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蓝方圆愤怒,就连李祺都是愤怒的。
为此很是一个大二贴子,结结实实的煽到了老鸨子秦妈妈的脸上。
秦妈妈当然很委屈,这你老子的吩咐,还有李长亭这狗日的亲自上门,为此老娘还搭上了最赚钱的曦月姑娘一个晚上。
老娘得少赚多少钱啊。
你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太让人家伤心了。
可是在怎么委屈,在怎么脸上带着巴掌印,她也不敢表露丝毫的不满。
还得点头哈腰的夸两句李公子爷打的好。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地位低贱的人面对高贵的人应有的态度。
李祺是傻眼的,他没有想到这个安排是李长亭亲自来办的。
李长亭既然都出面了,那不用问,肯定是他老爹的意思。
他想不明白为何他老爹对这个新来的杭州知府小郑大人,干嘛要这么的用心拉拢。
奶奶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三品伯爵吗?至于这么给他脸?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虽然搞不明白父亲这么做的用意,明明自己是公爵,对方才是一个伯爵,下这么大的本钱实在是有点得不尝失的。
但是,他并未在继续发作,转身出了揽月阁,打马回府,找他老爹去了。
蓝方圆一副苦瓜脸,实在是不爽的很。
他瞄了一眼徐娘半老的秦妈妈,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揽月感觉自己是幸运的,并不如她之前想象的那样,夺走她第一次的是某个让人恶心的权贵老爷。
她被郑长生安排在杭州知府衙门的后宅里。
在她的意识中,
郑长生一个有勋爵的伯爷,从京师下来到杭州府,做这个不入流的杭州知府,这就是不合常理的。
在加上她发现了韩国公府对他的行踪格外的注重,不惜派她来贴身监视,而且她确实是发现了郑长生的行踪诡秘。
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的脑海中升起,韩国公和郑伯爷两人之间必定是针锋相对的。
不然的话不会一方抵近侦察,一方防备有加且行踪诡秘。
可是无论她怎么套话,郑长生就是不告诉她,这让它对秦妈妈说的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这句话产生了怀疑。
以自己的容貌,以自己的身姿,以自己从秦妈妈那学来的勾引男人的技巧,要是别的寻常男人,恐怕见了自己都神魂颠倒不知其所以了。
但是郑长生始终是坐怀不乱,,就像对她免疫了似的。
这让她很受打击。
作为合同的双方,她和郑长生都是许下诺言了的。
她要誓死都不吐露郑长生的行踪,还要为此替他打掩护,找各种理由搪塞李长亭。
而换来的是郑长生的一个诺言,要救出他远在云南充军发配的哥哥。
按说这是很公平的,能够把一个低贱的妓子当人看的人还真没有,最起码在她的印象中是没有的。
可是她心中却隐隐的生出一丝的不平来。
她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对她垂涎三尺的人排成队也有几十里,但是唯独郑长生对她不冷不热。
这让她很是受挫,这种心理的难受无以言表。
郑长生把她安排到府衙的后宅里以后,除了晚上一身酒气,醉醺醺的回来倒头就睡之外,几乎跟她没什么交流。
就跟她从来都不存在似的,就像空气一样的被人忽略了。
她知道整个杭州知府衙门上下都是李长亭的人,这点李长亭是好不犹豫的跟她交代了的。
让她一旦发现郑长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者在床榻间说了什么梦话之类的,要第一时间的把消息传出来。
随便找任何一个府衙的人,他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揽月很吃惊,对郑长生的戒备程度竟至于斯,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啊。
这更加确信了郑长生跟李家是对立面这个判断。
她是矛盾的,虽然她希望通过郑长生救她和哥哥脱离苦海,但是不代表她真的傻到一无所知。
在整个杭州府,还有谁的势力能够硬抗李家的?反正她是想不出来是谁。
她在担心,为郑长生担心。
连日来,郑长生宴请不断,李善长和风云海两人频频相邀。
郑长生是没邀必到,酒席宴上以后生晚辈给李善长和风云海斟酒布菜,每次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回去后倒头就睡。
府衙的事情,从来没有管过,一切都是由原来杭州知府衙门的主薄白敬主持。
这甩手掌柜的当的,也没谁了啊。
李善长都有点怀疑老朱是不是还走了眼?还是心疼他的义女琪公主才提拔郑长生的。
这行事作风完钱就是一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啊。
风云海轻啜了一口香茗,随即放下:“李相,以下官看这小子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细看他的履历,从一上任锦衣卫开始就恼羞成怒,不计后果的杀了一百多号人。
如果不是皇上兜底的话,他恐怕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还有跟胡惟庸的公子起冲突,竟然打了胡金鹏。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成谋国之人应有的作风。
他就是一个被皇上宠坏了的小家伙。
不过他的这份在皇上面前的受宠可是你我所不及的。
年纪轻轻的就封了伯爵,换上都为了他打破非军功无以封爵的成例,着实是让人咂舌。
还有听说这小子的文采很好,据说是继承了其先祖的智慧。
对于文教来说是一大创举,皇上单独的为他成立了一个雨花书院,供他练手。
同属文人一脉,却不尊孔圣人,单辟一门科学出来,是为大逆不道也。
朝堂儒门弟子对其很是恨之入骨。
你说就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混不吝的主儿,他怎么就能入了皇上的眼?
难道真的是单单为了琪公主?
据小道消息传说,其寡母李氏年三十出头,风韵犹存,姿色甚佳,皇上曾经多次夜宿郑家庄园......”
李善长挥手制止了风云海的八卦:“风大人慎言,事关皇上切不可轻信谣言,以讹传讹,此乃侍君不诚也!”
风云海微微一笑:“李相,此地是你的韩国公府,又没有外人。下官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出了这个门,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李善长点点头:“如此甚好,不过风大人,你难道也跟李祺这孽子一样的想法,认为这小子就是一个来镀金的不成?”
风云海拍手称善:“李相所言极是,令公子李祺跟我谈过这事儿。
以下官看,他就是一个酒囊饭袋的货色,新一任的揽月阁主不是也被他收入囊中了吗?”
李善长眼神迷离,有点茫然,他也判断不准确郑长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哎,老夫真是老了,自从远离朝堂后,就不在操心那么多了。
识人断事,也彷徨犹豫了。
总之,这段日子你们都小心些的好,这小子需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咱们静观其变好了。”
他们在屋里谈论郑长生,此刻窗户下蜷缩着一个黑影听的甚为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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