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放窝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本来不是想这么多的人,但是今天晚上,他犯了两个错误,一是见到迟青的时候没有追上去,问他过得好不好。二是只对易槐说了一句对不起,而没有在易槐保持沉默的时候继续说下去。
安放心里觉得有些难受。而从心里难受后悔的比例来说,对于易槐的愧疚似乎更大一些。
冬天总是充满了各种令人烦躁和不得不宣泄的郁闷,安放的心头憋的厉害,刚回到龙华,一路沉默的易槐进了书房,安放望着易槐的背影,想说话却还没找到好的理由。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幸亏已经快要十一点钟了,平时这个时候,两个人如果没有床上运动,差不多也是要准备睡觉,安放去敲了敲书房的门,声音很轻,叫了一声易槐。
安放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房间里开着暖气,他倒是没感到多温暖,身上还穿着大棉服,灯光之下,男人长长睫毛的阴影投射到眼底,加深了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乌青。
安放抿着嘴唇盯着门上的雕花纹路,一平一转都带着弧度,安放的心脏就像是这上面的纹路一样千回百转。
他有些慌。
等了大概有五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安放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样子和易槐平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眉心锁起,再度抬手准备敲门。就在安放刚举起手的时候,门开了。
易槐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内,安放站在门外,安放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易槐也在看他,安放舔了一下嘴唇,易槐眉心突然皱起,低下头去盯着他的脚,问:“鞋子呢?”
安放楞了一下,忘记了要说什么,看了眼易槐,像是个难过的小孩子。
“进来的时候忘记穿了。”安放低下头去,踩在木地板上的脚叠着另一只脚踩了一下。
易槐把鞋子脱给他,自己踩在地上,安放没动,易槐看了他一眼,蹲下身来,抬着他的脚去给他套拖鞋。易槐有时候会怀疑安放这种人是怎么独自度过几年的时光,安放这种人应当是在蜜缸里泡着长大的,只要在家里光着脚或者穿着袜子,不穿鞋走路,不管是开着地暖还是没开,一定会感冒。
之前安放总是无缘无故的感冒,都说是受凉,后面易槐留心才发现了原因,之后就时时叮嘱他记得,可他自己不怎么注意,倒是易槐无论什么时候都放在心上。
安放听到这话有些绷不住,在易槐抬起他的脚的时候,一下子伏在易槐背上,背脊有些脆弱的颤抖,易槐的手顿了一下。
他抬手去按易槐的手,制止他的动作,说话的时候嘴巴碰到易槐背上的布料,声音有些嘶哑:“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生气了。”易槐低着头,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把他的手挡开,然后让安放坐在自己腿上把他的脚抬起来再把(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