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风华和沈遇安寒暄。
“原先答应过你的。”沈遇安淡声道。
前面的冯学士听了声音转头回来,“沈大人,你家中的菜可以卖了?那卖与本官一些可行?”
杜学士也跟着附声道:“沈大人,本官也想买上一些。”
沈遇安瞥了一眼杜学士:“今年家中种的菜不多,就自家吃,潘大人帮了个忙,所以才送了些过来。”
“这样啊,倒是可惜了。”冯学士抚须惋惜道。
杜学士皱眉,有些不悦。
既是可以送潘风华,为何连卖都不卖给他们呢?
都是一个房内的同僚。
潘风华看了两下沈遇安和杜学士,眼睛一转。
他消息灵通,已经知道昨日的事,总感觉沈遇安在憋个大的。
时辰一到。
宫门打开。
沈遇安看了一眼前面的杜学士,抬步跟了上去。
一上朝,华大人上前:
“慎郡王私养兵马,卖官鬻(yu)爵,拐掳幼童逼良为娼等无数伤天害理之事,罄竹难书,臣,恳请陛下治罪,还大楚一片清明。”
朝中大臣上奏让文德帝治慎郡王的罪。
没人敢给慎郡王求情,慎郡王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谁敢求饶啊。
没见许多朝堂上少了好几个实权在握的大臣么?
这会儿人都在天牢中,等候发落呢。
文德帝当然不会心软,只是慎郡王之事,还须要再查。
“此事事关重大,牵连其中的官员无数,需查清慎郡王的势力,容后再行发落。”
“陛下,平原府湔堰由韩尚书带人开始修建,当地百姓自愿帮忙修堤,百姓们感恩陛下从不放弃平原府,韩尚书亲自落笔,画了百姓们跪拜谢恩,歌颂陛下的恩德。”
那人拿出一幅画来。
文德帝因慎郡王之事沉着的脸缓和起来。
“陛下仁德,乃百姓之福。”
“陛下仁德,乃百姓之福。”
朝堂上的百姓纷纷附和。
文德帝心情愉悦。
只有户部尚书李大人心中嘀咕。
怪不得韩黑子能当上六部之一的工部尚书呢,这黑子看着老实巴交,其实会拍马屁得很。
等朝中大臣上奏完。
张大海拂尘一摆动,尖细的声音在金銮殿中响起。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微臣有事启奏。”
清朗的声音在朝堂中响起。
众人诧异地看着沈遇安。
这还是沈遇安第一次上奏。
“杜学士玩忽职守,买卖连年科举试题,誊写朝廷孤本卖与书局。”
朝堂哗然。
没想到沈遇安第一个要参奏的,竟然是同一个衙房的同僚。
不少人意味不明地看着沈遇安。
“臣冤枉啊,请陛下明察。”
杜学士连连喊冤,走到沈遇安身侧,怒瞪了他一眼。
“沈遇安,你年少有为,想要成名,何必踩着老夫上去。”
因着杜学士的话,不少官员都看向沈遇安。
“沈大人,可有证据?”
沈遇安从衣袖之中掏出奏折,而后拿出几封书信放一起,恭敬放在额前。
“陛下,这是微臣搜查到的证据。”
文德帝看了一眼证据和奏折,眉头微蹙,示意张大海。
那些证据放到喊冤的杜学士身前。
看了那些证据,杜学士脸色僵硬。
“杜学士,可还有话要说?”
“陛下,臣,臣也是不想,可家中几十口人,实在拮据啊。”
他在翰林院负责的也不是什么关乎朝廷的大事,杜学士玩忽职守,原也不是什么大罪。
翰林院不少人每日当值都是得过且过,若说这罪大恶极,倒也不是。
这其中最重的罪名,就是买卖科举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