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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牵手(1 / 1)

晋\江\独\发

楼梯处,大眼瞪小眼。

南桑说不出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

刚刚安之发消息给她,让她过来帮忙卸纹身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安之多此一举,这种事情找老公不就好了。

第二反应是安之现在是住在瑾瑜公馆,一个美食天堂。

第三.反.应是安之下午才和她说过要请她去公馆吃饭,搞不好还是馆长请自下厨。

最后,她得出结论,不去是傻子。

于是南桑在转了七八个弯,用最快的速度甩掉那群狗仔之后,连家都没回,就直接打了个车赶了过来。

结果现在告诉她安之已经离开了?

可去特么的老板娘好朋友!

南桑压住脾气,扯着嘴角强颜欢笑,“那请问他们现在去哪了?”

时英正想回答,才刚张开嘴,身后就传来一声乍乍呼呼的声音:

“英姐,我小叔在楼上吗?”

时英回头看去,见时穆正朝这边走来,她摇摇头,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老板和夫人刚刚回老宅了。”

闻言,时穆心上一喜,可他还来不及表现出来,就被时英一盆冰水浇下。

“老板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过,你不能上六楼,若是偷跑上去,你将会被拉进公馆的黑名单,从此不准踏进公馆半步。”

时穆:“……”

他小叔好狠。

他不就上去偷点吃的么,有必要吗?

时穆不服气,“凭什么?”

“凭公馆的所有权现在在他手上。”一直呆在旁边偷听的南桑插了一嘴,替时英回答了。

时穆看向时英,时英赞同地点头。

时穆:“……那是我不要!”

他气愤地转过头看向南桑,一愣,眼中带着迟疑,“小姐姐,你有点眼熟啊,好像是那个,那个……”

那个谁来着?

时穆敲了敲脑袋,足足想了两分钟才想起,“哦,对了,你是我小婶的助理是不是?”

“不是。”南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是你小婶经纪人。”

“哦。”时穆并未多想,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两个梨窝,有点阳光,有点好看。

南桑觉得他之前在节目组撩的那些小奶狗有得一比。

不,还要再好看一点。

不得不说,时家的基因的确是很强大,叔侄两人,各有各的帅法。

“那小姐姐,你是来找我小婶的吗?”

“不找她找你吗?”南桑在心里把白眼翻到天花板上,拧着眉头不耐道:“不要叫我小姐姐,我有名字,叫南桑。”

时穆性格天生大咧咧的,一点也不在意,笑着拽住了南桑直接往楼上走,“找我也不是不可以,我正好缺个人陪我一起吃饭。”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时英,轻哼了一声,“放心,我不去六楼,我去三楼找邓师傅。”

南桑被拽着往楼上走,手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脚下的动作却极其自然。

“小侄儿,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叫我小侄儿,我有名字,我叫时穆,时怀瑾的时,穆桂英的穆。”

……

时英看着那两个拉拉扯扯的背影,无奈笑笑,转身离开了楼梯口。

……

夏日的暴雨过后,空气被洗了个干净,不见一丝闷热,五六点的天空没了以往的火烧云,反而明亮的过分。

路边低洼的地方形成内涝,车疾驰而过,溅起两米多高的水花,水声哗啦呼啦。

安之偏头看向窗外,一眼望去,像是在看海。

她的心也像海,难以平静。

刚上车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冷静下来,安之才觉得紧张。

大概是因为雨天,路上的车很少,黑色卡宴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市区。

眼看着离郊区越来越近,安之的心也越跳越快。

“我待会要怎么做?”

时怀瑾掀了下眼皮,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和你平时在家里一样。”

“哦。”

安之点点头,安静了,过了一会儿,她又挪了挪,朝时怀瑾靠近了一点,小声问道:“爷爷他们会不会看出来?”

她声音很小,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看出了她的紧张和焦虑,时怀瑾缓下声音,安慰道:“不会。”

“你配合我就好。”

“好。”安之点点头,坐回原来的位置,怕惹他厌烦,低着头没再问了。

但她心里其实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不确定。

时怀瑾的家人对现在的她来说,和陌生人几乎没什么差别,她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却不可能没听说过她。

