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后
木清竹正在给孩子们上英语课。
她纯正的英文发音总是能让孩子们的兴趣提得高高的,自从她来上英语课后,连逃课的孩子都少了。
轻晰柔和的英语很远都能听到。
木清竹拿着英语教科书正在全神贯注地带着孩子们朗读。
一队人马渐渐走近了。
直到孩子们东张西望地全部看向了外面,木清竹才醒悟过来,也朝着外面瞧去。
只见况校长正谦和有礼的迎着为首的一个高高胖胖的男人,男人后面又跟着四五个男女,全都是统一的服装,脸上带着笑容。
“高厂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况校长亲自迎着这队人马,文诌诌地问道。
“小况,你们这里的木老师呢?赶紧叫她出来。”高厂长满面笑容,呵呵问道。
“木老师?”况校长暗暗心惊,难道她有什么事惹到他们了?
记得木清竹刚进来当老师时曾提出一系列的改革,也对当时的不良习提出过建议,当时的高厂长也正是带人视察这所学校,那时的他可是非常不满的,难道这是来找她麻烦的?
现在这里正紧缺老师,像木清竹这种几乎只拿点生活费的好老师,他况校长可不舍得放她走,更不愿她出点什么意外。
只是他明显的感到今天这群人来得有点不明所以,而且他们的脸上全都带笑,甚至带着尊敬,显然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当下他忙笑着说道:“木老师正在给孩子们上课,高厂长若有什么事可先跟我说,我到时转告她。”
“课暂且不要上了,先叫她出来吧。”旁边一个精明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道。
况校长一望,好家伙,这可是石化总厂的副总书记。
今天这来头可不小,不光是石化总厂的高厂长来了,就连书记,二任副厂长,主任全部到齐了,这简直就是这个百年总厂的常委班子,这么多领导光临这小学校,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事。
况校长有些发傻。
却见高厂长看到了正在课室里面朝外面看来的木清竹,一眼就认出了她,忙带领着一行人朝她笑着走了过来。
“木老师,请您出来下,这里的课先交给况校长吧。”他满脸笑容,恭敬有礼地朝着木清竹说道。
那声音极为随和,连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奉承巴结,甚至肉麻,只差点给她鞠躬了。
木清竹冷眼望着这位肥肠大肚的厂长,被他的神态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记得那次看到学校这个破败的样子,学生们吃的伙食非常的差,当时的她就曾亲自去找过这个厂长,希望厂方能拿出点资金来改善下学校,当时的那个他可不是这样的,那可是高高在上,傲慢得很,甚至都不待搭理她,可眼下……
“高厂长,请问有什么事吗?”木清竹走出来,冷淡却很客气地问道,她认为,他绝不是来解决孩子们的困境的。
“木老师,没想到您这么优秀的老师都来到了我们这个小山区教学,真是令我们山区蓬毕生辉啊。”高厂长连声恭维着,“现在想请您跟我们走一遍,有贵人要见您。”
“见我?”木清竹的秀眉拧成了一条直线,满脸的疑惑。
“对,是有人要见您,而且还是个来头不小的人,您见了后就明白了。”高厂长继续笑着,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打量着木清竹,“啧啧,木老师不仅是心地善良,有文化,还绝对是一个美人坯子,以前多有得罪,还请木老师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们这些粗人计较,孰话说不知者无罪嘛!”
有人要见她?还是来头不小的人?
木清竹的脑袋转开了,完全听不见他的拍马之词,只在思索着会是谁要见她。
在这与世隔绝的小镇上,真想像不出来会有什么人要来见她,甚至还要劳烦正副厂长常委们齐齐来请。
“那个,高厂长,我真不认识什么人,现在还要教孩子们上课呢,或许你们弄错了人。”她并不想去攀什么权贵,也不觉得真有什么人会来找她,根本不打算去,只是推辞着。
她这一推辞,高厂长急了,书记急了,旁边那些副厂长之类的更加急了。
“木小姐,无论如何都请您赏脸跟我们走一趟,您若不去,我们这厂房上上下下不知有多少人的饭碗保不住,工厂也会全部被人收购了,您是菩萨心肠,一定要跟我们去下。”高厂长急得满脸泛红,神情激动地说道,“对了,上次您提出的改善学校的事,只要您去了这一趟,我一准给您落实好。”
这话一出口,不仅况校长惊讶了,木清竹更是惊得语无伦次,不知所措了。
听高厂长这话里的意思,似乎她要不去,这些厂房全部就要遭殃了,可这关她毛事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这口气,这可是有大人物来临,而且还指定要见她!
