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要撤,你们撤,我不会撤的。”我咬紧了牙关坚定地说道。
狂风暴雨又开始骤起了,可我的意志十分坚定!
“哎,孩子。”许悍天看着我颤微微地说道,“我们都搜救不到,你坚持下去又能怎么样呢?”
“爷爷,我不管,阿越没死,他正被困在这里需要我去救他,你们要走就走吧,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我要救起他一起走,决不会放弃的。”我无比坚定地说道,眼睛看着那些如小山般堆积的淤泥山石,心如坚铁。
我坚信我能找到他,我的丈夫!
我们心意相通,别人找不到,但我一定能找到的!
“不行,必须全部撤走。”这时头顶上有雨点开始掉落下来了,阴风惨惨的,王局下了最后的指令,“所有人必须撤走,这是对你们自己的安全负责,不愿意的,强制离开。”
一句话定了性!
我几乎是被人连拉带拖强制扛到车上去的。
“阿越,阿越。”车子开动了,我拍打着车窗,放声哭喊。
可哭声被无情的风雨吞没了。
山雨交加下了起来,外面的形势异常的严竣。
车子前行一阵后,前面受阻,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打量着这辆车,属于大型的军用车,里面能装五六十人,我的眸光在车厢中扫了眼,意外的发现陈世章就坐在我的后座。
“陈世章。”当别人的注意力都看到车外去时,我扭过了头去。
“什么事?”陈世章见我扭过头来对他说话,就把身子前倾,靠近了我的座位后面。
“陈世章,阿越没死,我要去救他,你快帮下我,让我下车。”我低声对他说道。
陈世章一听,看了眼外面的风雨,叹口气:“余依,死心吧,这么先进的机器搜索了二天一夜都找不到一点点生命迹象,你下去只会把自己的命给送丢的,这是何苦呢。”
“不,我不能这样离去,你们这是见死不救。”我很果断地开口,“你帮帮我,现在车停了,让我有机会下车。”
我手里紧紧搼着手提包,指关节泛白。
“不行,如果我帮你现在下车,那是害了你。”陈世章断然摇头。
“陈世章,许越是你的表哥,不要忘了,他曾帮过你的。”我火了,咬紧牙,怒声低喝道。
“我当然知道,可你也要现实点,没必要白白去送命啊,但凡有点点希望我们早就将他救了出来。”陈世章望着外面无情肆掠的雨水,仍是无奈的开口。
“可我们现在离开,阿越必死无疑,但我若下车去救他未必就是送命,我不允许他死。”我嘴上起了泡,眼眶都是血红色,火急火撩地说道。
“哎。”陈世章看了我一眼,大抵觉得我在说疯话吧,只是叹了口气,耷拉着头,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我气得拿着包站了起来。
就在站起来的瞬间我看到有红点在我的手包里不停闪铄着。
我顿了下,立即开始翻包。
那闪铄的红点是从我的手机上发出的。
我眼前突然一亮。
对了,这个手机是许越配给我的,三年前我在医院里被梦钥暗害后他就给我配了这个手机,一直用到了今天。
这手机是订制的,由特殊材质所做,最主要的是内芯上还有一套他旗下厂家研制的新系统,即我人在哪里,只要带着手机,他就知道我在哪里,上面能准备定位。
那反过来,他在哪里,只要他带着手机,我也是应该知道的。
如此一想,惊喜之下的我立即打开了手机。
果然手机上面显示许越的位置正是在宁关这一段。
我的心一阵说不出来的激动,看到这个显示,就仿佛看到了许越正站在我面前般,他宽厚的胸膛,热呼呼的体温似乎就在我的身边。
不,我一定要找到他!
哪怕我死!