从电视里,从网上,从各种各样的人里听说了各种各样的假的她。

……

时怀瑾看了眼窗外,离老宅已经很近了,再往前走一点,绕过前面的湖,差不多就到了。

收回视线,时怀瑾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偏着头看着离他足有一米远的女人。

不得不说,化妆是一项很神奇的技术,换个妆,就像是换了个人。

安之素颜,只在上车后抹了点淡粉的唇膏,妖媚的红玫又变成了一朵羞羞怯怯的白色栀子花。

平时总披散着的长发也被她扎起,别了两颗糖果色的小发卡,小巧可爱,看着清新活力。

姜黄色的连衣裙颜色靓丽,绣着细碎的白色小雏菊,下摆荷叶边撒开,长度在膝盖以上,露出细长均匀的小腿,白得晃眼。

整体看着乖乖巧巧,是长辈看第一眼就会喜欢上的清纯明丽模样。

可她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玫瑰香,不由分说地直往他鼻腔里钻。

心中突然的,有些不耐。

时怀瑾坐直了身体,抬眸抵着眉心揉了揉,缓缓启唇,“老宅的人员很简单,长住的只有爷爷和小姑,爸偶尔也会经常住,但大部分时间,爸会待在画廊,小姨在国外……”

他简略的把长辈介绍了一遍,安之听得格外认真,被转移了视线,心里的不安,慢慢淡了。

车绕过湖,驶入了罗衣山庄。

--云起市最老的别墅区。

山庄远离闹区,环境清新典雅,百年香樟树下粉色的罗衣群开,花瓣被暴雨打落在地上,整片整片的粉色,一直延绵至远处的群山。

一座座庭园楼阁就掩藏在红花绿树中,被爬满蔷薇的青砖墙隔开。

时家老宅,在蔷薇路的尽头处,背靠大山。

……

车停下时,时怀瑾刚好也介绍完了,他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

安之咬着唇,看着窗外的大门,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紧捏着手机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吓了安之一跳。

疯狂的震动让安之紧紧拽着手机的手指一阵发麻。

南南姐:[照片][照片]

南南姐:你家少爷真的超级超级可爱!

看着照片里呵呵的毛绒绒的大头,和把头埋在呵呵背上的那颗脑袋,安之愣了一下,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打字问道:

你怎么会在公馆?

南南姐:你也知道这是公馆啊!

南南姐:别问我为什么会过来,你往前翻翻,看看你之前和我说了什么。

于是安之往前翻了翻,翻完之后,她僵住了。

她背后的纹身卸了吗?

没有。

清洁棉她带过来了吗?

也没有。

安之不自觉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背,方形衣领不够高,能直接摸到肩胛骨那处的皮肤。

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地方有几片叶子。

时怀瑾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见安之一直没下来,他伸手拉开了车门。

安之转过头看向他,手摸着背,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怎么了?”时怀瑾蹙眉,视线掠过安之的肩,往她背后扫了眼,又问:“背不舒服?”

“不是。”

安之握着手机从车上跳了下来,背过身,把马尾拽到身前,“你看看。”

“爷爷会不会误会?”

时怀瑾垂眸看去,方形的衣领中上系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边缘处,蝴蝶骨露出一个角,隐隐约约。

中间白皙的肌肤上三片叶子交叠在一起,灰青色的藤蔓往左边延伸往上,隐藏在耳后,最上面的花已经被擦掉,皮肤有点红。

时怀瑾敛下了眉眼,没说话,拉开了安之拽着马尾的手。

在安之愣神中,他直接把手伸向她绑着马尾的将黄色丝带,轻轻一扯,丝带到了他手里,垂下的部分在风中轻轻飘动着。

柔顺的长发没了束缚,一瞬间,倾泻而下,垂在背后,宛如黑色瀑布。

发香飘散开来,盖住了蔷薇的花香。

时怀瑾将丝带在手上绕了两圈,整理好递上前,“这样就看不到了。”

安之松了口气,回过身接过丝带,又抬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你再帮我看看头发乱吗,有没有……膨膨的痕迹?”

时怀瑾仔细观察了一番,在安之紧张的视线中,他慢悠悠地吐出了两个字:”还好。”

本来是不乱的,但是被她刚刚一顿抓乱,乱了一点。

时怀瑾往侧边移了一步,用手帮她梳了梳。

他抵着头,看着十分认真,动作很轻,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黑发间,一顺到底,末处,几缕青丝调皮的缠上他的指尖,被他轻轻带起,又轻轻落下。

下落的速度极慢,像是在留恋他的手指。

安之安安静静地站着,垂着脑袋,任由时怀瑾帮自己梳理着头发,脸颊粉嫩,似是染了罗衣的花色。

风过,带起一阵微凉,安之背脊和胳膊处起了一层疙瘩,细细密密。

滴答滴答,树叶下的水摇摇晃晃地滴落,声音清晰,蔷薇花瓣被拽下花枝,在空中乱飞。

站在一旁的司机笑了下,别开视线看向别处,余光忽然扫到大门处的一个人影。

看清楚是谁之后,他张嘴就要出声。

大铁门半开着,时老爷子扶着墙,探出半个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将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连忙闭上了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时爷子满意司机的识相,继续扒着墙看。

越看,越满意。

一高一矮,男才女貌,配得很!

