来到杭爱山上,向塔阳汗报功。
塔阳汗得知豁里别赤第一仗打胜了,同样也十分高兴,他在山上看得清楚,蒙古军的人数还不到自己的一半,因此心里大为放心,觉得这一战胜券在握,现在见第一战获胜,更是轻视蒙古军。并且在宫帐中接见了豁里别赤,赏给他十块金子,又赐给他三杯酒喝。
听说还抓住了十几名蒙古军的俘虏,塔阳汗不仅大感兴趣,带着古儿别丝,在儿子屈出律、大将可克薛兀撒兀剌黑、豁里别赤、塔塔统阿等人的陪同下,出了宫帐,去观看蒙古的俘虏。
十几名蒙古军的俘虏这时都被五花大绑,被乃蛮士兵强行按跪在大营前的空地上,古儿别丝离得远远的就用香帕捂住了口鼻。塔阳汗也不禁一皱眉头,对豁里别赤道:“豁里,我不是告?过你,可敦受不了蒙古人的臭味,所以抓到了蒙古人,一定要洗干净了以后再送来吗?你怎么忘了?”
豁里别赤一怔,忙道:“是的,大汗,我打了胜场以后,急着向您报功,一下子就忘了。下一次一定会记住的。”
塔阳汗摆了摆手,道:“不要等到下一次了,现在马上去把这些俘虏带下去洗一洗,洗干净了以后,再带来给我和可敦看。”
豁里别赤正要下令,就在这时,可克薛兀撒兀剌黑却道:“先等一下。”说着,他来到俘虏近前,对每一个都仔细看了看,然后又去看了看夺来的十几匹战马。然后回到塔阳汗身边,道:“大汗,您不觉得蒙古人和他们的战马都很瘦弱吗?”
“哦?”听可克薛兀撒兀剌黑这一说,塔阳汗上前了两步,又仔细的看了看,果然俘虏的这十几个蒙古兵都生得颇为瘦弱矮小,而且战马更是不少只剩皮色骨头了。塔阳汗不禁也有些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蒙古的人和马都是这么瘦弱的吗?”
豁里别赤笑道:“大汗,依我看,蒙古人这是逆天行事,不等秋后马肥就强行出征,再加上又是远道而来,所以战马嬴瘦,也是理所当然的啊。至于蒙古兵吗?那就更没有什么可奇怪了,蒙古人本来就是长得这个样子啊!”
“哈哈哈哈哈。”塔阳汗听了之后,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道:“原来蒙古军都是这个样子的,真是可笑啊。”
这时一边的屈出律傲然道:“父汙,这样的蒙古军,那里会是我们乃蛮军的对手,我看我们不要再守在山上了,应该立刻把大军都调下山去,一举打败蒙古军。”
塔阳汗还没有答话,可克薛兀撒兀剌黑急忙道:“大汗、王子,这可千万不行啊!”
原来可克薛兀撒兀剌黑心里清楚,由于蒙古大军杀来得太突然,因此乃蛮大军征集得十分匆忙,虽然各路人马都到齐了,人数也不算少,但马匹、武器、盔甲却都准备不足。当然没有马匹可以步战,没有盔甲也能上战场,没有武器先弄根木棍也可以先对付一阵,但最关建的是乃蛮大军大多数都是在杭爱山才聚集的。除了少数几次塔阳汗的亲卫人马之外,都没有经过整编,除了几员大将之外,低级的将领都没有指任,绝大多数乃蛮士兵跟本都不知道自己该谁来管,听谁的号令。
可克薛兀撒兀剌黑身经百战,自然知道,一支没有组织的军队,就算人数再多,也只一帮乌合之众。因此他才决定先将大军屯驻在杭爱山上,距险而守。然后再慢慢整编,等下一批物资武器运到之后,乃蛮大军也就可以基本整编完毕,而那时装配武器也齐全了,再与蒙古军决战,把握就大得多了。现在如果冒然将大军调下山下,与蒙古军决战,对乃蛮军来说,是大为不利的。
因此可克薛兀撒兀剌黑道:“大汗、王子,这一定是蒙古人的诱敌之计,他们见我们守在山上,无机可趁,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想把我们诱下山去。我们千万不能上这个当。”
豁里别赤摇摇头,道:“可克将军太过虑了吧?蒙古人都是一些蛮子,他们的脑筋简单,那里会想到这样的计策来?”
可克薛兀撒兀剌黑道:“豁里别赤,你太小看蒙古军了,要知道连当年亦难赤必格勒汗都无法打败的克烈部都被蒙古军平灭了,我们……”
“够了。”屈出律出一声怒吼:“可克薛兀撒兀剌黑,我当初力劝父汗收留于你,正是看重你在我乃蛮部中的勇名。没想到你是岁数大了,胆子也变小了,如今以经变成了一个懦夫。。蒙古人在黑林打败过你,从此你就怕了他们,不敢在与他们正面交战,王罕就是因为岁数大了,一味怯战才被蒙古人打败的!你想让我们也步他的后尘吗?”
可克薛兀撒卜剌黑心头大震,屈出律虽然性情暴躁、狂妄,但到也颇有胆略,而且还有几分勇武。他身上到是有一点祖父亦难赤必格勒汗的影子。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认为这位王子如果加以教导,磨励几年,到是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继存人,不想此时却遭到他的雷霆呵斥。
这时古儿别丝也对塔阳汗笑道:“大汗,我们的人马比蒙古人多一倍,居然还要躲在杭爰山上,我怎么时候才能看见抓住那个铁木真呢?”
