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你怎么了,难道是毒又发作了?不应该啊,冰蚕已经压制了你的毒啊。”
见燕景神色有些不对,沈璞玉心中一紧,赶忙走到燕景身边,看着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沈璞玉都有些茫然了:
“燕景,虽然你以前毒发时挺吓人的,但是好似从来没影响到心脏吧,怎么你现在……”
怎么现在还捂上胸口了呢,沈璞玉抿唇,但到底是关心燕景的身体,他将手搭在燕景脉搏上。
“你的心跳的好快啊,燕景,你究竟怎么了。”
燕景的脉搏跳的格外的快,快到沈璞玉若是将耳朵贴到他胸口,一定能听到很快的心跳声。
这一下,沈璞玉是真的纳闷了。
难道是燕景的身体又出了其他的问题?
“我头疼。”
心跳加快,想起这两日梦中的场景,燕景的手又捂住了头。
江朝华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他脑海中,尤其是那两个梦,让燕景以为江朝华给他的冰蚕中下了其他的毒,不然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呢。
“头疼?不应该啊,是不是太累了,燕景,我扶你去床榻上休息一会吧,都说了要你不要那么累,是人总要睡觉的。”
沈璞玉有些心疼,燕景经常忙到废寝忘食,有时候连着几个通宵他都不睡觉,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不想睡。”
燕景有些抗拒,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梦到江朝华质问的问他为何要杀她。
每每如此,他的心脏处都会有刺痛感传来,就好似他胸口中了一箭似的。
“不行,你必须得休息了,快睡,睡一觉就能好了,你看看你的眼神都在告诉我你想睡觉。”
沈璞玉翻了个白眼,架着燕景,将他放到了床榻上。
燕景很困,但他又不想睡,可是一占到床,他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沈璞玉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低叹一声,刚转过身,袖子却被燕景拉住了。
“沈璞玉,父亲马上便要回京了。”
镇北王一回来,长安城的天又要变了。
“知道了,你放心我会让青云他们去接应的,带着足够的药。”
沈璞玉说着,将袖子从燕景手上拉了出来,关上房门,不见了。
镇北王手握兵权,权势过人,自然有许多人见不得他好,所以刺杀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虽然不会要命,但刺杀的人太多了,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卧房内安静一片,沈璞玉走后,燕景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轻到好似飘到了半空,好似要飘到外面去。
他猛的睁开眼睛,抬起手往自己的头上摸了摸,摸到一手冷汗。
燕景动了动身子,只觉得眼前雾蒙蒙的一片,恍然间,他扭头,一眼便看到床榻边坐着一个人。
“江朝华?”
那人背对着他,只是看衣着跟身影,是江朝华无疑。
燕景的声音有些冷,他不是已经警告过江朝华不要再出现在自己跟前了么。
既然喜欢周迟,为何还总来自己跟前晃。
“江朝华,说话。”
江朝华不说话,只是背对着燕景,气息恍若于无,燕景皱眉,伸手,作势要去拉江朝华。
可江朝华的身影却猛的窜到了卧房中间。
“滴答滴答。”
水渍不断从江朝华的裙摆处落下,在安静的卧房中异常清晰。
燕景一惊,坐了起来,眸子半眯,紧紧的注视着江朝华的背影。
“燕景,为何要杀我,为何,为何你们都不肯放我一条生路!!”
滴答滴答的水渍晕在地面上,晕开一抹痕迹,像是一朵花一般。
江朝华猛的转过身,她的小脸白的吓人,下巴很尖,一双眼睛内满是泪光。
她哀怨的盯着燕景,质问着燕景为何要杀她,为何不放她一条生路。
“本座没想杀你。”
看着这样的江朝华,燕景知道自己又做梦了,他梦魇了,又梦到了江朝华。
只是江朝华看起来格外的憔悴,她一贯都是明艳光鲜的,何时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燕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江朝华讥讽的笑着,燕景想反驳,可心脏处传来的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杀了我,杀了我!!”
江朝华神色哀怨,她抬起手,缓缓的抚在了自己的心脏处,语气讥讽。
“本座没有。”
胸口疼的好似被人插入了一把匕首,燕景脖颈处的青筋都露了出来,显得有些狰狞。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去碰碰江朝华,但下一瞬,胸口的疼痛便让他晕了过去。
“燕景,你醒一醒,你究竟怎么了!!”
“呼。”。
燕景睁开眼睛,手死死的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裳,沈璞玉的眉头皱的都要打节了,手上还捏着几根银针。
“燕景,你醒了,你是不是梦魇了,你梦到什么了。”
燕景的脸白的有些吓人,沈璞玉跟青离站在卧房中,见他终于醒了,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的,怎么只睡了一会,还梦魇了,不仅梦魇,还喊着江朝华的名字。
“燕景,你最近有些奇怪,还有,你刚刚在喊江朝华的名字,你是梦到江朝华了么。”
难道是江朝华给的冰蚕有问题,燕景食用后,这才会如此不正常的。
“江朝华。”
燕景坐起身,手还揪着胸口的衣裳。
他猛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是江朝华哀怨的眸子跟哀怨的神色,好似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她,而自己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梦到江朝华说我杀了她。”
燕景说着,沈璞玉手上的银针掉了下来,:
“不可能吧,江家后院的池子水不深,江朝华如此聪慧,应该知道你只是警告她,不是想杀她。”
莫非是江朝华今日质问燕景了?
所以燕景才会梦魇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朝华为何会对燕景的影响这么大。
“沈璞玉,我胸口好痛,痛到似乎中了一箭,江朝华这里也中过箭。”
薄汗从燕景额头上渗出,他幽幽开口,睁着眼睛,视线看向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沈璞玉一顿,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江朝华似乎很排斥学箭术,却又硬逼着自己学。
“找个机会,我要看看江朝华胸口是不是有箭疤。”
燕景眯眼,五指收紧,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江朝华质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