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珺闻言,这次道是挑挑眉,素手一挥,桑桑便识趣退下。
顾宝珠此时琢磨着方才桑桑的话,姜宏父子共同去了平康坊……
她脑海中,蓦然回想起酒宴上那个场景。
姜宏哈着腰,上好的布料勒出他腰间软肉,对着姜山热切又殷勤。
凉亭外坠着的珠帘后,桑桑的身影虽远去却未曾彻底离开,只静静守候在水榭外。
见桑桑退去,顾珺目光这才重新看向顾宝珠,浅浅啜了口清茶。
“宝珠,方才那番话——”
“你听了,可有什么想说的?”
顾珺话出口,语气悠悠,神态却极其淡定。
对顾宝珠的回答并不催促,只静静等着格外有耐心。
见顾珺又询问自己的想法,顾宝珠心惊,猛然间便回神。
“姑母——”
抿了抿唇,顾宝珠面上虽不解,暗地里却熟稔的在顾珺面前给姜宏上眼药。
“宝珠觉得,一个人的才能确实重要。”
“但若是德行过分败坏,品性不端!”
“既可能是姑母整顿朝堂的助力,但也有可能被本性驱使——”
做出危难国家和朝廷的事。
到底顾忌着姜宏曾经救过姑母,顾宝珠没有将话说死,但话中的意味却很明显。
“姑母,宝珠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火铳这样重要的军火,为何姑母不将它把握在自己手上。”
“毕竟,旁人再如何,都没有自己来的可信和踏实不是吗?”
燕国火铳被贩卖,那是事实。
虽然那场梦里,宋延前往突厥谈判。
那架势,燕国应当是占据绝对优势的,但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买卖,总归是个隐患。
茶水的热气氤氲,将顾珺的眉眼笼罩在其中,有些看不大真切。
从顾宝珠的角度看去,顾珺轻垂着眼睑,茶杯举过唇角。
她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顾宝珠却并没有太听得清。
然而等氤氲茶雾散去,女帝的眉眼真切出现时,顾宝珠心中便已经明了。
对于此事,姑母怕是不想深究。
顾宝珠心领神会,掩下心底失望,便准备转移个话题时。
她这神情被看在眼里,顾珺挑挑眉,突然间改了主意。
“宝珠——”
熟悉的悠悠语调声传来,瞬间拉回顾宝珠的心神。
“身为南平郡主,你便要明白。”
“不论是身为国家掌舵者,还是一方封地的领袖。”
“当你还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你要记得。”
“你不仅是这个国家或者封地的最高权力者,你还是那天下悠悠百姓所最终依赖的人。”
“你还需——”
“为他们负责!”
清幽冷然的语调声落下,顾宝珠心头微正。
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但有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
凉亭中突然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剩下锦鲤跳跃的水花声。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顾宝珠半垂着头,仔细思索着顾珺话中深意。
不知(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