“陈世章,快,让我下车,我要去找许越。”我知道这个狂风暴雨的时刻要所有人陪着我去找许越送命,那是不太可能的,别人也不会相信许越还活着,但我相信,执意要去。
“余依,不要发疯了,这个时候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啊,他们是不会同意的。”陈世章被我磨得无可奈何,只好这样说道。
“不,我确信我一定能找到埋许越的地方。”我拿着闪铄着的手机对他说道,“这个手机是他给我定制的,他的位置能精准的在我手机上看到,瞧,它在闪铄着,这说明,他就在附近,或许正在使用手机呢。”
“真的?”陈世章一听,眼睛一亮,立即把我手机拿过去看着,一会儿后,泄气了:“余依啊,你这手机上面显示的位置就在这一段,可我们正在这一段,现在的关健不是我们不知道他在这一段,而是知道他埋在这一段却仍然无法精准的找到他啊。”
这样说着,他拿我的手机拨打起许越的手机来,结果都是是一样,不管怎么拨听到的都是盲音,他泄气地把手机还给了我。
但我不以为然,仍坚定地相信他活着,要找他。
“陈世章,你们信不信没关系,不信也无所谓,但你得帮我,帮我下车去找。”我狠狠盯着他,“你要是不帮我下车,告诉你,我与许越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鼓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他被我缠得无可奈何,只好一咬牙说道,“好,我陪你去。”
我看着他,眼眶热了下。
“但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得悄悄的走,否则人命关天的,他们是不敢放我们下去的。”他低声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
这时车子又开动了,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前面‘呯’的一声巨响,从山坡上滚下来一堆烂石头拦住了前面的出路。
顿时,车厢里一阵慌乱!
“怎么办?前面又被挡住了。”司机在前面吼了句,“这该死的鬼天气,看来是要把我们全部困死在这里了。”
我站起来看时,只见前面堆满了从山上滚下来的淤泥大石块,这可是附近唯一一条还能通车的路了。
所有人都在骂娘,焦躁,我却心中劫喜。
看来这是老天爷故意帮我的,他也不忍心看着我失去丈夫吧。
“大家都下去清除前面的障碍,否则今天谁也别想走出去了。”车子停下后,那个王局在另一辆车上发号施令着。
这一下,车门就被打开了,车上的人全朝下面走去。
经此一闹,车上的人再也没人来顾及我了,全冒雨去前面搬山石了。
我趁机下车溜到了一旁往回路就跑。
“余依,等下我。”刚跑去几步,一件雨衣披在了我的身上,“太危险了,我陪你去。”
我回头时,是穿着雨衣的陈世章。
我眼眶红了下,回头就给了他一拳:“行,你这小子够义气,我代表阿越感谢你了。”
陈世章苦笑了下,直摇头。
说这样我和陈世章弯着腰,在暴风雨中躲避掉了后面许悍天他们坐着的那辆车子,成功逃了出来。
一路上,因脚底打滑,我连着摔了好几跤,有次磕着牙齿,站起来时,满嘴都是鲜血。
但我满脑海里都是被埋在废墟中的许越痛苦的面容,心中一阵阵的抽疼。
好不容易,我们再次回到了那片废墟。
“陈世章,从头开始,我们一点点往上面翻爬,重新寻找。”我看着风雨中的废墟无比坚定地说道。
陈世章一下子从怀里掏出了个探测仪来,二话没说:“行,开始吧。”
我看得有些惊喜,这家伙行啊,还不忘把仪器也带来了。
这时的我也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令我惊喜的是,这手机哪怕是被雨水淋湿了,功能也是异常的好,看来出厂时是经过了防水处理的。
我将手机藏进雨衣里,打开上面的gps定位系统,开始细心的查找起来。
“陈世章,冷啡去了哪里?”直到这时我才想起了那个许越身边最重要的男人了,立即问道。
“哎,昨天跟着许越一起来这里时,跟着埋进这里了。”陈世章叹着气说道。
我听得出了口寒气。
在天灾人祸面前,强悍如冷啡,许越也是渺小如尘埃!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在我和陈世章细心地找了好几个小时后,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但我没有泄气。
如果真能那么轻易找得到的话,那现在许越早已被救出来了。
天在越下越大的狂风暴雨中,渐渐黑了下来了。
我和陈世章像个落汤鸡似的站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的眼里都被绝望笼罩着。
“瞧,手机又在闪铄了。”陈世章突然看着我的手机叫道。
我低头一看,果然,指示灯正在闪铄着,一阵惊喜之下,连忙点开了手机。
可当我们看过去时,上面仍然除了显示宁关地段外,还是没有任何具体的地理位置。
但我在这个寻找的过程中,似乎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当我们寻找到一些地方时,指示灯几乎是不闪铄的,但在有些地方时,它会不停地闪铄着。
这是不是暗示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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