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姌将手机从耳旁移开,仔细看了眼时间。
才不到六点。
她闭闭眼,回道:“逛街呀。”
话音刚落又接了句:“一个人。”
电话那头只剩下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这样的沉默让舒姌的心缓缓提到嗓子眼儿,她下意识看了看周围。
陆星瀚见她这副戒备小心的模样,心里五味陈杂。
许家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这些年他或多或少知道舒姌的忌惮。
综合起来也就八个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舒姌看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才松口气,软声问:“哥哥你忙完了吗?”
陆星瀚单手撑脸,捻起一朵掉在碗碟里的腊梅,拇指食指微一用力,碾碎。
许沉拿着手机站在病房外,周身冷凝的气场让几个准备进去护理的护士见了都忍不住加快脚步,只想快些从人视线消失。
许家这位大公子不常来,好不容易来一次却像触了霉头。
她们护士长刚还提醒她们过来时当心些,这位许少爷今儿心气不太顺。
有人好奇多打听了一嘴,护士长才说是那舒小姑娘提前走了,这位赶过来没见着人。
都知道那小姑娘其实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护士们也爱八卦,这么些年时不时看见许太太和那小姑娘过来,一来二去间或多或少知道些内幕,心里都道小姑娘命好。
总被人说命好的舒小姑娘这时接个电话连气都不敢喘匀了,等了好一会才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冷着声问:“在什么地方?”
舒姌迅速说了个离这边不算近但她还算熟悉的人气小吃街。
对方直接挂断电话。
舒姌无语,这一天天的,是在比谁挂得快吗?
她捞起搭在旁边的围巾起身,朝陆星瀚道:“我走了。”
陆星瀚把玩着打火机,火苗随着他拇指的节奏燃起、熄灭、再燃起。
他微抬起脸,眼睛看着舒姌问:“又是那姓许的?”
舒姌边系围巾边嗯声。
陆星瀚:“你对他到底什么心思啊?”
舒姌动作一顿,“改天再说。”
少女急匆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陆星瀚的视线。
他将打火机拍在桌上,腮帮微动,牙槽咬紧。
少年人眼中隐隐冒出火气。
这姓许的,真tm阴魂不散。
他心里问候完他全家,目光最后落在桌上那几枝即将衰败的腊梅。
他将花带回公司宿舍,找了个玻璃瓶接了水插进去放到自己卧室。
即便快要衰败,依旧满屋生香。香味裹挟着丝独属于冬天的冷。
一种危机感随着时间变化越发强烈。
·
舒姌打车去了刚自己随口跟许沉说的那条小吃街,心里计算着大概车程时间,如果不堵车她会比许沉先到,如果堵车那就真不好说了。
路上她一再催促司机开快点。
司机见这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年纪不大却一副急急燥燥的样子(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