这婚订得多好,看他多有先见之明。

……

两人到达大厅时,时老爷子并不在。

时卿正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电视,听到动静,她转头看向门口。

下一秒,她脸上漫上喜色,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珍珠奶茶,起身迎上前。

“阿瑾回来了啊。”时卿和时怀瑾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安之的方向。

她上上下下地扫了安之一边,眼中的满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你就是安之吧,我是阿瑾小姑。”说着,时卿拉住了安之的手,指了之身后的电视,“我正在看节目呢,你真人比电视里还漂亮。”

安之笑了下,有些紧张,“小姑好。”

“欸!”时卿开心地应了一声,拍了拍安之的手,眼睛看着安之就没有移开过,“真好。”

“小姑娘真好看,水灵灵的,美得勒,我家阿瑾真有福。”

时卿的眼神过于炙热,热情得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安之被夸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往时怀瑾身边靠了靠,仰头向他求救。

楚家家规严格,每个人都克制守礼,人情味也就淡了,除了爷爷之外,安之从来没被长辈这么亲昵地对待过。

时怀瑾收到求救信号,抵唇轻咳了一声,“小姑,爷爷呢?”

时卿这才看向他,朝门外努努嘴,“雨一停老爷子就出去了,说要给你们钓鱼吃。”

“还说现在水涨了,是最好钓鱼的时候,连蚯蚓都不用挖,路边到处都是,直接捡就好了。”

时怀瑾点点头,看了眼天色,还很亮。

“小姑,我带安之去找爷爷。”

语毕,他带着安之转身往外走,时卿在后面喊:

“你爷爷钓了蛮久了,如果没钓到鱼,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啊!”

“去小池塘的小路上都是青苔,下雨很滑,阿瑾牵好你媳妇,别摔了……”

闻言,安之下意识看向了时怀瑾的手。

他脱了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衫,衣袖随意地挽直手肘出,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臂。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曲着,突出的腕骨异常白皙,十分精致好看。

突然有点想吃脆骨,安之舔了舔唇瓣。

正出神间,手突然被抓住,五指被一只大手紧紧收拢。

男人的手心的温度要比自己高一点,有点微微的烫,安之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向时怀瑾看去。

可时怀瑾没看她,他目视前方,启唇喊了一声“爷爷”。

安之脚步一顿,顺着时怀瑾的视线看去。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正提着一根鱼竿和水桶朝他们走来,老人脸上带着笑,满脸沧桑的褶子让他看起来十分慈祥。

精气神很足,若是时怀瑾不说,安之不会觉得这是一个马上就要过九十岁生日的高龄老人。

时老爷子几步走到安之面前,笑呵呵道:“之之啊,走路不看路,不怕摔啊。”

也不知道刚刚被看去了多少,安之脸一红,挣开了时怀瑾的手,乖巧地站好,“爷爷。”

手里一空,时怀瑾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抿直了嘴角,沉默着没说话。

安之这一声爷爷一喊,时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眼尾的褶子都快要挤到一起。

他扫了时怀瑾一眼,而后将鱼竿和桶一起塞到时怀瑾的手里,“之之,走,跟爷爷回去。”

“哦,好。”安之连忙应道,扶着老人的手往前走。

“爷爷刚刚钓了两条大鱼,回去给你做鱼吃。”说着,时老爷子声音一顿,又问:“之之喜欢吃红烧的还是清蒸的?”

安之认真想了想,“都喜欢。”

“哈哈哈哈,那刚好,爷爷钓了两条,我们一样来一条,两全其美。”

提着东西走在后面的时怀瑾听着爷孙俩的聊天,扬了下眉,垂眸看向了桶里的鱼。

鲜活的两条,一条鲈鱼,一条草鱼。

要是没记错的话,池塘里并没有放鲈鱼苗。

时怀瑾看着老爷子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看来,这条鲈鱼,是野生的了……

时老爷子一进屋就钻进了厨房,还把时怀瑾也拉了进去。

安之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要进去打个下手什么的,可她好像什么也不会……

看出安之的纠结,时卿笑着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给她递了杯刚做好的珍珠奶茶,“我们时家最不缺的就是厨师了,你进去他们还会嫌你挤,把你轰出来。”

“老爷子好久没下厨了,你来了他开心,兴致正高着呢,别管他们了,过来,陪小姑看电视。”

安之接过奶茶,低头咬着吸管,思绪乱飞。

时怀瑾做菜的时候,她总喜欢带着呵呵站旁边看,他好像从来没把她轰出来过。

奶茶入口,带上了两颗珍珠,圆滑软糯,微微黏牙,和之前时怀瑾给自己做的一模一样。

有点甜甜的。

安之一口咽下,又呲溜吸了一大口。

时卿偷偷看了瞄了眼安之,笑弯了眼。

她就知道网上的那些都是假的,哪有女生会拒绝珍珠奶茶?

