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三十七年,骠骑大将军宋延平定西北边陲,夏国危机解除。
五月初,燕国兵将班师回朝,同年科举春闱圆满张贴杏榜于皇城府衙院墙外;双喜临门,临安百姓皆洋洋喜气,新晋女帝设宴于太极宫,为凯旋而归的宋将军接风洗尘,皇城内宫官六局承办此宴。
距离太极宫极近的凉亭中,身着烟青色软缎的舞女手抱琵琶,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太极宫宴席中央舞扇收势的舞女们,妆容精致的面容上俱都有些紧张,恰此时。
“尚仪,尚仪——”
提着裙摆的宫女面容慌张,气喘吁吁跑来,声音也带出急色。
“宋尚仪,段司舞方才突然间腹泻,现在卧在床榻上脸色惨白,根本提不起力气来领舞了。”
宫女这话刚落,宋乐仪身后的那群舞女表情微变,方才压抑在心底的微妙紧张,此刻被愈发放大来,清冷的夜色也仿佛锅滚烫燥热的粥,咕噜噜间不在平静。
宋乐仪交握在腹部前的手微紧,耳边传来女子窸窣的抱怨声声,“下场便轮到我们,这样重要的时候,段司舞就不能撑一撑吗,这样重要的时候竟然掉链子,这下好了,我们怎么办啊?”
这话像是引线,引得其他舞女纷纷看向宋乐仪,他们虽是主舞,可这宴席毕竟是由尚仪府组织负责,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定然是掌事者先担责。
就在众人焦虑的目光看向宋尚仪时,凉亭边的高墙上突然传来男子闷闷的笑声,喉咙间压抑不住的嗓音带着酒入喉间的震颤,笑声有些囫囵,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就见坐在高强上的男子,手中捧着棕红的酒坛,瞧见众人视线,纵身从高墙下跃然而下,青衫飞扬间手中酒坛稳稳当当,未曾流出半滴酒水,朦胧月光将男子面容照耀得俊朗非凡。
赵然虽晃荡着身形,可脚步却稳稳当当来到宋乐仪跟前,清淡看了她眼,仰头又闷了口酒通身青竹般的书生气随着男子唇间笑意,显出几分痞气,眼底的晶亮透出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来儿。
“啧啧——”
“这可真是惨喽……”
说完,赵然转身慢悠悠离开,月色将他影子拉的老长,方才报信的宫女有些气不过,上前追了两步狠狠踩着那阴暗的影子蹂躏,可转身回来看向宋乐仪时,神态间不由带出几分苦相。
轻轻绞了番手中丝帕,太极宫宴丝竹高昂的声音提醒着众人,上个曲目已经退场,再也来不及纠结,宋乐仪果断脱下自己身上厚重的尚仪服,安抚看了眼身后有些焦躁的舞女,朝着报信宫女道。
“我来吧!段司舞的舞服可曾带来?待会儿上去我接替她的位置,后面的部分大家照旧。”
“带了带了,尚仪放心。”宫女圆溜溜的眼亮了亮。
……
丝竹拨弄声中,杯盏觥筹间好不热闹。
自从女帝顾(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