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108章唯一的良心他
在吊灯下被悬挂住的少年睁开眼。
汗水顺着他并未干透的黑色卷发流下,洇湿了眼角的妆容,却始终遮掩不住面颊处不自然的绯红。
他不自在地夹紧双腿,丝袜相互间摩挲的细微响动传来,同时也将尚未干涸的鲜血蹭开。若不是浑身衣物皆为黑色,恐怕面前的画面将是一片狼藉。
办公室大门再次紧闭,刻意做旧的古典风格钥匙转动。随着清脆的“咔哒”声响起,唯一的光束被驱逐,屋内重新被黑暗笼罩。
津岛修治言语间有几分无力,气息恹恹问道:“走了吗?”
“嗯,不会再折回来了。”
费奥多尔关闭了全息投影设备,外貌从一身黑西装的黑时宰变回自己的模样。他将特制的轮椅推到一旁,缓缓踱步到恋人身边,抚上他佩戴有精致镶钻挂饰的腰间,眼神微暗。
“真的?”一身新娘打扮的卷发少年努力晃了晃身子,尝试着避开敏感的腰部被人触碰,可惜只是徒劳。
费奥多尔点点头回答道:“我用过剧本了,风险太高的部分就要清除。”
正常情况下,以双黑之间的默契,中原中也绝不可能察觉不到其中的异样。更别说这个太宰治还是由别人批皮的,暴露的可能性更大,令两位导演不敢轻易冒险。
所幸的是,他们还有着管理员着一层身份。
提前撕下一小张“书”,并且通过这部分的使用申请,必要时再在上方写下文字即可。
哪怕管理员都不在当前世界也可以实现。
费奥多尔写下的是【中原中也直到第二天早晨,才会彻底察觉太宰治的异样。】
在那之前,中原中也哪怕心中的疑惑早已堆积如山,但是在欠缺了最后一片拼图的情况下,他并不会轻举妄动。
正好给了两人继续温存的时间,在维护服务器的时间内难得小聚一阵,顺便为隔天早晨的迫害添一把柴。
毕竟黑泥成精的导演们都没有良心。
被吊在半空中的少年晃着腿,因着装缘故显露的几分神性因此消失。他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抱怨说:“啊……累死我了,嗓子好干。”
“我看你办公室里只有红酒。”不知何时走到储物柜旁的费奥多尔摸出一瓶市价昂贵的红酒,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瓶身上的标识。
津岛修治嫌弃地撇撇嘴,困意逐渐袭来,声音也渐渐变得微弱。
明明按照太宰治的人设,自己应该很少睡觉才对。但是今夜过于特殊,胡闹过一通之后本就没多少的体力消耗殆尽,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疲累,恨不得立刻睡死过去。
毕竟真正的老司机的是管理员号,玩家号在今日之前完全是白纸一张。
“红酒什么的无所谓啦,反正我也喝不懂那玩意。”被困意侵蚀的少年打了个哈欠,因双手被束缚的缘故甚至无法拭去眼角生理性的泪珠,慢慢吞吞吐槽道:“倒是明明是费佳你在演,而且台本也完全是你编的,为什么台词全让我说?”
“我一开口会暴露,搭档这方面让我来难免会出现差错,只有靠你自己了。”费奥多尔摇摇头,倒出一杯红酒,捧在手中不断摇晃着。
哪怕真正出现在中原中也面前的“太宰治”是自己假扮的,两人对话中的那些言语也是津岛修治本人所念。
毕竟若是被对方察觉到太大的违和感,哪怕是写好的书页也有损毁的可能。
锁链与吊灯摩擦的酸涩声响回荡,费奥多尔注视着黑暗中把自己当作摆锤一般来回荡的恋人,抿了口红酒无奈说:“你不是累了吗,还有空荡秋千?”