……

时怀瑾只是个杀鱼工,两条鱼除了杀鱼之外,其它所有工序都是时老爷子做的。

老爷子拒绝让他插手。

安之坐上餐桌,动筷子前,她先看了下眼前的两盘大菜。

清蒸鲈鱼造型完整,汤汁清亮,最上方点缀着翠绿葱丝,颜色鲜明好看,红烧鱼被盛在一个超大的盘子里,端上桌的时候上面的热油还呲呲响。

两盘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非常好吃。

吃起来比想象中更好吃,特别嫩,一点腥味也没有,安之全程没怎么吃饭,尽吃鱼去了,两条鱼有一大半进了她的肚子里。

“爷爷,鱼超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鱼。”

时老爷子被哄得呵呵笑,不停地给安之夹鱼。

正要夹菜的时怀瑾筷子一顿,眉头一紧,然后转了个弯,夹了根青菜。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给安之做过鱼。

想清楚后,他眉头舒展开了,看了眼安之,又看了眼老爷子和她小姑,不禁莞尔。

安之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根本不需要担心爷爷会不喜欢她,她只管吃就行。

老人家都喜欢看小辈吃东西,小辈吃得越开心,他们就越满足。

……

这顿晚饭吃的比平时晚,饭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时怀瑾往外看了一眼,又看向正坐在沙发上选请帖选的不亦乐乎的几个人,他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果然,他端着茶走过去,刚把茶具放在茶几上,老爷子就下了命令:

“这么晚了,你们就别回去了,留下睡。”

“正好早上小刘帮你把房间都打扫过了。”

时怀瑾挑了下眉,低头继续倒茶。

哪有什么正好,老爷子这明明是早就计划好的。

老爷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在商场混迹多年,靠得就是精明二字,如今退休多年,种花喝茶钓鱼,每天悠哉乐哉,提着个茶壶就能去湖边和陌生老人下围棋。

没了当初的运筹帷幄,看似慈祥和善,实则人老心未老,敞亮得像块明镜似的。

唯一有改变的,大抵是心境,学会了海纳百川的包容,也深谙看破不说破的人生哲理。

他不信老爷子没有看出他和安之之间的生疏客气,但老爷子什么都没说。

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二从心所欲,不逾距。

老爷子活到了九十岁,一路走来,早已变成了生活的哲人,表露于形的率直和随心所欲都是有目的的。

安之睹了时怀瑾一眼,又想到自己不安分的睡姿,她摸了摸耳朵,随便找了个接口,“爷爷,我没带换洗衣服。”

“这算什么。”时老爷子摆摆手,“阿瑾衣服多,阿瑾妈妈和小姨也有很多没穿过的衣服留在老宅,虽然年代远了一点,但还是能穿的。”

安之:“……”

她有些犹豫,正苦于找不到借口之际,时怀瑾出声了,“好。”

安之愣住,转头看去,时怀瑾将一杯七分满的茶递给她,看着她的眼睛,淡声道:“我们留下。”

安之抿抿唇,接过了茶。

“唉~”

时老爷子盯着安之和时怀瑾看了一会儿,突然深沉地叹了口气。

叹得安之心尖一颤。

“人老了,念旧,看到你们,我突然想起了阿瑾的奶奶。”

时老爷子抿了口茶,看着安之的眼中透着怀念,又继续道:“你们的订婚信物,就是阿瑾奶奶去庙里求的。”

“不贵,但全世界独一无二,他奶奶还说找大师开过光刻了字,阿瑾那块我看过了,但你那块我没看过。”

“之之啊,你有没有带在身上?爷爷想看看,老婆子到底在上面刻了什么。”

安之一僵,无意识咬紧了唇。

订婚信物还在楚知意那,而楚知意不会轻易还给她。

“没带吗?”大概是看出来她的为难,时老爷子笑了下,主动给了她台阶下,“没关系,是爷爷太突然了,不急,下次看也可以。”

“不是,”安之放下了唇,“是……”

她正要说出真相,时怀瑾打断了她的话,“在我这里。”

安之一顿,抬眼看去,时怀瑾拎着一根红绳,小月牙吊坠正在红绳下左右晃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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