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安上了一下午的课,又磨叽到天黑,深吸了口气,这次,绝对绝对要说清楚,要把他掰回来!
她一手按在门上,深吸两口气,抬手敲门,刚敲了两下,屋门就开了:“监……”
商从安小嘴张着,心头狂跳,面前男子乌黑长发披散而下,精致淡雅的脸微微带着红晕,长长睫毛不安紧张颤动着,朱唇红润,诱人万分,偏偏纯白中衣还规规矩矩系好,又带了点禁.欲味道。
商从安咽了下口水,有种想把面前人扑倒的冲动。
她举在空中敲门的手颤了下,凭着顽强意志要往外跑,再不跑,她怕自己兽性大发,但刚转身,手腕忽然多了只手,猛的把她一拉,直接跌进门里,鼻尖撞到坚硬胸膛,沐浴过后的清香鼻尖萦绕,一抬头,就能蹭到线条流利的下巴,耳畔传来如鼓心跳声,震得她头晕目眩。
再“砰”的一声,身后大门被关上,她刚被震回了点神,又被“砰”的一声,抵到了门上,唇.齿下一刻立马被敲开,不带丝毫喘.息的机会。
一只手缓缓扶上她的脸颊,微微抬高,方便人吻着,商从安大脑瞬间烧成一团浆糊,唇间在跟人缠着,她睁大双眸,盯着眼前放大的脸,小腿打着颤。
这个是……
季琛?
刚回来点的思绪,立马又被人吻散,仿佛是发现她在这种要紧时刻居然分心,还带了点惩罚意味。四周温度渐渐升高,商从安缓缓就要闭上眸,双手已经搭了上去。
灼.热唇畔此刻分离,季琛停顿了片刻,又复而落在脸颊,有着向下趋势,腰间多了只手,似乎要解腰带,商从安两手搭在季琛肩膀,猛的回神,抖抖索索,再下去,就该滚到床上去了,原来他中午说的憋不住是这个意思?
谁教他的!
“监……监院……我……我早就移情别恋了!”
惊天吼声突然响起,季琛停了下,微喘着气,眼眸划过丝茫然。
商从安对上那纯然的眼睛,咬了咬牙,挪开眼睛,狠心着:“对,早就移情别恋了!”
再不及时止住,后果可没法收拾!
“我后来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喜欢软绵绵的小姑娘!”
“只是一直不敢告诉你!”
“恰好你失忆了,我本想趁机跟你断了的!结果你……”
她说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像个骗人感情的渣渣。
屋内安静的可怕,商从安待的有点难受,不知道要不要接下去说,她试探着:“监院,你是个好人。”
瞬间,那抹清香忽然从身前抽离,眼前黑袍划过,乌青发丝抽过脸颊。
商从安猛的跌坐在地,重重喘着气,这是信了的意思?
走掉的人又忽然回来,商从安抬眸,就见那薄唇略带委屈的抿着,她心头痛了下,那手忽然一把拽死她,大门又“砰”的一声一开,再“砰”的一声,她被扔出来了。
商从安:“……”
她无奈起身,抬头看天,几颗星星忽闪忽闪,天还没全黑,有点孤零零的滋味,跟她真像,就是她是自己作的。
她摇了摇头就要走,就见不远处吕绍吕航站着,似乎在争执什么。
外头,吕绍脸色惨白,咬了咬牙就要冲进去找季琛,吕航一把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哥,不告诉他的话,那位出事怎么办?”吕绍急着。
吕航看了眼季琛的小院,捏着吕绍的手重了重:“此事已经禀报相爷,相爷会找到她的。”
“怎么了?”商从安见两人神色凝重,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长公主丢了。”吕绍憋不住了,脸上划过丝慌乱,长公主姬函,太子姬笙的孪生姐姐,从小身体就不好,显少出现于人前,当年那事后,季琛也是从集市里捡回奄奄一息,差点被卖的姬函。
这么多年来,季琛有多护着那人他们全看在眼里,要是发现她丢了,他们还不告诉他,万一那位出事,可就全完了。
那么脆弱的人,丢了可就是九死一生!
“为什么丢了?”商从安心头慌了下,那日一身粉衣,笑的温婉的女子脑中划过,她记得她还不会说话。
吕绍内疚扭头:“相爷怕监院想起一切,特地嘱咐了,把可能让他记忆恢复的人或物全先藏了。所以……”
“所以,你们把她藏了?”商从安不敢置信着,那一个,她看着就像是风一吹就能散掉的,他们还藏她?
吕绍咬着牙点了点头:“这几天,我就是忙着给她找安全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也同意那里,前天晚上我让人把她先送走,但……”
“但什么!”
“但相爷派去保护她的人刚回来说,他们路上马忽然发疯,带着马车在集市横冲直撞,撞伤了不少人,还引来的官差,他们就让人带她先离开。结果,等他们解决事后,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
商从安倒吸口气,半天都没回来,估计是出事了!
她扭头就要进去找季琛,吕航一把拉住她:“不可以!”
“她可能会没命的!”商从安急着。
吕航咬着牙:“可那是人丢了,又不是什么其他事,就算告诉他,也找不回来。商公子,你知道他当年怎么过来的吗?你也看到季丞相现在动不动撒娇卖萌的样子了吧?你能想象他当年是什么样的吗?”
商从安望着那扇门,唇齿颤了颤,她不敢,刚刚他眼眸划过的伤痛,她就差点缴械投降,跟人滚床上去了。
“我们多派人去找就是了。”吕航见人不打算进去了,微微松气。
商从安眼眸微垂,带着嘲讽,也不知道在嘲讽谁。
“你们敢找吗?”
