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我?刺杀营地里的那些家伙吗?小姑娘,我可是很贵的,看你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啊?”
此刻,劳拉已经在丛林里钻了好几天,形象自然非常狼狈,浑身肮脏不堪,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汗臭。
连件外衣都没有,只穿了一件小背心,浑身满是划痕,除了一条不知材质的绳索之外,身无长物,跟个要饭花子似的。
劳拉抹了抹下脸上的污渍,一本正经的说道:
“卫斯理先生,我叫劳拉·克劳馥,我是英吉利伯克夏郡的勋爵,我有封邑和祖产,完全有能力支付阁下的酬劳。”
“嘘~”杜蔚国吹了一声口哨,语气戏谑的继续调侃道:
“哦豁,还是一位贵族大小姐呢,那么劳拉爵士,请问一下,既然你那么富有,为什么还要跑到琉球寻宝?还搞得如此狼狈?”
听见这个问题,劳拉的神色落寞,眼神黯淡也下来,紧紧的抿住嘴唇,不发一语。
杜蔚国咂了咂嘴:
“劳拉,我虽然是个刺客,但是也有原则的,我从来都不会杀害无辜的人,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杀营地里的那些人吧。”
此刻,劳拉也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伸了伸腿,长出了一口气,眼眶泛红,目光哀伤:
“营地里那群人都是强盗,领头的叫布鲁克,他是我父母的挚友~~”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是如此险恶诡谲的环境下,最恐怖的是,杜蔚国还明言自己是被通缉的刺客。
即便如此,劳拉依然对眼前这个从容淡定的神秘男人十分信赖,甚至愿意把心里积攒的委屈和愁苦一股脑的说出来。
凌晨3点,乌云散开,本来打算守株待兔,等着劳拉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布鲁克博士,扛不住疲乏,居然真的靠着背包睡着了。
睡梦中,布鲁克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猛的睁开眼睛,他的面前,已然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
这会篝火已经彻底熄灭,这道人影又是逆着月光站着,所以根本就看不清面容,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布鲁克被吓得不轻,不过他也不是普通人,历经过风浪,瞬间就稳住心神,沉声问道:
“谁?是雷藏吗?”
布鲁克说的是流利的日语,问话的时候,他的右手还悄悄的朝背包下边摸了过去,哪里藏着一把韦伯利左轮手枪。
别看布鲁克是剑桥大学的教授,文质彬彬的,但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不仅如此,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布鲁克还上过战场,去过东非和南亚,参加了无数血战。
后来,因为表现出众,他还加入了大名鼎鼎的第一空降特勤旅,屡立战功,到退役的时候,都已经积功升迁为中校军官了。
只不过布鲁克出身盗墓世家,属于三代都特么专门别人刨祖坟的那种,家学渊源,狗改不了吃屎。
战争结束后,布鲁克立刻重操旧业,还借助家中资源,摇身一变,成了剑桥大学的考古学教授。
不过,他的手指才刚刚触碰到左轮手枪的把手,面前的人影就突然说话了,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年轻,低沉,冷冽:
“别忙活了,布鲁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此刻,布鲁克的鼻端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立刻就意识到,营地里恐怕就只剩他一个活人了。
这处营地里里外外,不算他,一共28个人,基本上都是杀过人见过血,手上有家伙事的好手。
能无声无息干掉几十个人,期间都没惊醒他,甚至有可能只是面前这个男人独自完成的,这得是什么样的存在?
只有无知者才会无畏,但凡有见识的人,都懂得敬畏!
布鲁克显然属于后者,他的瞳孔地震,浑身剧震,冷汗也猛的冒了出来,语气结巴:
“阁下,阁下是何方神圣?”
杜蔚国答非所问,语气冷漠:“布鲁克,你们的那艘打捞船,现在是不是还藏在原来的位置?”
一听这话,布鲁克诧异的眼神都直了,脑瓜子嗡嗡的,感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他原本还以为眼前这死神一样的存在,是冲着金银岛宝藏而来的,万万没想到,他问得居然是打捞船。
见他直愣愣的发呆,杜蔚国有些不耐烦了,手指轻弹,一根削尖的木刺,如同弩箭似的。
速度飞快的没入了他的大腿,足有20几厘米的木刺,整根没入,直接穿透了他的大腿。
对付这群虾兵蟹将,根本就必要使用煞神梭这种高级别的杀器,他们不配,一些随手削尖的木刺就足够了。
其实木刺还有一个隐形的好处,因为分量轻,在杜蔚国的精密控制下,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声。
“呃~”
大腿被刺穿,布鲁克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捂住大腿,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不过这也激起了他骨子里的狠戾。
布鲁克的右手猛地把背包下边的韦伯利左轮手枪抽了出来,抬起来就要扣动扳机。
可惜,他的手指才将将摸到扳机,夜色之中,就猛地亮起一抹凄厉的寒芒,他持枪的那只手,已经齐腕而断。
切口光滑如镜,鲜血四溅,断手连同左轮手枪,一起落在地上,意外的是,枪声还是响了起来。
“砰!”
杜蔚国表情错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小腿上多出来的一个血洞,感受到久违的疼痛,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艹尼玛!搞鸡毛啊!这特么也太倒霉了吧?”
左轮手枪和断手一起落地的瞬间居然走火了,击发出来的子弹,好巧不巧的打在了杜蔚国的左腿上,形成了一处贯通伤。
说实话,这种意外事件发生的概率,真特么比中彩票也差不多了,就算战场上都极其少见。
“啊!我要杀了你!”
就在此刻,被断了右手的布鲁克,眼睛已经血红一片,表情狰狞,他被剧痛彻底激发了血性。
完好的左手,突然从背后的腰带里抽出一枚黝黑的尖刺,猛地腾身而起,嘶吼着,朝杜蔚国合身扑了过来。
“唰~”
一抹半月形的绚烂刀芒突然闪过,血光冲天,布鲁克从头到胯,被锋锐无双的浮沉刀直接从中劈开,死状凄惨无比。
杜式居合斩:真,一刀两断!嘿
杜蔚国刚刚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枪,生疼难忍,阴沟里翻船,火气大的不得了,出手不再留情,直接把他一刀两断了。
说实话,杜蔚国虽然杀人无数,但是如此暴虐的杀人方式,他还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用。
该说不说的,这方法虽然血腥残忍,但是真特么爽!一刀下去,之前胸中积累的些许戾气顿时就泻了出去。
神清气爽!
过了好一会,天色已经微微见亮的时候,劳拉才抱着黑猫一瘸一瘸的过来跟杜蔚国汇合了。
她不仅瘸了一条腿,眼眶也乌青一片,脸上还擦伤了几条,看起来十分狼狈。
营地里,篝火重新点了起来,尸体已经被杜蔚国简单的清理过,血迹尚在,血腥味也挥之不去,但是总算不至于触目惊心。
劳拉过来的时候,杜蔚国正坐在一个树墩子上边悠闲的抽烟喝咖啡,看见劳拉这副德行,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怎么回事?劳拉爵士,未来的探险家,你这是平地摔跟头了?”
劳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低声嘟囔道:
“倒霉透顶了!明明是走过一遍的路线,重新走的时候,居然掉进了一个不知道埋了多少年的老陷阱。”
一听这话,杜蔚国忍不住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怀里的小黑猫一眼,这倒霉发生的多多少少是有点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