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清清,我是你的家弟,这样站在黑暗的一角说话也不太好吧,你就不怕有人把我们单独站在黑暗处聊天的事告诉阮瀚宇吗?”阮家俊也下了电动车,不过提前拦住了她,“清清,我们出去吧,找个幽静的茶馆,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好好聊聊,相信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而且我要告诉你的东西绝对值得你跟我出去的。”
他的眸子里很坦承,话语也很诚恳。
事已至此,要想了解到爸爸的事,她必须跟他出去。想到自己的初衷,暗暗吸了口气,咬了唇,点头:“好,那我们走。”
“好。”阮家俊见木清竹很爽快,很高兴,率先朝地下室走去:“我去开车。”
a城的茶馆很多,完全有别于酒楼,里面是各种茶水,包括各式精美的点心,里面布置得幽雅写意,环境静谧,一个个小小的格子式的包间纵横交错在厅里,每隔不多远便有一个独立空间,很适合情侣的情话,还有闺密的私房话。
各种浓郁的茶香味从冒着热气的紫砂壶里冒了来,配着精美的点心,确是女人们的最爱,阮家俊之所以会选择来这里,是因为在大学时,他知道木清竹和所有的女生都喜欢来这里消瀢。
也仅只有一次,木清竹接受了他的邀请,来到了茶馆,而且还带着唐宛宛那个电灯泡。
“清清,还记得吗,上大学时我们也来过一次这家茶馆的。”阮家俊落坐后,绅士般给她泡茶,冼杯,又殷勤地递上小吃的名单。
木清竹随意的接过点心单,心中却在惊讶,她有跟他一起来过这里吗,她怎么会毫无印象了。
“嗯。”她轻轻嗯了声,点了几样点心来,慢慢吃了起来。
“家俊,我们也是同学,有什么话不要藏着掖着,直言直语,好吗?”木清竹用叉子叉了一块点心入口里,换了个平和的口气。
“当然,当然。”阮家俊应承,端起杯子,优雅地喝着茶,嘴角里都是茶的清香,他一直认为木清竹就是那上好的好茶,品尝起来余味无穷,就只是看着就让他心满意足了,从大学那年见到她起,她的清纯美丽,不凡的气质就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里。
如果不是阮瀚宇,木清竹一定会是属于他的。
这点他是有信心的。
可是这些好处都让阮瀚宇给占了,他不甘心。
就因为阮瀚宇比他在钱吗?
他不会让他得逞的,眼里的寒光一闪而逝,他换上了一付平易近人的笑容。
“清清,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不可能会害你的,只会为了你好,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后,答应我,离开阮瀚宇吧,你与他不可能会有结果的。“他喝了口茶,认真地说道,乔安柔是不会放过她的,也是不会看到他们和和美美的,这点别人不知道,他阮家俊还会不知道吗?如果木清竹还与他纠缠在一起,到时只会伤得更深。
他爱着她,不愿看到她受更多的伤害,而他也必须要有自己的行动,因此他尽量劝她。
木清竹听得秀眉紧蹙,再次重申:“家俊,我今天是来听关于我爸爸的事的,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提醒,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了。”
她心中非常不爽,似乎她与阮瀚宇在一起就是伤害到了他般,可这是哪里跟哪里嘛,她讨厌被人要挟。
“清清,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难道就想不清这些前因后果吗?谁是真正对你好,谁才是害你的人,难道你还弄不清楚么?”阮家俊终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凑近前来,望着她的明眸沉沉开口。
木清竹一阵心惊肉跳,头往后一靠,坐正了身子,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理应懂得我话里的意思的。”他眼眸里的光越来越深,语气都带着神秘。
“不,我不懂。”木清竹连连摇头。
“不懂?”阮家俊忽然长长一声叹息,“好吧,这也难怪了,女人遇到这种事情反应都是很愚钝的。”说到这儿,又是非常惋惜的说道:“不懂,也不能全怪你,只怪他给你的诱惑太多,这让你迷失了方向。”
“谁给了我的诱惑?”木清竹更加好奇。
“你说会是谁?”阮家俊不再卖关子了,幽幽开口,“那当然是阮瀚宇了,你想想,这么多年,谁伤害你最深?谁对你恶言相向,他有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吗?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表现?”
