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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立道为我(一)(1 / 1)

?购买比例需要达到30%才能看见正文哒,摸摸小天使~“我第一次教导他的,便是这剑法。”晏血欲又低低重复了一遍,金眸色泽极亮,几乎能灼烧所有人的神魂。

他那刚刚背负弑师之名的弟子,远离了众多怀着豺狼之心的修士,不是对师弟殷扶诉出自己的苦衷,反倒孤身一人来到青山隐林深处,习着曾经的师尊教给他的第一套剑法。

……晏血欲便觉得心尖一颤,舌根泛出一股淡淡的怪味,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只是虚体,脚下却似燃着火焰,逼的他恨不得落荒而逃。

巫情用诛魔剑绞碎他神魂的那一幕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他固然痛楚地要晕厥过去,可这只不过是他追寻大道中一次心魔劫难。但对于巫情来说,想必比承受神魂重塑的他更加痛苦,更加……诛心。

一向放浪形骸,踏尸无数的魔君竟露出这幅模样。

朝颜唇边调侃的笑意渐渐淡去,猝不及防一掀云袖,含着分神期大能威势的一道指风向着陆折衣而去。

仅仅是一道指风罢了,也能轻易夺取一名金丹修士的性命。只是乌发剑修反应极快,诛魔剑横在面前,抹上精血,淡红色的剑芒抵住了半道指风,剩下半道划破了苍白的面颊,割落了如瀑的青丝。

白玉发冠落在松软的泥土上,陆折衣那像墨一样浓郁的黑发断了一半,仅够覆在蝴蝶骨处。修仙之人虽不像俗世一样注重身体发肤,但总归是断发之耻,未免太折损人。

但陆折衣却没有惊怒的样子。

他的神情虽然冰冷,但眼睛却是极其平静的,像是一泓冬日下的寒潭,连阳光洒在上面都惊不起一分涟漪。

没有波澜,自然也不见惊恼。

“敢问是哪位前辈?”乌发剑修垂了眼睛,诛魔剑横在面前,红色光芒愈深。

他的礼数极为周到,要不是不曾放松一分那柄利剑,杀意盎然,朝颜都要以为自己只是随手指教了自家后辈了。

只不过在晏血欲面前出手一次已是极限。朝颜手中的风决缓慢散去,他温柔多情的目光正对上晏血欲泛着杀意的金眸,唇边缓缓流出一道猩红。

晏血欲的面容比那些精怪还要精致惑人些,但绝不是那些拿来亵玩的玩意可比的。

他既身为魔修,自然是心狠手辣且无所顾忌,比起那些至少面上光明磊落的伪君子也好不到哪去。朝颜深叹一声自己在与虎谋皮,眼中却不见一分退却。

他不等晏血欲出声诘问,便抢先答道:“晏血欲固然可以有情,魔君大人却不能。”

凄厉掌风在朝颜体内肆虐,几乎要打散他的神魂真元,但那张脸上笑意依旧,温润的像是一坛醇厚的青竹酒:“我无法阻止你,却能杀了他。”

杀意暴涨,但真正破坏着朝颜神魂的魔气却突然安静下来。

似含着鲜血的唇,微微抿着,向下弯出一个弧度。

魔君大人那张比大多数修士都要美艳、总是带着些许傲慢与放浪的脸,此时难得的……平静起来。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陆折衣身上,言语中倒也听不出怒气:“本尊自然清楚,只请朝颜真君不要逾矩了。”

这句警告冷冷掷下,像是落荒而逃般,金眸魔修的神魂消失在草木深处。

朝颜似笑非笑,起袖擦拭了唇边血迹。他看着全身剑意直冲云霄的乌发剑修,手腕微微转动了一下,终是没有再下手,而是随着晏血欲同样隐去身形,只留下一道温柔缠绵的风。

那风亲吻过陆折衣的脸庞,将他脸上一点猩红的伤痕舔去了。

陆折衣绝不可能听见一位分神大能与一位离识期魔君的私语,但当周围若有似无的威压散去时,多少能明白那人已经离开了。

金丹之上,境界无数——

陆折衣虽明白对方恐怕比自己强悍许多,但具体明晰到什么地步,还是不大清楚的。

他慢慢收回了长剑,眉头微微蹙起。

修真界一言不合伤人夺宝的事例有许多,他虽没有神经质到要一样样追根究底,但莫名被人喂了招,还是心情不虞。

要做君子,恐怕功法修为不能落下。要不然就不是君子,而是笑话了。

「虚玄君,」陆折衣含笑问道,语气倒是很漫不经心,「刚才那人,是什么修为?」

系统一顿,声音带着独有的机械音感:「任务对象,无法收集数据。」

陆折衣本已将剑重新系上,慢慢避开了倒地趴俯的草木,正准备离去,听到这话,讶异地停下了步伐,深重寒气湿了袍角:「……任务对象?」

一贯的单机挑战突然变成联机任务。

陆折衣头疼:「虚玄君,来点剧透。」

「权限不足。」

陆折衣:「……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敞开身心?」

系统一脸麻木。

黑发剑修轻轻一叹,揭过了这个话题,唇边略带上了玩味笑意。

——这次的任务,想必比以前都要有趣些。

那张冰冷无情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股引人堕落的美艳来,只是无人欣赏到这一瞬的惊艳,乌发剑修便又掐了神行法决,缩地成寸,转眼消失在了数千里之外。

如今局势未曾明朗,还不到能长久离开的时刻。

……

陆折衣所练剑的无名山脉,与长生门所在处相去不远。

因得了长生门庇护,这边灵气极盛,低级灵药生了不少,常有得了“仙缘”的凡人误入护山大阵,取得几棵灵药回去,成就一段美话。

但更多的人,是葬身于深山猛林,或者死在那些生性凶悍的灵兽腹中了。

山岚袅袅,陆折衣踩在薄烟之上,足下是深红色的松软泥土,带着很淡的腥味。

系统:「有血。」

陆折衣漫不经心:「许是兽血。」

「人血,」系统笃定道,「勿以善小而不为。」

「……你三国志倒背得纯熟。」陆折衣言语中似有无奈。

系统沉默地缩了回去,带着乱翻宿主私人藏书的心虚。

玄色衣衫的修士眉眼带着笑意,身上有着浓重的酒香,像是赴宴而来,他微微一抬广袖,声音清朗:“不过两名筑基弟子,何须巫情道友如此动怒。”

黑发剑修睫羽低垂,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两名修士身上,冰冷的像是天山巅峰永不融的寒雪,仿佛不会为外物动摇一分。

比起生性淡泊却有血有肉的修真之人,他更如同锋利而危险的长剑,而手握长剑之人,也注定被其所伤。

行乐的笑容似乎更加热烈了一些。

因御兽峰大师兄在此,两名筑基弟子原本壮了些胆气,但被巫情真人那冰凉凉一瞟,立马虚下声势,哪怕双膝酸软痛楚,也不敢有一分异动。

“我并无动怒。”

半晌,黑发剑修如此说道,像是轻描淡写地拂去了一朵落花般,雅致极了。

嘉洛、池莲两人:“……”

“那便好。”行乐让两名筑基弟子先行起来,一双明亮的像是灼烧着火焰的眸子锁定了陆折衣,又微微一偏,落在了陆折衣与诡明相牵的手上。

两只漂亮修长的手,紧紧相缠着,不知为何,便看出了些许色气。

巫情真人身旁的那位黑发少年,外貌生得很精致,却有一双异瞳。诡异的白瞳与精致样貌拼接在一起,像是能刺痛人的眼珠,连心底都渗出阴暗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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