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故土埋忠骨?哪有不邪战天涯。
左穆看着对方的战车越来越近,他依旧没有下令!
子都眼睛都直了,心中默想这个比自己长着还妖艳的公子哥,哪方法好使吗?
后方一众大夫更是惊讶万分。
颍考叔甚至嘀咕着说道:这小子不是给吓呆了吧?
左穆看着对方车后面的士兵,尘土飞扬紧跟在后面,再看石厚已经距离自己不过二百辙。
挥动令旗,大声吼道:祝武右侧三围,子都左侧五围;分......
左穆一声令下,两侧以迅雷之势斜着向外围冲了出去。
这时看的人都傻了,不迎接敌人,怎么向外侧跑去?
石厚见状,心中诧异,却不作多想,向帅旗处的左穆冲了过来。
左穆大喝一声,左二出,右三出。
中弃乘退后,箭矢射!
这些伍卒见对方冲势凶猛,听到左穆一声令下,纷纷迅速完成动作。
只见数十支箭矢都射向了石厚并列的几架马车!
左二、右三则向石厚冲了过去。
刚刚箭矢已经让对方产生混乱,等左二、右三冲过去时,对方更加混乱。
左二、右三也只是让对方速度暂时减缓。
左穆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扰乱对方。
石厚看着对方过来五辆车,不由哈哈大笑骂道:真实长了见识,如此用兵,实乃可笑尔!
他话音刚落,又有几支箭射了过来。
而自己的弓箭,却不知该射向那个地方。
自己的车辆已经冲到左穆中军车阵之前,石厚原本包围左穆,然后分而击之。
却不想对方把车丢在原地,马车见对方冲过来,没有马夫的马,失控的马车向自己冲来。
石厚车上的戈兵、箭手,看着空空的马车!
心中好奇,这人呢?
我们总不能对着马车乱杀一通吧?
还没明白过来,对方的几辆空车,让自己的车阵出现了混乱迹象。
车夫不停的调整着马儿的方向,但是这战车最少的是两匹战马拉车,哪能说调整就立马调整的,几辆战车被左穆的空车冲击下,缠到一起。
石厚这时那还不明白,对方分车而击,自己的乘车已经全部冲到左穆这一方,还没来得及包围左穆正军,自己反而乱了阵脚。
而对方左右侧出去的车辆,自己已经无法拦击,正冲击向后方的步卒与弓箭手。
马车的奔跑环绕下,卫卒不断的有人倒下,那些人像一个麻团,越来越乱。
中间晋执,无法做出判断!
兵卒等不到伍长的命令,伍长等不到晋执的命令,越来越乱。
这时后方马车又冲了过来,哪祝聃一马当先,手持长戟,手起戟落。
不断有人倒下,自相践踏者甚众。
子都轮番呼啸而过,三千多兵卒完全像无头苍蝇,被围着自己奔跑的车,绕得晕头转向。
关键,身边的战友时不时的受伤,甚至倒地。
他们的兵器此时除了不注意时在自己人身上戳一下,居然发挥不出一点作用。
弓箭手更是无策,移动靶?
还没等拉好弓,人早都绕到你屁股后面去了。
祝聃和子都的乘车弓箭手,一支支冷箭射向卫兵队伍,伤者越来越多。
卫卒的战斗意志愈来愈来弱,眼神中恐惧之色也愈加浓郁。
即便是有一些有经验的伍长,此时也完全丧失抵抗意志。
这还是打仗吗?这不是屠杀吗?
左穆这边抵抗着石厚马车的冲击,中间放置的第一次出战时,废掉的马车;左穆以十五人为一队,依靠着这些废掉的马车当作对方马车的障碍物,不停的绕着,射着弓箭。
而持着长戟的士兵则按照左穆的安排,不停伤着对方的马匹。
已经有数量马车被废掉,上面的人落地成了左穆的俘虏。
走出战场看着不可思议的场面。
石厚毕竟是经验老道的将领,临场冷静的做着判断。
他知道,左穆是核心所在;让令官挥动令旗,集中优势向左穆,围了过来。
左穆哪还看不出对方的意图,似乎在他预料中一般,他立即让令官挥旗,两侧的弓箭手向冲来马车纷纷射箭。
就在对方受阻的一瞬间,左穆让跟随自己的士兵,推起废掉的马车当作先锋兵向对方冲了过去。
后面戈兵、戟兵跟在后面快速冲了过去。
身后百余弓箭手,则向绕后的敌人不停的开着弓箭,防止对方冲到左穆身后。
石厚见对方推着战车过来,心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战车还能这么用?
似乎好有道理。
自己还是大意了,低看了哪位长着比子都都俊俏的年轻公子。
石厚立即让令兵挥旗,分散车辆。
这一招可以形成局部包围圈,这样的话石厚是可以把左穆包围到自己的车阵当中。
毕竟马车的速度远远快于人腿的。
在不远处观战的众位大夫和九儿,看到左穆用兵如此灵活,把敌人的优势完全压制下去,都是赞叹不已。
这种对抗的战斗,他们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毕竟大周成立到现在,几百年基本都是小打小闹,还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战争。
郑国也就是新郑建国初期有过数次战争。
可近三十年,还不曾有过大战,所以看着各位大夫都是感慨万千。
由开始的担忧,变成了欣赏。
时不时的还发着一些弹幕式的白开水评论,九儿心中更是对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大夫腹诽不已。
此时见石厚也格外机动灵活,随着左穆的变化而变化,那种临阵的冷静让这些人心中也佩服不已。
只是如此以来,对左穆不由的担心起来。
在看左穆这一侧,十余辆废车已经快靠近敌人车辆,对方却没有正面迎接,反而调整方向,开始绕着左穆左右两侧寻找机会。
石厚此时已经剩下二十七辆马车,但是对左穆也足以形成包围之势。
正当他们慢慢形成合围时,一支三十人左右的弓箭手,从左穆右后方分开三组,集体拉开弓箭,奔跑着分别射向三辆马车。
这是左穆预先挑选臂力、弓箭娴熟的士兵。
这些人大多出自于猎户,所以弓箭娴熟到可以随意射箭。
一辆马车被十位优秀的弓箭手针对,而且是在你想象不到的时候出现。
这种打击,让石厚突然明白,自己似乎一直处于对方的圈套之中。
换句话说,自己勿论如何变阵,对方似乎都预想到了。
之前的那种镇定自若不复存在。
而自己的军伍,近百年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战争,即便是训练过的兵士,依旧缺乏临阵实战经验,更是被搞得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一旁众大夫,见到左穆气定神闲的不停出着奇招,更是大为赞叹。
他们的小心脏,一会被提起,一会放下。
明明对方有了胜利机会,转眼又被左穆化解。
而左穆刚刚化解,对方又生出变故。
如此反复,已经数次,但是左穆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因为对方的车辆已经剩下十五辆。
哪些被俘虏的卫国贵族士兵,则加入了观战席。
看着这一场战争,心中百般滋味。
有的甚至生出对卫国国君怨怼之心,你侵犯人家郑国,就不先打听打听对方的实力吗?
人家用不足自己一半的残兵败将,生生的扭转了局势。
这如何再打下去?
再看向步卒和弓箭手时,更是让他们一脸迷惑。
为何人家十几辆战车能把三千多士兵,搞得死伤惨重,而自己的战车却被对方打的溃不成军?
就在这时,石厚终于下了决心。
从车上拿起贴身二十多年弓箭。
看向了左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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