阮家俊说到这儿又故意不开口了,注意着木清竹的表情,看她的反应。
“阮家俊,如果你再挑拨我与阮瀚宇的关系,那我完全没有必要跟你出来了,对不起,我先告辞了。”木清竹脸上有怒气,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阮瀚宇是什么人,她很清楚,根本不需要阮家俊的挑拨。
她果然深爱着阮瀚宇,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听到一丁点关于他的不好的事情,这让他的心再度受伤,阮瀚宇伤她那么深,害她离开家乡,甚至还让她受尽羞辱,可她就是心心念念想着他,甚至连多瞧自己一眼也不愿意,为什么会这样?
心里的痛苦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他要下济猛药,让她彻底死心,一只手握紧了衣服,另一只手却伸出来握住了木清竹的手,拉她坐下:“你还是那么冲动,只要关于他的事,就会失去理智,就连你最亲的人,你爸爸的死,都顾不得了,这样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低声叹息着,喃喃低语。
木清竹身子再度一僵,劈头问道:“阮家俊,你什么意思?我爸爸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你再拐弯抹脚,我就当你无聊,耍着我玩的,再也不会信你了。”
际家俊忽然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难怪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为零,看来果真如此。”他连连感叹,“我都如此点明白了,你竟然还不知道。”
“阮家俊,捉弄人好玩吗,一点也不好玩,而且无聊。”她的声音开始冷起来,又要站起来。
“别,坐下。”阮家俊忙朝她压压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唇,非常遗憾的开口:“清竹,说到底,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你现在在给自己找一万个理由原谅他,而把痛苦强加在自己身上,甚至是你亲人的身上。”
很久后,木清竹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慢慢苍白:“你的意思是说,是阮瀚宇……”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阮家俊斩丁截铁的答道:“没错,就是他,你以为他有那么好心替你妈妈治病?那是他的表象,掩人耳目的表象,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思,他爱着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凭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三年前,你害得他爸爸躺进医院,他已经恨透了你,想尽办法要报复你,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我可听说,撞死你爸爸的车那可是阮氏集团的车,你想想,阮氏集团里除了他还有谁会想要报复你。”
阮家俊的话把木清竹带进一个冰冷的王国里,在那里,她浑身冷得发抖,想当初,她就是怀着这样一个目的来接近他的,当时她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她已经一点点否决了,她有理由相信阮瀚宇不可能害死她的爸爸,但这一切都只是想当然,证据呢?
他的话虽然有些臆测,但道理浅显,却是最容易让人联想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有证据吗?”她的脸毫无血色,冷冷地逼视着他问道。
阮家俊眼里的笑阴冷与不屑。
“不要忘了,我现在哪里上班,我可是在财政厅上班,当然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有些东西我也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的。”阮家俊再度说得有板有眼,直把木清竹侥幸存在的那点梦想撕得粉碎,她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后又张开,不动声色地问道:“证据是什么?”
她还没那么傻,会凭空相信阮家俊的话,他这人心思莫测,且对他根本没有好感,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辞。
“清清,你还记得那年你跟你爸爸来阮氏公馆里时在墨园的后花园里,阮瀚宇说过的话么?”
阮家俊进一步提醒道。
墨园的后花园?木清竹忍不住哆嗦了下,那天的画面,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不,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因为阮瀚宇那天说过的话太过伤人,太过混蛋。
“木锦慈,你既然要把女儿嫁给我,那就要做好思想准备,以后她会不会幸福,会不会发生点什么,那就不要怪我了,还有,关于你的升官梦想,也别要指望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也不会让你好过的。”阮瀚宇的话如同毒汁钻进了她的血液里,这么多年了都无法清冼掉,她怎么可能忘记,忘记那么记忆深刻的画面。
那是她第一次去阮氏公馆,带着少女的梦想与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她被爸爸带着去见阮奶奶,阮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整个阮氏公馆是那么豪华美丽,一栋栋金黄色的联体别墅点燃了她少女的梦,阮氏公馆时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现在想想,当时的那个梦是多么的炫丽。