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定要将他治好,绝对要治好。”许越激动起来朝着医生大声喊。
医生苦笑着,摇了摇头:“许总,我们已经尽力了,这还算是送得及时的,若是再晚送一点,都会回天乏术。”
“杰哥。”我咽喉处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用手捂住了嘴,眼泪如柱,跟着护士朝着冷昕杰的病房走去。
高级vip病房里。
二个护士将晕迷的冷昕杰抬到病床上去,她们一人抬一边,我看到右边的护士是抬着他的右大腿的。
我走过去哆嗦着用手一摸,他膝盖以下什么也没有了,空荡荡的。
霎那间,我整个人一阵玄晕。
曾经,那个身着银色西装,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翩翩佳公子从此后永远也不能站起来大步迈开了,他,永远地失去一条腿了。
这是何等的残酷啊。
“杰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跌坐在病床的椅子上握着他冰凉的手痛苦地
喊。
他的手没有一点点温度,冷寒入骨,我反复揉搓着也没办法给到他一点点热度。
“杰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叫你来帮我的,如果不叫你,你也不用弄成现在这样啊,这叫我如何心安。”我流着泪痛苦地说着。
“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吗?”正在我喃喃自责着时,这时护士在一旁问道。
我愣了下后,立即答道:“是。”
“是这样的,病人至少要住一个月的院,他现在伤口很深,刚动完手术,这几天时间很关健,如果伤口不会感染,慢慢治疗一段时间会开始好转,但如果这几天伤口出现反复感染,那会危及生命,他的身边必须要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只要有什么特殊情况就要及时通知我们,这点很重要,马虎不得,还有,您现在可以去收拾点住院的生活用品,做好这个准备。”护士小姐开始吩咐着我。
“好,我会的。”我立即点头答应了,又看着护士小姐满怀期望地问道:“护士,只要照顾得好,病人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护士看着我:“所以呀,这几天很关健,一定要随时注意病人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事情及时报告。”
“好,我会注意的。”我听了连连答着。
护士又叮嘱了几句后走了。
我看了下病房里确实是什么也没有,这伤势,住院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必须要下去准备些生活用品。
于是,我转过身去准备到下面的超市去买些东西。
才转过身来我就吓了一跳。
许越正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我。
“阿越。”我嗫嚅了声。
他重重看了眼我,朝房中走来,走到了冷昕杰的病床前看着他,剑眉深锁。
“阿越,他伤得太严重了。”我哽咽着。
“依依,你放心,他的伤口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调来了最新型的消炎药,性命肯定能保住。”许越沉沉开口。
“嗯,一定要保住呵。”我心安了些,清了清嗓音,点点头认真说道,“阿越,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我下去买点生活用品。”
说完转身就要走。
“依依,你要亲自照顾他吗?”许越叫住了我,重重问。
“是的。”我没有什么犹豫,立即答道。
许越的眸光中掠过丝黯然之色,“依依,我已经配备了最好的陪护人员。”
“我知道,但那不妨碍我亲自照顾他,在他最需要我照顾的时候,我理当尽一份力,毕竟我们的命都是他救的,我们有这个责任的。”我认真答道,满脸的郑重。
“可是,依依,你已经怀孕了。”许越的声音有了丝不安与凝重,“你现在已经动了胎气,需要安心养胎,你这样来照顾他,让我怎么放心?你知道你怀上这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吗?如果冷昕杰醒来看到你这样照顾着他,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也不能心安的。”
“阿越,他不需要安心,现在是我不能安心,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他现在这样惨,我若连照顾都不愿意,那还是人吗?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还是好好的,至于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好的,我会注意这些的,你可以放心。”我昂起头郑重答道,答完朝外面走去。
到了楼下的商场,我买了些冼脸毛巾,牙膏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提着走了上来。
当我推开病房门霎那间,我怔住了,有着一阵恍惚。
病房的阳台上,许越正背对着我站着,高大的背影落寞深沉,竟让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酸。
我的眼晴有些潮,他现在心情不好,可这个时候谁的心情能好呢?
我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后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冷昕杰,他仍然处在晕迷中,一张脸苍白得可怕。
我叹了口气朝阳台走去。
“阿越。”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小声问道:“你累吗?”
他半晌后回头看着我:“我不累,但心累。”
心累?
是的,真的心累!
“依依,我只是担心你。”
“阿越,你公司的事情繁忙,先回去吧,这里让我一人照顾就好。”我低声答道:“你不用顾虑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照顾好自己?”他忽然冷笑了声:“我能放心你吗?你什么时候让我放心过了?”
我一时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他淡淡看我一眼,“你准备照顾他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我双眼茫然地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情也如那天空一般阴沉沉的。
我觉得我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至少,我要照顾到冷昕杰好起来,至于他什么时候会好起来,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真要一辈子呢?
我低下了头来,没有说话。
许越定定看着我,脸色有些发白。
这时他身上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看了一眼后低头接起了电话。
“什么?我不是让你把我妈送回家的吗?怎么会这样?”他脸上变色,厉声喝问道。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一下阴沉得可怕起来。
“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来。”他重重吩咐了句后,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