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看直播到这里，虽然钟迟没有立刻回答为什么，但是她却立刻手抖着关掉了直播，不愿意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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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现场，明显是来挑事的记者仿佛胜券在握，得意洋洋，一脸挑衅。
其他的媒体借着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摄像机和话筒全部对准了钟迟。
现场气氛白热化，钟迟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双眸微眯，冷冷那记者，并不打算说下去。
当年的事情，他一直都不愿意提及。
告TH公司吗？当然可以告，可一旦告了，叶初那个女人要怎么办？
当年的公司的失败，不仅仅是钟迟事业的失败，情感的失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加是钟迟二十多年骄傲人生的一场失败。
这么多年了，‘神侣’面试也已经有大半年，TH曾经用从CCgame这个窃取的机密开发的游戏，早就因为后续乏力，几乎已经快被人遗忘。
而‘神侣’，面试之处，也有一些老玩家质疑‘神侣’抄袭了TH公司的游戏，但是TH却一声不敢吭。
无非是因为TH心虚，真的要打官司，虚客不会输，只是如若这件事上了法庭，必然会牵扯出当年的一系列事情。
那是钟迟不愿意的。
一开始争执，钟迟觉得这个记者是受同行指使来捣乱的，但是此刻想到叶初，钟迟却有种奇特的直觉。
今天这一场的闹剧，不是为了虚客的游戏，甚至不是为了金钱利益，不正当竞争，而是为了翻出当年的旧事。
清了清嗓子，钟迟慢慢坐了回去，对着众人说到：“我们虚客怎么行事有我们自己的想法，这一点我们不需要和你解释。”
“保安，请这位先生出去。我觉得比起‘女神攻略’发布会，他更适合去八卦杂志社。我们是游戏公司，今天也只谈游戏。”
钟迟这一句话，算是让一切戛然而止，也为今天的闹剧写了一个结局。
只是，在保安即将把闹事的男记者拉出去前，一直和油条站在一起，作为幕后工作人员并不上台的向嘉，却忽然动了。
他推开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油条，然后伸手拦住了准备押人出去的保安。
“等一等，这位先生刚才的问题，我们总裁不方便说，就由同是身为虚客创始人，目前是虚客技术总监的我来回答好了。”
向嘉面色镇定，话音清晰，全场都听见了。
然而和他镇定的面色相对的，却是油条震惊紧张，以及钟迟疑惑的面庞。
那个男记者也有点懵，愣愣地站着看向向嘉。
然后便听见向嘉笑着说到：“当年的确是TH公司找人窃取了CCgame的机密，而那个窃取机密的女人以前也在CCgame工作，她叫做叶……”
向嘉的话还没说话，钟迟已经再次“嘭”一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但是油条比他更快！
油条直接冲向了向嘉，然后挥手打掉了被递到向嘉嘴边的话筒，直接拽着向嘉往会场外面走。
所有的记者一看，立刻拔腿追上来。
“保安，拦住！”
钟迟压着声音喊了一句，保安全部动了起来，将油条向嘉还有那群记者给隔开了。
坐在钟迟身边的秦见感觉身边的钟迟快要忍耐不住了，皱了皱眉，终于拿起了手边的话筒。
“各位，马上就是我们的游戏互动环节了，有没有人想和我一起互动呢？”
秦见一开口，台下那些本来是冲着秦见来，现在都在看热闹的粉丝便都回了神，全部往自己的原来的位置跑。
粉丝们和记者们撞在一起，倒是成功拦住了记者们追人的步伐。
*
向嘉被油条拽走之后，游戏发布会继续进行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钟迟之后依旧十分配合地坐在现场，然而虚客的工作人员却一个个心知肚明，自家老板现在处于谁碰炸谁的状态，大气都不敢出。
发布会后半段在压抑的氛围里结束。
钟迟原本是该亲自送秦见离开的，但是这次结束之后，确实让自己的秘书去送了秦见。
酒店的休息室里，向嘉眼镜掉在地上，衣衫不整地坐在沙发里，油条气喘吁吁站在一旁。
钟迟进门之后反锁了门，扫了一眼向嘉，便知道刚才油条和向嘉已经打了一场。
向嘉身手不如油条，但是油条体力不如向嘉。
两个人脸上都挂了点彩，听到门口的动静，齐齐抬头看向了钟迟。
“后半场还顺利吗？秦见走了？”
油条的嗓子有点哑，咳了两声问到。
钟迟点点头，说到：“油条你先出去，让我和他谈谈。”
油条呸了一声，抬脚走到门边，回头冷笑着说到：“有什么可谈的，你不知道他死脑筋？”
油条关门出去，钟迟走到向嘉面前，弯腰将向嘉落在地上的眼镜捡了起来。
眼镜其中一块镜片被打碎了，这眼镜也没法戴。
向嘉是高度近视，没了眼镜和瞎子差不多。
钟迟把眼镜递还给了向嘉，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安静了两秒。