“什么?”吕航愣了下。
商从安深吸了口气:“你们出身不凡,随便一个举动,就能引无数人猜测,突然找个跟你们无关的姑娘,你们敢吗?”
吕航咬了咬唇,跟着吕绍撇过头去不说话。
他们不敢,一找,保准皇上知道他们还跟太子一党有牵扯,到时候整个家族都得迎来灭顶之灾。
“这事交给我吧,我去找。”商从安深深的看了眼那扇门,转身离开。
过了两个时辰,夜深人静。
季琛睡不着,一手翻着商从安曾经抄的那本书,他自认为自己学的不错了,但,为什么把他逼的连那种话都说出来了?
他就想把自己失忆前的伴侣给弄回来,这么难吗?
他合上书,书上写的逻辑完全不通,但那方面的事倒是详细,他看着书觉得书里人物干事时似乎挺开心的,那是不是他方法不对?
他起身,往外走,刚刚他好像对他太凶了点,季琛觉得自己该去哄哄。
他敲开杜梧的门,杜梧不久过来开门,看到他,又愣了下:“季监院,商从慎不是出去找你了吗?”
季琛懵着,没啊,他刚过来,根本没看到人,脑中忽然想起他不久前喊的话,他喜欢软绵绵的小姑娘。
季琛心头突然不舒服了下,抿着唇看着天色,深更半夜,不在屋里睡觉,还能去哪?
他转身就去找人。
那边,小道上,商从安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值班巡逻的段平保,这个虽然势力可能不如商祜大,但怎么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比起商祜那个皇党,他明显可靠多。
大不了,等他找到人,把慎慎洗干净,送他床上去。
“段兄!”
段平保闻声扭头,看到商从安眼睛立马亮了。
小舅子!
“小……商兄怎么还在外面晃荡,这个时辰,书院禁止乱走的。”
商从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我有事摆脱段兄。”
“何事?明天我去找你就是。”段平保兴奋着。
商从安摇了摇头,对着一众护卫道:“各位这是要换班了?那商某待会请各位出去消遣如何?”
后头正皱眉的护卫一下子来精神了:“山脚的青楼吗?”
商从安笑的如一众偏爱温柔乡的男子:“消遣还能去哪?自然是那。”
一众人兴奋了,纷纷道:“商学子破费了!”
后面,暗处,一身黑袍随风飘荡,深邃眼眸就这么盯着那个说待会要去青楼的人,抿了抿唇,转身就走。
唐元很心酸,酸到最近喝酒都没滋味了,小琼琼已经被罚到上限了,再罚就该滚出书院了,最近没人可以给他买酒了,忽然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开门,就见向来作息规律的季琛抿着唇,黑着张脸,又仿佛受尽委屈般的站在自己屋前。
“小季季?”唐元怀疑自己看错了。
“为什么?”季琛皱着眉忽然道。
唐元:“啊?”
他看了下四周,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季总监院半夜找他谈心?
“季季啊,我喜欢女子。”唐元搂了搂外袍。
季琛听到女子二字,眉头皱的更深,浓浓委屈已经溢了出来。
唐元被吓的连退两步,捂着胸口的手更紧了下:“你都有小可爱了,还要我这个老的干嘛?”
季琛眼眸暗淡了下:“他突然不要我了。”
唐元嘴巴张了张,这个,被抛弃了?
真假的?
他细细打量着人,好像的确连着头发丝都透着股可怜味。
看样子,好像是真的?
商从慎脑抽了,这么好的季琛,真不不要了?
等等,那他半夜是打算从他这找温暖?
他又退了两步。
“为什么?”季琛忽然抬眸,一脸认真,就这么目光灼灼的望着唐元。
唐元:“……”
他爱酒,又不爱男人,为什么来问他商从慎为什么抛弃他。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季琛黑着张脸,抿着唇,良久良久,然后点了点头,他明明感觉到“商从慎”对他余情未了,但,他就是拒绝他,甚至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甚至还打算去青楼,仿佛真的不要他了。
“来。”唐元一把勾住季琛,季琛眉头皱了皱:“您头发该洗了。”
唐元嘴角抽了下,龟毛这点,几岁的季琛都一样!
“这叫男人味,懂不懂!”
“你弄的这么干净,比个姑娘还臭美,商从慎怎么看得上你?”
季琛上下打量着唐元,乱糟糟的头发,乌青的眼底,冒着渣的胡子,还有随意披着的外袍,外袍仔细看还能发现自己磨损了。
季琛默默退了退,他不想要男人味。
唐元没管他眼底的排斥,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突然犯抽的给弄回去,不要打扰他喝酒。
“我跟你说啊,男人不坏,对象不爱!大千世界多姿多彩,你家娃娃被一诱惑,自然就跑了。”
季琛眉头皱的更深。
“你看啊,别人各种妖娆,你一本正经。”
“别人豪迈喝酒,你清雅喝茶。”
“你看看你,多无趣啊,是我,我也去找其他人消遣去!我跟你说啊,男人光靠一张脸,绝对不行的!”
季琛皱眉深思,忽然道:“走,我们去青楼!”
唐元:“啥??”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他到底是怎么绕到青楼去的。
“走!”
唐元懵了,他这药下太猛了?一上来就青楼?
“不是,季季,咱们一步步来啊!”
“你怕了?”
明晃晃的,那眼中带着点鄙夷,就像在说你是不是男人。
唐元砸吧了下嘴,他是,可您老不是啊!
您老可是唐僧肉。
“你一入青楼,你可能会被生吞。”
“你不是说,我不受欢迎吗?”
唐元又砸吧了下嘴,开始思考,万一这个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他会不会被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个bug,关于皇子公主排序问题。
你们就当皇子,公主分开排序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