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见赵驷执刀步步相逼,刘长山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
“太平公,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见刘长山声泪俱下连连叩首的模样,赵驷心中没有生起半点仁慈,只感到恶心。
“这么说你承认这事是你干的了。”
“本以为你能死撑到底拒不认账,我兴许还能给你个痛快。”
“看你现在苟且的样子,杀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可不杀你,我意难平!”
关门打狗,狗急了也会跳墙。
赵驷话音刚落,刘长山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包粉末洒向他。
这粉末出自一处秘境,后被刘长山通过威逼手段所得,名为安魂散。
安魂散无色无味无毒极难被察觉,仅有麻痹人神魂令人昏迷的作用。
这安魂散只要指甲盖点儿计量就能领与王境修真者相匹敌的星云着了道。
起初赵驷和星云在醉仙居醉酒到不省人事就拜他所赐。
刘长山惯用这手段讹诈来访“贵客”屡试不爽。
他求饶在先,假如赵驷不再执意杀他也就罢了,
不然就用这一包安魂散招呼赵驷,就算得罪了天王老子也好过被当即分尸。
然而以刘长山微末的修为,在赵驷背后做些手脚还有机可乘。
他当面施展这种下三滥手段太过异想天开。
虽然赵驷不知道刘长山刚刚从怀中掏出的具体是什么,
刘长山脸上一闪即逝的阴险神色却出卖了自己。
还未等安魂散纸包散开,赵驷手起刀落,刘长山作势偷袭的那条臂膀被奢靡狂生生斩落。
接着赵驷勾起脚尖踢向刘长山断臂处。
这一脚力道远不足以致死,却踢得刘长山肩胛骨寸断,钻心之痛令他满地打滚。
杀猪一般的嚎叫从醉仙楼传出,附近商贩修士闻之无不胆寒。
赵驷固然杀伐果决却不嗜好虐杀,对刘长山下如此辣手也是对方太过不识好歹咎由自取。
“赵驷,你竟然敢动我,你会后悔的。”
“叶无风必然会为我去瑶光讨个公道。”
刘长山龇牙咧嘴挤出这句话。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狗仗人势。”
刘长山闻言面目更加狰狞。
“赵驷,你今日可以将我杀死。”
“日后,叶无风定会反了你们瑶光,为我报仇。”
“你为了一个歌姬,杀一宗之主的亲信传出去让天下宗门大人物如何看你。”
“分不清尊卑贵贱,你这是枉杀!枉杀!”
片刻的宁静后赵驷笑了。
“哈哈哈哈.....”
笑声如北风般森寒。
在醉仙楼外守候的星云与赵驷有契约关系,能感觉到其中弥天杀意。
只见赵驷如提着猪猡一般携刘长山从醉仙楼破窗而出,大步踏空而行,前往御魂宗方向。
星云紧随其后,他看着赵驷手中奢靡狂赤血鎏芒不免为赵驷担心起来。
片刻功夫三人就来到御魂宗内。
众守卫见赵驷血刀在手浑身鲜红,拖拽着断臂的刘长山往宗内走去
地上划出长长的血痕,谁也不敢上前多言。
“叶无风,你给我出来。”
对于赵驷的所作所为叶无风早从手下口中听闻,此刻他也不敢耽搁片刻,急忙出现在赵驷面前。
“太平公.....”
纵使叶无风是一宗之主见到赵驷此时模样心中也不免生出怯意。
刘长山见到叶无风到此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无风,救我,这是个疯子!我的胳膊都被他砍断了,给我杀了他!”
叶无风,缓缓走向他和赵驷,赵驷身后的星云提起了十二分的防备。
怎料叶无风忽然冲着刘长山脸上就是一巴掌,五个红红的指印似烙在刘长山脸上一般。
“你说杀谁?”
刘长山吃了这一巴掌更吃了一惊。
“叶无风,我可是你小舅子,这疯子为了一个歌姬要杀我,你.....你打我?”
这时赵驷一脚踏出将刘长山踩在脚下压得他无法出声,口中吐出鲜血。
“叶宗主。”
“在。”
“我想问一下,我杀了他,你会去瑶光讨个说法吗?”
“不会。”
“那我再问一下,我杀了他,你会反了我瑶光圣地吗?”
“不会。”
“我杀了他天下宗门之人会觉得我分不清尊卑贵贱枉杀无辜吗?”
不假思索,叶无风跪下叩首道:“十域以女帝和太平公为尊,我等怎敢非议。”
作为穿越者赵驷更想听到众生平等这种言论,可这方天地以强者为尊,
无论善恶谁都有尊卑之别的观念。
赵驷对此也无法反驳,只是骨子里还是看不惯恃强凌弱,霸凌他人的行径。
此刻赵驷看向一脸错愕之色的刘长山,脚上稍微力将刘长山当成球踢到了叶无风跟前。
他有了更好的死法赐给这仗势欺人的卑鄙之徒。
“叶宗主,你这亲信多番忤逆我,甚至将我赎走的人偷偷杀了。”
“说来这御魂宗城内都属于你管辖,出了这号胆大妄为之徒你也难辞其咎。”
赵驷此刻也不提什么欺压妇孺,视平民生命如草芥。
既然大家都知道强者为尊,也方便自己办事,就给这刘长山扣上作死得罪自己的帽子。
“太平公,这却是我疏于管理,请您责罚。”叶无风埋首道。
“我就罚你亲手杀了他。”
没想到赵驷会让他手刃自己小舅子,犹豫片刻回了声“是”。
叶无风面向刘长山,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掌,心中五味杂全。
他只能怨刘长山自作孽不可活,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赵驷。
与赵驷打过交道叶无风深知赵驷绝不是那种能吃了亏忍气吞声的人,
要是自己不给他个交代恐怕御魂宗的好日子就此到头了。
“叶无风,我可是你小舅子啊,你要亲手杀我,以后怎么面对我姐。”
“就算要我将那婆娘休了,今日也得杀你。”
看叶无风眼中杀意变得决绝,刘长山知道再无回旋余地。
“疯了,都疯了,赵驷、叶无风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一声惨叫戛然而止,刘长山自己用头撞在了身旁假山之上。
赵驷懒得阻拦。
叶无风不敢,也不想阻拦。
血渍染红了假山,脑浆缓缓溢出,刘长山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贪生怕死之徒,能选择自杀,说明他已经彻底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