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像一个电灯泡
回到家，还不到傍晚六点，长辈还没下班，江以宁先去陪奶奶说了会儿话，出来时路过厨房，里面两个厨房家政阿姨已经在做晚饭。
她走进去，问正在处理食材的家政阿姨能不能拍一张切菜的照片。
得知小姑娘是要给男朋友发过去，两个家政阿姨瞬间露出一模一样的姨母笑。
“当然可以拍，你随便拍！多拍点！”
在江家工作的家政都十分喜欢这位和老太太一起搬回来才一年的小姑娘。
和江家人一样，从不端架子，在屋里遇上，还会甜甜地喊阿姨婶子，给她送点心或者其他份内活儿，也会得到一句谢谢。看到她和即将议婚的男朋友相处得这么好，谁能忍得住笑意？
江以宁哪里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拿手机拍了张“证明”，就把位置还给了家政，随即一边往外走，一边给给暮沉发了过去。
她回家了，在长辈眼皮底下，饮食作息不可能再放任。
还没走出厨房，暮沉就回了消息。
【今天这么乖？想要什么奖励？】
江以宁：“……”
不管她主不主动，“证明”都得给他发过去的，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奖励。
这男人真是……
严厉时特别严厉，纵容时也特别纵容。
她想了想，敲字回复：
【过几天，我去找你玩可以吗？】这次，也许是因为她这话，需要暮沉思考工作上安排，他没有立即回复。
直到她回到房间，手机才叮地响了一声。
【宁宁确定，这不是给我的奖励？】
江以宁看到信息的瞬间，莫名就对奖励二字多了一层有色虑镜，小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下意识就敲了一条回复发了出去。
【我想过去看看，谁要给你奖励啊！你脑子怎么都是这种事情！】
然而，等发出去后，她又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暴露了什么。
暮沉的回复，印证了她的想法。
【本来是觉得能见到宁宁就是天赐的奖励，不过……嗯，我和宁宁是一样的，都在想这种事情。】明明只是一条没有语气表情的文字信息，江以宁却清晰感受到男人玩味调侃的态度。
她甚至能想像到他的语气。
江以宁把脸埋进被子里，小脸滚烫得可怕。
半晌，她猛地坐直身体，指尖恨恨地戳着输入键。
【我没想！我是代入你的角度才得出这个想法！】
男人几乎是秒回。
【那我会更高兴。】
【宁宁愿意站在我的角度思考，并精准抓住了我的想法，这是不是说明，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呢？】
还有一句话，暮沉没有在信息里说。
他家小姑娘明知道他的想法，却没有任何抗拒……让他有一种，小姑娘乖巧到他碗里来，任凭他吃掉的错觉。
这话不能说，不然小姑娘必然会羞得躲起来。
江以宁：“……”
心脏都不听她的话了，不过几段文字对话，就跳得那么快！
还好，没有声音，没有影像，男人不会发现她的脸红得要滴红。
她用最若无其事的文字回复过去。
【我们是情侣嘛，互相体谅思考是最基本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过两天去你那边玩。】
两人一来一回又聊了一会儿，江以宁的手机突然跳进一通电话。
雪梨的电话。她顿时来了精神，匆匆和暮沉说了声，结束了信息聊天，才点了接听。
“喂？雪梨？”
手机那边却是一阵沉默。
江以宁等了几秒，又将手机拿下来，确认电话已经接通，才又放回耳边。
“雪——”
“宁宁。”雪梨突然开口，声音不似以往爽朗，多了几分沙哑，“……对不起。”
江以宁心安理得接受了这声道歉，都把她身边的人找了遍，如果不是能确定她安全，这样玩失踪，真的能把人急疯！
“你知道就好，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原谅你了！”
雪梨的声音莫名虚弱，还透着一股子的视死如归的觉悟：“嗯……你找我，是不是要、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准备好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接受！”
江以宁愣了一下。
转念间，已经猜到对方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这是以为她要“审判”她和大哥的感情？
所以，这些天，雪梨是为了逃避“审判”才躲着她的吗？
……大哥到底跟雪梨说了什么？
怎么现在的情况，有点像恶姑子要刁难嫂子的即视感？
她不是已经说了，是要找雪梨帮忙写一道黑客程序的吗？
大哥……真狗。
“雪梨，我——”
然而，才起了个头，那个让她说话的女人就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
“啊啊啊算了算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江以宁：“……”
雪梨语速极快：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大哥，一个戏子，还曾经毁过容的，上次是我没忍住美色当前，逼着他上床的，都是我的错！宁宁，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指染你哥哥了，你不要不要我，求你了！”
江以宁：“……”
信息量过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脑子一抽，脱口问了一个正常情况下，她绝对不会问出口的问题：
“你是怎么逼他的？”空气微微凝滞了两秒。
雪梨有些口吃：
“就、就、就直接把他推倒在床上呗，我拿了绳……”
就在这时候，一道由远而近的暴怒声音，在雪梨那边炸响：
“舒！雪！梨！你跟小孩子胡说什么！”
是江亦燃的声音。
江以宁有些头皮发麻，没想到哥嫂私底下玩得这么花，而且，她干嘛要问这种问题！
这是哥嫂的隐私啊！太尴尬了！
她试图自救：
“手机突然有杂音，我什么都没听见！”
雪梨配合打哈哈：
“啊，可能我们这边在山区，信号不太——”手机那边，江亦燃冷笑了声：
“知道此地无银四个字怎么写么？”
江以宁：“……”
雪梨：“……”
经这么一打岔，江以宁都想直接丢下正事，把电话挂掉算了。
她明明不跟雪梨大哥一个空间，却活像一个电灯泡，还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