可她真不认识人啊。
难道……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来,可很快又摇头了!
不可能,绝无可能!
这是什么地方,几乎就是山区,与他那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这怎么可能!
看来今天不走这一遭是不可能的了!
看了看课室里那些空空的位置,就算是为了孩子们还是走这一趟吧。
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还有这么多高层领导在,她就不信还能有人把她怎么样了!
一路上以高厂长为首的一行人,不停地奉承着她,拍着马屁,请她等下见到这个人后一定要多多美言几句,就算是为了这几千口的贫苦工人的饭碗与学校那些孩子们了。
他们越这样说着,木清竹的心就莫名的揪紧了起来,竟然浑身都紧张,心跳得很厉害。空气里似乎都弥满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木清竹忽然很害怕这种威觉。
不知为何,她突然不想去了,似乎这一去就会永不会回头似的。
脚步不由得放缓了,脑中都在想着如何溜之大吉。
可高厂长他们一行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般,团团围在了她的身旁,一个劲地陪着笑脸,满身的和气。
这都什么事嘛!
木清竹感觉自己形式于被他们绑架了似的,不得不去,也无处可逃。
尽管这个厂频临破产,可毕竟还是百年老厂,根基尚在!
厂房的办公楼还算得上有点体面!
虽然不能跟大城市的比,但在这个小镇来说算得上是气派的,曾听乌镇的老人说过,六七十年代,国有制的时候,这个厂在当地也是风光一时,从这栋有些老旧的办公室来看,犹存的气势还是隐隐折射出了当年的风光的,只是改革开放后,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只能是淘汰没落了。
“木老师,这边请。”进了办公楼后,高厂长带着她往一个较为高级的接待室走去。
站在门边,木清竹的脚有些发抖,抬不起步子来。
高厂长先进去了,一会儿后,满脸堆笑地走出来,卑微地向木清竹点头哈腰地笑道:“木老师请进吧,贵客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木清竹更加感到惶惑不安了!
到底是谁?要这么大张旗鼓地请她,她有那么大的正能量吗?
手心里已经渗出汗珠来!
“进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高厂长在她背后轻轻推了一下,她站立不稳,几乎抬脚迈了进去,背后的门自动关掉了。
屋子里开着吊灯,光线很亮,木清竹就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正站在深蓝色浅花的落地窗帘前,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伟岸的身材如青山般巍峨,全身尊贵无比,虽然背对着她,可木清竹一眼就认出了他。
呼吸变浅了,浑身像着了魔般不能动弹,双腿软得站不起来,她屏住了呼吸,想逃,想跑。
原来真的是他来了!是他特意要见她的。
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地方,这样偏僻的地方,都能遇上他。
神啊,真是无处不在!
难道这是前世的孽缘?
清醒过来的瞬间掉转身去,就要夺路而逃。
可门被反锁了!
她根本就不能逃出去。
逃不过他的手心。
她浑身僵硬地站着,耳内听到脚步响,那种清冽的薄菏味气息渐渐向她包围过来。
曾经那么让她心醉,心动的气息,即使在梦里也是百转千回,萦绕在梦中挥之不去。
可这刻,就这么毫无预照的,真实地,出现她的身边。
“还想逃吗?”男人磁性的声音索绕在她的耳边,带着一股热气,她浑身都紧绷了,一条长臂即刻就落在了她的腰间,滚烫的手心咯得她肌肤发烫。
她脑中轰轰响着,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他的手心烫得她腰间的肌肤都快要灼烧了起来。
她这样的抗拒他,让阮瀚宇的心开始抽痛,手更加缠紧了她的腰,轻轻把她扳过来,强迫着她面对着他,白哲的五指轻握着她的下巴,抬起了,俯身下来,逼近了她的脸,嘴里的热气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木清竹惊怕失措地望着他,张着嘴不知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