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彻放下手机,往不远处看了一眼,华初和沈微雨站在一起聊天,不知道在聊什么,看起来聊得很高兴。
他侧身换了个位置,让自己坐得舒服了一点。
满脑子还是顾夜和薄荷的事。
“在想什么?”唐易轩在他身边坐下,“我听到你给顾夜打电话了。”
“在想他跟薄荷到底是真是假。”顾彻说。
“真的假的,影响鹅了你吗?”
“影响不了我,只是好奇而已。”顾彻身体向后仰了仰,舒展开四肢,想起自己第一次和薄荷见面的样子,“薄荷功利心那么强的一个人,居然会跟顾夜那种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在一起,而且是真心在一起。”
唐易轩挑眉:“还是说你这是醋了?”
顾彻嗤之以鼻:“我看上任何都不会看上薄荷,放心。”
“那他们的事就别多想,千人千面,我都不敢说绝对了解宋意,更何况你对薄荷和顾夜并没有太上心。”
顾彻觉得有道理,点了下头。
过了会,唐易轩起身:“我去看看宋意。”
顾彻目送他离开后,将视线再一次投向华初,对他而言,只有华初是重要的,薄荷和顾夜如何,的确不需要他思考。
华初察觉到顾彻的视线,朝他方向笑了笑,对他挥了挥手。
顾彻颔首。
“过去吧。”沈微雨说,“我去找霍靳琛,过会要去看幼森了。”
“我陪你去吧?”
“好不容易来一趟国外,你陪着我做什么?陪顾彻啊。”
沈微雨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华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顾彻的身边。
顾彻扣住她的手臂,见她拉到身边坐:“怎么了?你看起来不怎么想跟我说话的样子。”
“不是,刚才和微雨姐聊到你的事,才知道你十七岁那会原来那么可爱。”
“你认识我的时候,我也只有十八岁。”
“时间过的好快。”华初叹气。
快吗?
顾彻倒不觉得。
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度秒如年。
她在身边的时候,他嫌时间过的太慢,不能直接快进到和她白头偕老那一天。
总之。
时间就是太慢了。
“想去哪走走吗?”华初问。
“无所谓,你想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华初也不知道去哪,两人逛着逛着就直接逛回了酒店。
因为手头上没有任何工作,回到酒店也就玩玩手机看看视频,然后,睡觉。
顾彻是典型的倒头睡。
他长年累月都是在熬夜和加班的路上,因此练就了这一项特殊的绝技。
仔细想想,到哪都能睡着,的确也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
华初就躺在他的身边,也没有睡觉,就是看着他脸上的疤痕出神。
即便是有这些坑坑洼洼的东西存在,她依旧觉得顾彻特别好看。
他的帅气源于他五官的硬度,一些伤痕根本不能掩盖他的帅,甚至因为多了伤疤之后,他看起来沧桑不少,更有男人味了。
奇怪。
曾经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顾彻的脸过于完美,才会自卑,现在他的脸明明不再完美了,为什么她还是会自卑?
甚至有一种……
越是这样,反而她越觉得他俊美到不食人间烟火。
“一直盯着我看什么?”顾彻缓缓睁开眼。
“我是在想,以前我觉得你的脸完美,所以会自卑,可是现在看着你还是觉得帅,反而更自卑了。”
顾彻眨了眨眼,轻笑一声:“华初,那我只能把我的头摘下来给你了。”
“别别别,我只是打一个比方,并不算真的自卑。”华初吓坏了,“而且我之前说的自卑,也只是……总之,这种情绪我会想办法慢慢克服的,你别再做傻事了。”
“傻吗?我觉得还好,能让你反应过来,我们之间的问题可以解决,而不是单纯把我丢掉,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傻不傻的。
无所谓了。
世人都说他顾彻是傻子,只要她华初能在他身边,当一世的傻子也无所谓。
顾彻将华初紧紧搂在怀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我无法割舍,也不愿意割舍的,其他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霍少和微雨姐听到这话,该要伤心了。”她打趣他。
“他们不一样,不管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他们的生活都照常继续,而你没有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倒是。”
华初一直都这么认为。
如果不是认识顾彻,如果不是刚好被霍少拉去‘监督’顾彻,她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生活。
顾彻仰起头,语气略带狠:“我不许你自己这么想,我这么说是希望你爱我多一点,如果你自己认为你离开我什么都没有了,那不可以,就算你离开我了,你也拥有我。”
就算离开他了也拥有他?
华初听着笑了起来:“你这个人真有够奇怪的,我都离开你了,如果还拥有你的话,你不是逼我去喜欢别人吗?反正又不会失去你。”
顾彻紧紧抱着她,摇头:“你去啊,你去了我就把他杀了,让你没有我,也没有他。”
“你……”
华初错愕。
“你之前一直说,我什么都好,可是华初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好不起来。”
虽然姐姐和霍少对他来说,也有知遇之恩,对他而言也是这个世界上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但是那跟华初不一样。
简单来说。
霍少和姐姐给的是救命之恩,华初却是在他从冰川上来之后,给予温度和依赖的人。
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姐姐和霍少的恩情他还不了却会努力去还,华初的恩情他想欠一辈子。
最好欠的越来越多,华初就不离开她了。
“行了,一天到晚都这么黏糊。”华初揪住他的耳朵。
“疼。”
顾彻可怜巴巴的。
华初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把他松开了。
顾彻得逞一笑,俯身将她压在身下:“花花,初初,花初初。”
“你干什么呀……”华初偏过头,不去看他。
被他压着。
她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这股冲动令她浑身不自在,甚至很燥热。
“可以吗?”他唇落在她耳侧,语调绵密的勾她。
可以。
可以什么?
华初脑子都被浆糊糊满了,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要是觉得不可以,我可就松开你了。”
真的要让他松开吗?
华初又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