“我那叫荡秋千吗?我那叫人猿泰山!”津岛修治勉强打起精神,在屋内晃来晃去的同时嚷嚷着,只是言语间的疲惫太过明显。
薄纱裙摆再一次在费奥多尔面前扫过,一身婚纱的少年小声嘀咕着,“就是手完全没有知觉了,虽说痛感被调整过了感觉不到,不过这样还是很难受……”
“啊,是吗。”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随手将酒杯放到办公桌上。趁着某只被洗白白一身婚纱的绷带精再一次晃到自己面前时,一把搂住对方的腰。
某人熟练的八爪鱼般立刻缠上,死死扒住不肯松手。
风格朴素的纯白常服与奢华黑婚纱交织,祭品新娘被神明在人间的化身所掳获,迫切献上了自己的温润双唇,与自己真正的爱人拥吻。
“嘛……我也不指望被费佳你放下来了,毕竟我这种完完全全无法反抗也无法配合的样子很少见……就是能不能把婚纱脱了,还有这么多首饰,太累赘了好烦人。”
一吻完毕,四肢不便被拖住臀部歪在恋人怀里的津岛修治摊成一团。
毕竟早在现世的各种漫展上两人就互坑过,一起成为女装大佬出正片,连化妆都轻车熟路,婚纱裙装无法让他感到任何窘迫。
“你到底是从哪里整来的这些?”津岛修治晃晃脑袋,头饰以及耳坠的各色宝石叮当作响。
将两处缠绕在一起的挂坠解开,费奥多尔回答道:“定制的。”
“不是我说……费佳你好歹给我一条内裤,再不济绷带也行。”被婚纱包裹的某位港黑干部候补继续晃着腿,脸的凝重,“这样真空的凉飕飕,感觉很微妙。”
费奥多尔隔着婚纱捏了把恋人浑身上下肉最多的地方,嘴角勾起,“明早之前不会给你穿的,放心。”
“嗯嗯嗯?我要的不是这个放心,不要无视我——”
“费佳——”
——
待晨曦冲散了笼罩在城市间的浓雾,天光隔着层层云海洒落,拉下新一天的帷幕。
令某人辗转反侧的夜晚终于走到尽头。
中原中也阴沉着脸,一次通宵不至于让他身体出什么问题,但精神上的烦躁感却难以遮掩。
港口黑手党的上班时间不定,高层人员甚至没有天天来打卡的必要。只要工作认真完成,首领并不会在意中高层手下的出勤率。
将手中并不怎么重要的文件处理完毕,近期无事可干的重力操作使将目光挪到了刚从屋外回来的手下身上,随口问道:“太宰那混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待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中原中也不由得捂住脸,摆摆手示意手下无视,“不,当我没说……”
他一定是被那条青花鱼气到脑子魔障了才会问出这么丢脸的问题,普通成员怎么可能知道太宰治的行踪?
被问到的那名手下立直了身子,认真回答道:“今天太宰大人早上独自一人前去了四十五层的自助餐厅,好像是点了一份拉面,那之后太宰大人又独自回到了办公室。”
“……他还有心情吃得下去。”
没料到部下居然真的能回答上,中原中也有几分讶异。但是很快,信息中的违和处令他的太阳穴一阵突突作响,少年脸色骤变,猛的一拍桌,“等等,你说他点了拉面,确定是拉面吗?!”
手下显然被上司的异状吓到,战战兢兢回答道:“不是很确定,只能确定是面制品……”
“糟了!”
从昨夜起就从未消逝的不安成真,中原中也甚至来不及将自己的长外套带上,立刻起身赶往太宰治的办公室。
如果说昨天锁门的举动以他那四肢残废的样子还勉强能做到,那么使用筷子这种高精度的操作,绝非如今的太宰治能办得到的。
或许从他态度异样的那刻开始,太宰治便被什么人调了包。
“可恶,门又锁上了!”将走廊上停留的所有基层成员挥退,中原中也不再等待,一脚将厚重大门踹开,焦急寻觅着某个熟悉的身影,“太宰,喂!太宰!!”
伴随着破损大门的倒塌,房屋内部画面展现在眼前,石楠花的微妙气息涌入鼻腔。少年脸色瞬间苍白无比,目光被房间中央吊在半空中的人影所掳获。
重病初愈的身体过于瘦弱,浑身上下被一条造价不菲的漆黑婚纱包裹,同样昂贵的精致首饰点缀在他身体各处。少年身上遍布伤痕,双/腿/间残留着血液与浊液干涸后的痕迹,显然在不久前被迫承受了惨无人道的行径。
他低着头,气息微弱的微不可闻,只有在听到自己的呼喊声才极为勉强尝试着扇动了下眼皮。
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此刻极为庆幸,自己因担忧出现不必要的伤亡让基层成员全部离开本层。一旦太宰治这副凄惨模样被旁人看到,并且流传开来的话,本就四肢俱废的他恐怕在港口黑手党内的生活会更加艰难。
“昨天晚上的人到底是谁?!”
他立刻把锁链击断,接住瘦到硌手的搭档,将气息奄奄的他放回休息室内的床铺上。
有了暗门的阻隔,至少不会轻易被部下看到。
愤怒的情绪一旦达到极点,中原中也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注视着搭档残破不堪的身体,视线在又一次被割断肌腱的四肢上停留。
太宰治如今这副模样,恐怕一时半会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
少年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念出了某个名字。
“潘多拉·亚克特!”
自己确实不擅长推理,但是能够悄无声息潜入港口黑手党,并且将准干部当作玩具般玩弄的人不多。
太宰治跟米哈伊尔的混乱关系,一切都起始于梅勒斯的首领——超越者潘多拉·亚克特。
而昨日前往lupin的半路上,他也亲口承认过跟潘多拉的复杂关系,并且保持过很长一段时间肉/体关系的事实。
他们也并非父子关系。
中原中也吐出一口浊气,将肺腑间的沉闷感一同带走,神情复杂地凝视着搭档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
“他为什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