向嘉犹豫了片刻，还是戴上了眼镜，虽然看上去十分滑稽。
“你今天为什么要那么做？本来那件事已经解决了。”
向嘉皮笑肉不笑地瞪着钟迟，说到：“你所谓的解决，就是把人赶出去，什么都不解释是吗？”
“钟迟，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知道你如果今天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接下来虚客要被多少人故意或者无心地抹黑吗？”
钟迟冷静地看着向嘉因为激动愤慨而变形了脸，说到：“我只知道，把所有人的好奇心斩断才是最好的。当年的事情，我不希望被重新挖出来！”
“斩断好奇心？”向嘉低头冷笑了一声。
“钟迟，既然知道大家有好奇心，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呢？不就是一个叶初么？怎么就不能说了？”
“向嘉！”
钟迟冰冷黝黑的眸子慢慢眯起，狭长的眼里裹挟着压不下的凛冽怒意，他慢慢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向嘉无所谓地跟着站了起来，指着钟迟嘲讽到：“我现在都不能喊这个女人的名字了？”
“你宁愿让虚客和CCgame忍受那么多无辜的指责和流言诋毁，都不愿意把那个朝三慕四，背叛过你的女人推到台前。”
“钟迟，你这算什么？色令智昏？”
“向嘉，这件事和叶初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去挖CCgame当年的那点破事！”
向嘉听到钟迟的这句话，突然大笑起来，然后猛地冲上前，一拳砸向了钟迟。
向嘉的身手连油条那个文艺青年都不如，更别提钟迟了。
但是这本可以轻易躲过去的一拳头，钟迟却像是被定身了一样，完全没躲开。
他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
向嘉发现自己打中了钟迟之后，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着又是一拳打了上去。
这一次钟迟没有继续挨打，而是直接一个转身抓住了向嘉的拳头。
钟迟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手背见红，被打出血了。
“向嘉，我知道你对当年公司破产的事情有怨气，但是今天是新游发布的日子，那么多媒体在，你有什么不能等到发布会结束吗？”
“另外，你究竟是在气叶初，还是在气我？如果你是怨恨我，那这一拳头算是给你解气的。”
“但如果你在气叶初，那也像个男人一点，今天这种事情不要再做了！”
钟迟甩开了向嘉，转身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身后向嘉并没有跟上，钟迟在门口停顿了两秒，有些无奈但是却十分坚定地说到：“向嘉，不要再做这样没脑子的事情。对于叶初，我有分寸，不用你时刻提醒我。”
“还有，我不知道是林同曦还是谭月溶找过你。你记住，这两个女人我都不在乎，尤其是在涉及到叶初的事情上！”
钟迟说完，摔门离开。
向嘉在休息室干站了许久，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刚看了直播，有点可惜，差一点就说出她的名字了。”
向嘉听着手机里的声音，不屑地挑了挑嘴角。
“钟迟猜到可能是你在背后动手脚，你好自为之吧。还有……我答应帮你的前提是，不会损害虚客的利益，你今天的安排，过分了！”
向嘉没继续听手机那边的人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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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医院里，叶初已经从谭星移那里得到了衷衷的消息。
“衷衷现在在香港，谢秋萍已经在去香港的飞机上了，我找人查了查谢秋萍闺蜜圈的最新动态，发现那些太太们都没有要近期出国的……”
“所以，谢秋萍是故意要带着衷衷离开凡城是吗？”
“是的，有这个可能。谢秋萍在国外有不少房产，钟毓在国外的酒店也有不少，万一衷衷出国了，那真的是大海捞针。”
叶初听到这里，只觉得心痛如绞。
她瞥了一眼还守在自己门外的保镖，努力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说到：“谭星移，你能不能在香港帮我把衷衷抢回来？”
手机里安静了好几秒，叶初紧张到不敢呼吸。
幸而，谭星移的答案是肯定的。
“好吧，我可以试一试，但是能不能办到不好说。还有，如果我帮了你，你能报答我吗？”
叶初咬牙：“只要你帮我带回孩子，我什么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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