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公虽说只跟了他几年,但却是他母妃身边的人,所以虽动过念头,可从未真想杀了他。
君初走出门外,直接往宣阳宫的方向而去,走了好一段路程才到。
下场惨不忍睹。
余公公可谓是欢喜了,但某人却没了心思。
君初的残忍手段比起先皇有过之而无不及,冷血无情,人人皆知他是杀兄弑父的暴君。
连他的人都查不到蛛丝马迹,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无需,朕现在去宣阳宫,你们不必跟着。”
而先皇放在心尖上的爱人,也是死得最惨的一个,被君初卸去四肢,割其耳,剜其目,泡入缸里做成人彘,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痛苦死去了还被挫骨扬灰,撒在乱葬岗。
“奴才遵命。”
“既知错,便不用再去了。”
君初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刚揉了一角,又忽然停下动作,将画置在书案上,等到墨干后才收起来,夹在史记里面。
。
余公公像是为自家孩子操碎了心的家长。
“不去。”
“是,陛下!”
“可是北越国同旭国交好百年的合约尚在,陛下不愿去的话,不如派个使臣过去?”
“小小北越国罢了,踏平了又何妨?”
不过,暂时查不到也好,这样更有趣。
将纸揉作一团丢到地上,重拿一张纸展开,提笔绘画,原本是在画景,慢慢地,就多了一张人脸。
君初嗤之以鼻,赏脸?他为什么要赏脸?
而先皇也被他五马分尸,连手足都不放过,先皇尸首被野狼啃噬,嫔妃的尸体也是丢去乱葬岗,无人敢收。
“让朕猜猜,你到底是谁。”
而他还在走神,就这样画,快画完才发觉自己画的是人,景沦为衬托。
君初回过神来,看着奏折上滴到的墨皱了眉头,旋即提笔书写,下笔刚劲有力,很快纸上就多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说来讽刺,君初的性子遗传了先皇,同样残暴不仁,先皇用他母妃姜氏一家的势力登上皇位,而后过河拆桥,屠尽姜氏,携着他心上的白月光,奔赴这大好江山。
“陛下,可是……”
“随你安排吧。”
皇位权势,无一不是脚踏生死白骨而上!
书案上还有一大堆奏折没有批完。
余公公看了眼门外,天黑了有些时辰了,也该用晚膳了。
而此时,时临坐在殿外树下的石桌旁喝茶。
这会儿一看到君初,余公公瞬间老泪纵横。
处理好奏折后,君初闲来无事,便练练书法,写着写着,心却静不下来。
“陛下,天色已晚,要不要现在传晚膳?”
君初没心思听他讲话,提着蘸了墨水的毛笔,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笔上的墨水落下一滴在奏折上,缓缓晕染开一抹墨色。
“陛下,前不久北越国国君邀您赏脸前去一叙,您要不要……”
“奴才多谢陛下。”
“陛下,老奴保证再也不会说错话了,老奴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余公公还想再说点什么,书案旁的君王只是摆了摆手,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