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报到官府,刘知县大笔一挥:羞愧自尽,死不足惜!
一家里还罚了几两“羞愧银”!
仵作来勘察,全部是自尽,与官府无关。
这种惨烈,也让这些生员们大为收敛,开始了刻苦攻读,混日子是不行了。
这就是范提学的目的所在,之所以在枝江来烧这把火,就是借着枝江这次乡试败北,告诫一下这些自以为是的生员们。
枝江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荆州府,进而在湖广布政使司迅速传播开来。
范提学新官上任,这第一把火在枝江烧的,可谓是轰轰烈烈。
转而巡视其他府县直隶州的时候,范提学无一例外地把陈舟的文章诗句拿出来,宣示给生员们。
一时之间,枝江陈季帆的名号,响彻荆州,响彻湖广。
最主要的,范提学每次都要说上一句,陈舟仅仅是一个童生。
一介童生,力压一省生员,着实让人不忿!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范提学的宣扬,给陈舟带来偌大的声名,却也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提学大人的看重,名声的远扬,让枝江县的生员们既不忿又骄傲!
不忿的是,小小童生,压在自己的头上;
骄傲的是,这童生是枝江县的,算是自己人。
这一天,陈舟正在家中休沐,张平夷去突然到访。
陈舟急忙迎了出去,师生二人一见面,颇多感慨之处。
张平夷笑着摇了摇头:“季帆,现在你的名气,可是比我大了!”
“先生说的哪里话,萤火之辉,岂能与皓月相提并论!”
“你呀——”
陈舟就在家中设宴款待张平夷,无奈家中无酒。
嫂子卢氏就要让大郎出去打酒,二郎却正好回来了。
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二目炯炯有神,正是王硕。
这王硕性子直爽,自从陈舟把二郎交付给他,固然每日里揍得不轻,可是二郎的武艺也日渐精进。
用王硕的话说,可以上阵杀敌了。
另一个人却是一副敦厚的乡民模样,手里拎着三四个酒坛子,用草绳拴着。
这些日子,还真有许多人来到这里和陈舟来攀交情。
陈舟纳闷,不是说怎么也得中个秀才,才有人巴结——中了举人,才有人投靠。
怎么自己一个童生,还有这么多人来拍马屁?
后来这些人一袒露心迹,陈舟才明白,这是看中自己是支潜力股。
倒也是,名动湖广的童生,中秀才自然是十拿十稳,有提学大人的青眼,举人也不在话下。
没准儿还能金榜题名,哎呀,等人家中了进士,想巴结也巴结不上了,所以,借着乡里乡亲的,占个先。
陈舟都陪着笑脸把人送走了,要求可是一个也没答应。
今天王硕上门,这可是稀客。
连忙让嫂子卢氏加几个菜,王硕一伸手,把那人拎着的几个酒坛拎了过来,放在陈舟的脚下!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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