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刘诞,脸上满是洋洋自得神色。
大有一副天下大局,尽在我掌握的模样。
刘诞知道老爹这边情况负责。
他今天来找张松,也是想找个本地人来帮忙调查大哥刘范的事情。
不过看张松的样子,好像对自己不是很信服。
不先将他搞定的话,怕是难为自己所用。
于是,刘诞故作神秘一笑说道。
“你这样问了,怕是没听过洛阳铁口神断的名号吧?”
张松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
“公子勿要说笑了,那些无稽之谈怎么可信!”
“世人皆谣传您是仙人下凡,能前知道五百年、后晓一千年!”
“对此,在下是断然不会信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松脸上还是满是嘲讽神色。
刘诞看得那叫一个手痒啊!
这家伙怕是不挨打就难消停是吧?
长的不好看也就算了,偏偏还喜欢没事招惹别人。
老子算是明白为啥当年曹操不待见你了!
现在看来,他当时没让人把你打死就算仁慈了。
这个时候刘诞还想起来。
在历史中,张松还曾经刁难过刘备。
只不过刘备比较能忍,所以这个二五仔才把巴蜀图献给了他。
现在他又如此任性,难不成是想老子也惯着他不成?
呸,老子才不会惯你这臭毛病!
“谣传不谣传的,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刘诞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淡然的表情。
那种淡然里还透着一股轻蔑的意思。
张松是聪明人,五岁就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所以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刘诞的心思。
这是在跟自己较劲?
行,看我怎么给你打脸的。
“公子既然如此自信,那不如就请你断一下自己的事情好了。”
张松一脸好笑的看向刘诞,再次将话题引到了这件事情上。
刘诞见张松想在自己身上做文章,瞬间嘴角挂起了一丝嘲笑。
“铁口不自断,这是算命推卦的规矩。”
“不如我断一下你可好?”
张松见刘诞不上套,心中不禁一阵惊讶。
刘诞不等张松开口便抢先说道。
“你自幼聪会,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典籍。”
“看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此言对否?”
张松听后微微一怔,随即冷笑说道。
“这些往日之事,随便打听打听就有了。”
“算不得什么神断,真有本事公子可断一下我的将来之事。”
刘诞听到这话缓缓点了点头。
随即他缓缓起身,一脸冷峻地看向张松正声说道。
“你自负其才,唯恐错付主!”
此话一出,张松不禁双眼瞪成了铜铃。
刘诞见状冷冷一笑,看着他继续冷声说道。
“你心中并无忠臣不二主之铁骨。总心思其主可辅则辅之,不可辅则去之。”
“日后必卖主而求荣,殊非人臣之道,汝之受诛宜也!”
刘诞的话像一把又一把冰冷的刀子一样,每一下都戳中张松的心窝。
此时的张松已经面色惨白,整个身体都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两下。
不过很快他就强装镇定起来,脸上再次挂起了桀骜的微笑。
“公子此言谬也!”
“你可以不赏识下官,但万不可诋毁!”
张松这说的铿锵有力,刘诞若不是了解历史的话肯定就信他了。
但是很可惜啊,刘诞压根连一个字都不会信他。
“张子乔,今日所言对与不对,只有你我心知肚明。”
“你若非嘴硬强行诡辩我也是无可奈何,最多只是再轻看你一眼而已。”
这话说完,张松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几次张了张嘴,终究啥话也没说出来。
此刻张松心里其实早就慌得一批了。
正如刘诞所言,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只有他最清楚。
铁口神断当真能一语中的啊!
自己心里那些小秘密,竟被人全部发现了!
这事不管是真是假,一旦外传出去自己的半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自己真是会作死啊!
招惹谁不好,非招惹这个二公子。
当年董卓、袁绍之流都在他这吃过亏,自己又何德何能斗的过他呢?
怎么办?
现在今后该怎么办?
张松在这一刻彻底迷茫了,心也跟着彷徨了。
刘诞见此状况不禁浅浅一笑说道。
“我刘诞用人一向唯才是举。”
“也相信忠心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只是怕错付昏庸之辈而已。”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招自古就屡试不爽。
果然,刘诞这几句话一出口。
本来满心忐忑、满脸死灰的张松,眼神再次浮现出了一丝光彩。
“公子,您……”
刘诞面带微笑看向张松,眼神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换取你的忠心。”
“不如你我先彼此尝试两年!”
“两年后你若觉得我不堪托付。”
“那你便自行离去另寻他主,不算你叛主!”
刘诞说完这话,张松的双眉忍不住微微紧了一下。
他犹豫了半天才忍不住开口弱弱问了声。
“那两年后若在下没走呢?”
刘诞听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张松看见他的笑容感觉非常忐忑。
他猜自己在对方心里留下的印象一定糟糕透了。
大有一种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悲凉感。
不过刘诞随后说的话,却让他心中一惊。
“若没走,你便是我心腹近臣。”
“我下辖所有官职任凭你挑选!”
刘诞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非常认真,双眼之中也满是真诚的神色。
张松这一刻真的被感动到了。
他算出了自己的一切,却还敢接受自己。
他就对自己如此自信吗?
张松盯着刘诞看了许久,怎么看也看不出对方有戏弄他的意思。
于是张松快速后退两步,然后整理衣衫抱拳跪地叩拜。
“张松愿追随公子,效犬马之劳!”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夸张的辞藻。
张松就是这么郑重一拜,拜出了自己的诚意和态度。
他这一拜,也为刘诞拜出了一个坚实的巴蜀大业!
刘诞安心受了张松一拜,而后上前亲手将其搀扶起来。
但没想到的是,张松起身又当即又重提了那事。
“主公,您现在的处境真的非常危险!”
“您那二位弟弟,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刘诞听到这话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他真的不忍心对亲兄弟下手。
但现在他已经身不由己了。
帝王家养子嗣就跟养藏獒一样。
只有最狠最强大的一个才能存活到最后。
刘诞心里知道,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不急,我们坐下慢慢说。”
说着,刘诞拉着张松的手缓步走回了座椅。
张松见刘诞竟然拉住自己的手,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激动。
主公竟这么快就不嫌弃我了,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