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冷清却懂事,女儿活泼且好动,儿女双全。
谢毛毛也算是圆满了,伴随着钟安龄的职业高涨,还有他们开的小饭馆的生意越来越好。
他们这个大家庭不知不觉地运转了十年了。
十年,能够让谢毛毛的眼旁悄悄地爬上了皱纹,能够让陈丽他们的身体逐渐的虚弱,能够让孩子们抽条似的长开了。
这天谢毛毛下班之后,现在厨房里面帮忙做饭的时候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面上抹上了笑意,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头也不回的说道:“回来了?”
但是这个时候,没有听见人迎合,反而有双胳膊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谢毛毛被吓了一跳,但是闻到了身后的那个人传来的熟悉的味道。
她的心安定了下来,随即又有些脸红。
她跟钟安龄的婚龄已经十二年了,平时家里面人多,他们不好过分亲密。
只是独处的时候才会说几句贴己的话。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谢毛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旁边。
刚才陈丽还在旁边一起帮忙的,怎么这一会儿就出去了?
这个时候,钟安龄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头发说道:“生日快乐。”
谢毛毛挠了挠头:“是吗?”
她怔怔的,这段时间,敬老院里面在评职称,她都忙忘了。
这个时候,钟安龄推着她又出了厨房,只见两个孩子手里捧着大捧的鲜花,都含笑的看着谢毛毛。
“生日快乐啊,妈妈。”呦呦上家来抱住自己的妈妈,原本那个气人的捣蛋鬼也变成了充满活力的小姑娘了。
她深谙怎么讨人喜欢的道理,不过却不乐意在学习上面下力气,简直跟谢毛毛是一个样子刻出来的。
谢毛毛接了过来她手中的话,笑了一下:“谢谢。”
接下来是钟蔚澜,还稚嫩的男孩却沉稳的说道:“生日快乐。”
谢毛毛笑得温柔:“谢谢儿子。”
这个时候,看着然后已经点上蜡烛的蛋糕,谢毛毛有些开心:“怪不得我一回来你们就把我推到厨房。”
“那可不是,我们已经预谋了好长时间了,就知道你肯定会忘了自己的生日。”呦呦古灵精怪的说道。
谢毛毛“噗嗤”的笑了一下。
看着桌子上点燃的蜡烛摇曳着烛火,她有些失神。
不知不觉,她已经三十七了。
多快啊,看着自己身边围着的一大家子人。
尤其是自己的父母们,他们的鬓边也不知不觉地染上了白发,谢毛毛看着心酸。
自从当了母亲之后,她才能更加的体会到父母养育自己的不易。
可是,他们看向自己的视线却是一如既往的包容和慈爱。
谢毛毛抽了一下鼻子,姿态却如同少女一样的娇俏。
“好了好了,快吹蜡烛把。”陈丽催促道。
“许愿许愿。”谢毛毛从善如流的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的许下了希望家人平安健康。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凉,多出了一个东西。
一转身,钟安龄正含笑得看着她。
谢毛毛低着头,是个水蓝色的宝石项链。
细细的银色链子中间挂着一个水蓝色的小钻石,很低调的款式。
但是谢毛毛看着钻石的切割还有这个成色就知道一定是他用心挑选的。
她心里有些开心,但是嘴上却不饶人:“都老了,买它做什么?”
钟安龄笑着说道:“再老也是我的老婆婆。”
“哈哈哈,别撒狗粮了。”呦呦说道:“蜡烛都快烧没了。”
谢毛毛低着头一口气的把这些蜡烛全都吹完了。
然后这个时候,钟蔚澜却说道:“别看妈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定可高兴。”
接二连三的给他们拆台,谢毛毛白了她们一眼,但是却没有否认。
反而喜滋滋得看了钟安龄一眼,两个人的视线交汇,有浓情蜜意在发酵。
呦呦又开始起哄了:“哦哟,老夫老妻还撒狗粮。”
“你这个熊孩子,说什么呢。”谢毛毛当着家长的面,有些脸红了。
“算了吧妈,开心就直说嘛。还眉来眼去的。”
谢毛毛不轻不重地打了她一下:“没大没小。”
等切完了蛋糕吃了饭之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各自的睡去了。
由于今天的气氛实在是太好了,谢毛毛没忍住,陪着老谢喝了几瓶酒。
回到房间了之后,她走出了浴室,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钟安龄。
他穿着深蓝色的睡衣,跟自己身上的是情侣款。
房间里面特意选取的昏黄色的灯打在了他的脸上,早几年,如果说他的身上还带着不羁和隐匿的心高气傲。
但是,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他的年纪也不小了。
马上就四十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专属于成熟男人的内敛和温和。
每天泡在实验室里,钟安龄的身体不见多瘦弱,因为谢毛毛知道他每天都要早起跑步,一周一次的有氧运动。
她恍惚的觉得,这么多年了啊……
她慢吞吞的走到了床边,还有些湿溜溜的头发低到了自己的睡衣上面。
钟安龄十分熟练地从旁边的抽屉里面取出了吹风机,然后做了起来给她吹着头发。
熟悉的动作,仿佛已经演练了千百遍似的。
谢毛毛恍惚的想着,确实噢……
这些动作钟安龄已经做得不下千百遍了。
等到谢毛毛躺到床上,钟安龄帮她掖好了被子。
等把房间里面的大灯关掉,只留下床头的一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小灯。
谢毛毛在睡觉之前习惯性的刷半个小时的手机,钟安龄知道。
他们这些小习惯已经被彼此知道的清清楚楚,默契仿佛已经刻进了骨子里面,迁就彼此的习惯。
照顾彼此的念头,就像静静流淌的岁月一样,感觉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今天,谢毛毛心里想的事情却是有些睡不着了,她放下了手机之后。
不同于以往,一沾着枕头就睡着的样子,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身旁躺着的钟安龄也不知道睡没睡。
谢毛毛想着,情不自禁的就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那里异样的感觉是自己刚得的礼物。
其实他们已经结婚十几年了,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只剩下了类似于亲情的习惯。
但是钟安龄除了刚结婚那一段时间威风了一阵子,等到孩子们出生以后,就再也没跟自己吵过架。
十几年过去了,每当谢毛毛脾气急躁的时候,他都会好脾气的笑笑。
任由她撒气,等她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的时候,再跟她讲道理。
相比于一些不幸的家庭而言,中年家庭的婚姻,要么是想看两生厌,要么是各玩各的。
他们这样有感情基础的,长辈健全,孩子懂事,已经很知足了。
而且钟安龄还知道时不时给自己送个小惊喜。
已经很好了,谢毛毛想,大家都是这样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今天生出了一种怅然的情绪。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是就是心里堵堵的。
睡不着,谢毛毛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大概有十几分钟。
就听见旁边的人有动静,她还来不及张口,就被人搂紧了怀里。
钟安龄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哄着:“睡吧。”
谢毛毛睁大的眼睛渐渐的阖了起来,有些瞌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毛毛的心里沉静了下来。
钟安龄看着她逐渐平静的表情,轻轻的在她的额角落下一个吻:“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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