听了古儿别丝的话,塔阳汗立刻下令,全军拔营起寨,下山迎战蒙古军。可克薛兀撒卜剌黑心里叫苦不迭,但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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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后,乃蛮大军全部都移营到了山下,而塔阳汗和古儿别丝也把宫帐移到山下的一个小山坡上,从这里也可以纵观整个撤阿里之野的战场。
铁木真见乃蛮果然中计,移兵山下,也不由在帐中大笑不止,杨炎所说的故意示弱之计以经起了作用。因此铁木真立刻下令,实施第二条,虚张生势,在今夜晚间,每名士兵都要点起五堆篝火,以迷惑敌军。
就在当晚,塔阳汗正在帐中与古儿别丝卿卿我我,饮酒取乐,只见大将忽图阳慌慌张张走进大帐,道:“大汗,不好了,今晚蒙古军阵中的篝火如同天上的星一样多,恐怕是有大队援军赶到了。”
塔阳汗听了,也不由吃了一惊,也不顾取乐,急忙和古儿别丝一起,带着屈出律,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豁里别赤等人一起出帐观看。
只见在对面远方的蒙古军大营中,出现了遍地繁星似连绵不绝的篝火,声势浩大,完全压倒了乃蛮大营的火光。
可克薛兀撒卜剌皱着眉,道:“以篝火的数量来看,应该是足够二十万以上的部队取暖了。不过,蒙古人上哪弄来这么多兵马呢?会不会是虚燃篝火来恐吓我们吧?”
“有二十万吗?”塔阳汗只听了他的前一句就吓得脸色白,只觉劲风飒飒,凉意刺骨。身体不由自主的起抖来。“这……这……这怎么可能?蒙古人的兵马要比我们还多一倍?”
古儿别丝虽然不通战阵之事,但也明白十万和二十万的力量对比是怎么回事,也不禁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么,我……我们……打不赢了吗?”
塔阳汗苦着脸,道:“我以前一直认为蒙古人马弱兵寡,谁知今日看到他们在山下大营中的篝火居然胜过天上的繁星,可见他们兵马之多,犹在我军之上。如果和他们正面交战,只怕难以取胜。因此,我们不如还是退回杭爱山去驻守,或者干脆退至阿勒台山一线。佯装败退,诱使蒙古军追上来。等他们人马之力彻底衰竭后,我们再回兵给予他们迎头痛击,以刀剑来埋葬这些侵略者。你们看怎么样?”
可克薛兀撒卜剌苦笑了一声,道:“我们的大汗,你的父亲亦难赤必格勒汗在世的时候,可是一个勇士,每逢打仗,男子的背,战马的尾都不曾让敌人见到,而如今你却被蒙古人这虚张声势的小伎俩吓成这个样子,仗都没打就吓得要逃走,难道说上天真的是要眷顾蒙古人,灭亡乃蛮吗?”
如果是在未下山之前,他自然会同意塔阳汗的主张,但现在大军以经全部聚集在山下。这可是十几万大军,全部下山时就花了三天时间,再想退回山上,又谈何容易,何况蒙古军也不会让自己这么从容的再退回去。现在如同箭以上弦,不得不,只能和蒙古军硬拼了。
塔阳汗见说不动可克薛兀撒卜剌,只好又哭丧看脸,又对屈出律道:“我勇敢睿智的儿子,我听说蒙古人都是到冲锋的号角声,就不会眨一下眼睛向前冲;就是枪向眼上刺也不转睛,刀向脸上砍也不躲闪的可怕对手。如此可怕的敌人,绝非可以单凭血气之勇就可以战胜的!鲁莽的出击绝非明智之道,还是暂时撤退才好啊。”
屈出律耐着性子听完父亲的这番话,脸上露出讥嘲之色,轻蔑的道:“我的父亲,你的胆子怎么小得像一个妇女?蒙古人的这一点小诡计就把你吓破胆了吗?你也不想想看!蒙古整个部落的人口能有多少人?他们在与王罕之战中死掉了多少?札木合带到我们这里来的人又有多少?他们现在还能剩下多少人,难道二十万人马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吗?你从来没打过仗,平日几乎连宫帐都不出,所以连这点伎俩都识不破!所以等到明天,我带领人马,狠狠得和他们打上一仗,就自然明了,总要比站在这里瞎猜,自乱阵脚要强得多。”
豁里别赤也道:“是啊,大汗,蒙古不可能有这么人马。王子说得有道理,是真是假,明天打一仗就立见分晓!”
塔阳汗见众将都反对自己撤军,只好又把目光投向古儿别丝,这是他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古儿别丝却也皱起了眉,道:“如果退到阿勒台山?那样岂非连温泉都没得洗了?我可不想让蒙古人的臭气污染温泉,他们那些丑陋的矮子马会把泉水喝干的!可汗,你是个男人啊,怎么也不会比我这个女人更胆小吧?”
见所有的人都不同意自己的主张,塔阳汗也无可奈何,只好免强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反对,那也只好在这里与蒙古人开战了。可克薛兀撒卜剌,你是我最信任的大将,明天这一战我就交给你来指挥了,但愿你能证明你还沒有老,昔日的勇敢还在。豁里别赤,你能斩杀汪罕,说明是个勇士,但愿你在战场上面对蒙古人的时候,还能保持现在地勇气。屈出律,我勇敢睿智的儿子,但愿你在与铁木真厮杀的时候不要变成胆小鬼。”
然后他又有气无力地道:“还有,去通知札木合,说明天我们就要和蒙古军决战了,请他也参战吧。他和蒙古军交战多次,应该熟悉蒙古军的战术,会对我们有帮助的。”
可克薛兀撒卜剌恭恭敬敬道:“蒙我汗信任,深感荣耀,我一定尽我所能,保证我们的胜利。”
豁里别赤则跃跃欲试,道:“决战之时,我定将蒙古人一举歼灭,不负大汗的信任!”
屈出律则傲慢道:“父汗,请你放心,明天就在这里看着我砍下铁木真的人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