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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彻转身看着周愿,继续说:“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我总是惹你生气,我记不住纪念日,约会的时候也会迟到,局里一个电话来了我就得抛下你。但即便如此,你还是全心全意的和我处了两年。要真说失望的话,反而是我让你失望了。”
周愿看着张彻,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故作轻快道:“你千万不要觉得心理对我过意不去。其实分了反而对我们都好,你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我也可以少一点后顾之忧。”
她斟酌着开口:“张彻,案子继续查下去的话,你是不是也会有危险?”
他想起那辆黑色的卡罗拉,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时还是决定不让她知道危险已经发生过了。张彻没有回答,周愿只好说:“总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彻依然目视前方,只是嘴角已经浮起弧度,他沉默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周愿说:“我们分手的事情,我还没和父母说。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了,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再听一个不好的消息。”
张彻下意识的说了句:“和我分手应该是好消息吧?”
周愿顿了顿才悻然开口:“我父母一直都挺喜欢你的……”——也很看好我们,所以,分手不算是好消息。她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全,张彻闻言便不再言语了。她父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人家姑娘已经不打算继续和他谈下去了……
周愿站直了身子,转身看着张彻。她缓缓开口:“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点了点头:“你先回吧。”他目送着她走远,然后才打开车门,上车离去。今夜的宁静一如往昔,可他们都知道今夜过后,他们的一切都只能留在往昔里了……
驿站民宿里,江宸正扣住陆婧宁的后脑勺,情深意切地与她深吻着。他们的舌尖勾勒出浓情蜜意,唇边则描绘起如胶似漆。墙上摇曳的倒影与上升的气温截然为周围布起了一阵浓郁的香甜。
重重良夜与他言,软语呢喃情正浓……
中场休息时,陆婧宁翻了一下床头柜的那一个措施盒子,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一句词——自喜行芳到重宵,翻云覆雨任逍遥……这个”蜜假”的确有点过于浓情蜜意了。
江宸已经在为新一轮的迤逦承欢续写着新的篇章,她下意识地去够床头柜上仅剩的那一枚“小方块”,可他却抬手握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
陆婧宁对上江宸的眼眸,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亮如星辰。
他终是缓言缓开口道:“宁宁,你不想要孩子吗?”从复合到结婚,每逢亲昵时,他们一直都有采取措施。久而久之,陆婧宁似乎习惯了这个举动,而他却颇感不解。
他爱她,所以想和她组建家庭,想要孕育他们爱情的结晶。可陆婧宁下意识的避孕举动宸难免让江宸怀疑她是否并不期待和他一起迈入人生的新篇章。
陆婧宁抿了一下嘴唇,缓缓答道:“江宸,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她不是不想要小孩,只是她还没有准备好罢了。她用情理之中去解释所有的突如其来,可冥冥中却被这仓促的过程扰乱了心情。
从复合到领证这短短数月里,她和江宸其实就是闪婚。进程过快的节奏下,陆婧宁并不急着去转变她的身份,立刻成为一个母亲。
陆婧宁咬了一下嘴唇:“江宸,你是想要孩子了吗?”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俯身睨视着她说:“当然……”江宸一想到未来会有一个迷你版的小宁宁或者迷你版的小小宸,他就觉得特别的美好。
他温热的气息落在了她的脸上,陆婧宁的鼻尖被他轻吻着,然后江宸沿着弧度一路向下,堵住了她的唇。还未等他有所行动时,她已经把“小方块”拿到了他的面前。
江宸顿住了,他听到她说:“我还不想要孩子……”
他问:“为什么?”
她答:“我还没准备好。”
陆婧宁见到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落寞,但很快他又重新俯下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好,那我们再等等……”江宸接过了她手里的小方块,然后撕开了包装若无其事地继续着动作。他见怀里的女人呆愣在原地,索性勾了一下嘴角打趣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试探着问道:“我刚刚的回答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他坦然道:“有一点。”江宸见陆婧宁的眼底里浮现出一丝局促,他宽慰道:“但我永远不会逼你。”
陆婧宁问道:“江宸,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任性了?”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唇:“不会。娶到你已是三生有幸,你多任性我都惯着。”语毕,温热的缠吻已经敷上了她的唇。
江宸一边亲吻着一边低语道:“宁宁,专心点。”
陆婧宁却只感无语,她用手抵在了他的胸前问道:“你这么快就调节好情绪了?”刚刚他们才在一件人生大事上意见不合,江宸到底是怎么做到仅用了几句话的时间就重拾兴致的?
他伸手抬了一下她的下巴,深情满满地看着陆婧宁,“好了,你还没好吗?”她用摇头回复,只见江宸勾了一下嘴角说道:“那我只好身体力行的亲自帮你调节了。”
“唔……”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江宸重重的吻住了。他将她禁锢于他的气息里……长夜似是不会过去,但又似过去的很快。总之,陆婧宁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了。
市刑侦局的审讯室里,张彻再一次的提审了郑奇。男孩的黑眼圈有点重,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张彻后便无精打采地低下了头。张彻把一个纸杯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倚在桌边,双手圈在胸前,正饶有意思地打量着郑奇。
张彻说:“喝点水吧,咱们好好聊聊。”
郑奇连头都没抬:“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张彻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张纸递到了郑奇的面前。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好好读读吧,这是口供记录。当时参与了滋事寻衅的那几个小混混可是都指认你是他们的带头人啊。”
郑奇终于抬头看着张彻,可他的眼里却全是不屑:“行,那我认了。”
张彻一边点着头,一边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鳄鹰和舒北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很显然,郑奇没有料到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他错愕的愣了数秒后才回过神来说:“不知道。”
张彻倒也不着急,他只是拾起了桌上的一只圆珠笔,惬意的将它夹在指缝里来回旋转着。许久,他才开口道:“行,那咱们确实没什么好聊的了。”语毕,他起身要走,郑奇却在他的身后叫住了他!
“你等等!”
张彻侧过身子看了郑奇一眼,脸上浮现出意料之中的淡然。他没有说话,徘徊在两人之间的沉默却逐渐扒开了郑奇的嘴。张彻听到郑奇问:“如果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和你说了,我的量刑能被减轻吗?”
他背靠在墙上,颔首掏出了烟盒,不紧不慢地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香烟,“那得看你都知道些什么了。你这样问我,我也拿捏不准啊。”
郑奇直言道:“我知道,老爷子那边的人是给了大哥跑路费的。但是大哥却不甘心,非要去冒险立威,为的就是不让我们的地盘被老爷子的人夺去。我不理解他为什么非得这么做,最后还把命给丢了。或许,他就是忠心的人吧,只想跟着舒北。如果这次他们都跑了,那地盘就得换新主了,我大哥一看就不是愿意换主的人。但人得灵活啊不是,不然最后的下场就只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